在墨尘宽敞明亮的阳间客厅里,中央空调马力全开,送出的凉风如无形的屏障,将室外的滚滚热浪彻底隔绝。落地窗外,炽热的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跳跃出一片片灵动的光斑,与屋内的凉爽相互交融,营造出悠然闲适的氛围。
墨尘,这位顶着七岁孩童模样,实则为九幽王的神秘存在,此刻稳稳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身旁,十岁模样的鬼侍女少姜低垂着眼眸,双手交叠在身前,静静地候在一旁,举手投足间尽显恭敬。
墨尘眼珠子滴溜一转,活像个狡黠的小狐狸,旋即扯着嗓子,奶声奶气却又透着十足威严地喊道:“来人呐!速速将嬴稷给本王请过来。还有那个高纬,这老色胚,一并押到本王跟前,立刻!”声音在宽敞的客厅里回荡,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发颤。
王府老管家张伯,身形虽佝偻得像棵历经风雨的老槐树,行动却极为利落。听闻主子吩咐,赶忙弓腰应了一声,那速度快得好似一阵旋风,转身时带起的微风,差点把桌上的摆件吹倒。眨眼间,他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没过多久,一股阴寒之气仿若汹涌的潮水扑面而来,客厅里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嬴稷的鬼魂仿若从历史的迷雾中踱步而来,一袭玄色长袍随风飘动,头戴冕旒。尽管没了肉身,可提及秦国时,他眼中仍闪过一丝复杂,毕竟他早已知晓秦国没能千秋万代,而是二世而亡,如今世间也再无秦国,取而代之的是华夏国。
紧接着,几个幽影卫押着高纬现身。高纬耷拉着脑袋,贼眉鼠眼的模样尽显无遗。身上的服饰虽华丽无比,却皱巴巴的,活像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透着一股子荒诞与不羁。他一踏入客厅,眼珠子就滴溜溜乱转,活像一只饿极了的老鼠。当目光扫到郑元姬时,高纬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如同见到了稀世珍宝。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嘴里还嘟囔着:“哎呀呀,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天仙呐,快到本王怀里来……”
郑元姬瞧他这副德行,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个箭步躲到李明月身后,还不忘探出脑袋,满脸厌恶地啐了一口:“呸!真是个不知廉耻的登徒子!”李明月也皱起眉头,满脸嫌弃,轻轻拍着郑元姬的手背,小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他翻不出什么花样。”
高长恭瞅见高纬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一边笑还一边指着高纬调侃道:“哟呵,高纬啊高纬,你这死了都不安分,见着女人就走不动道儿啦?你瞅瞅你,生前把国家折腾得乌烟瘴气,死了还这幅德行,你就不能要点脸?”
高纬被他这么一嘲讽,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像变色龙似的。恼羞成怒地吼道:“高长恭,你个小兔崽子,别以为你现在蹦跶得欢,等本王出去,定要把你大卸八块!”
这时,嬴稷清了清嗓子,重重地咳嗽一声。原本嘈杂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嬴稷神色复杂,缓缓走向白起,目光中满是感慨,说道:“武安君呐,自长平之战后,本王心中便一直有愧,此番有机会,定要向你说个明白。长平之战后,你主张乘胜追击,一举拿下邯郸,灭亡赵国。可当时范雎进言,称秦军连年征战,将士疲惫,且韩、赵愿割地求和,应就此收兵,休养国力。”
白起眉头紧皱,双手握拳,指关节都泛白了,声音中带着不甘:“王上,彼时赵国元气大伤,邯郸城内人心惶惶,我军士气正盛,拿下邯郸不过是早晚之事。一旦错过良机,等赵国恢复元气,再加上其余诸侯国合纵抗秦,日后再想灭赵,谈何容易!”
嬴稷长叹一口气,在厅中踱步,无奈道:“武安君,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时秦国朝堂暗流涌动,宣太后虽已被废,但她留下的势力盘根错节,与范雎一派争斗不休。范雎担心你再立大功,威胁到他的相位,故而力主撤兵。若本王不答应,朝堂必将陷入混乱,各方势力相互倾轧,秦国多年积累的根基都可能动摇。”说到这儿,嬴稷神色黯然,语气不自觉带上一丝落寞,“没想到即便本王费尽心思,秦国也不过二世而亡……”
白起眼眶泛红,身体微微颤抖:“王上,白起一心为秦,从未有过争权夺利之心。长平一役,那四十万赵军降卒,我何尝不知处置他们会遭人诟病。可若不杀,赵国一旦恢复实力,秦赵两国又将陷入战火,受苦的还是百姓。我以杀止杀,为的就是秦国能早日一统天下,百姓能过上太平日子。后来邯郸之战,秦军久攻不下,损兵折将,这证明当初若听我之言,秦国早已成就霸业。”
嬴稷停下脚步,看着白起,目光中满是无奈与愧疚:“武安君,本王知晓你一片忠心,也明白你为秦国立下的汗马功劳。只是身处君王之位,不得不权衡各方利弊,做出艰难决定。后来秦军战败,本王多次命你挂帅出征,你却称病不出。朝堂上下,弹劾你的奏章堆积如山,本王若不赐死你,难以平息众怒,稳定朝堂。秦国能有那段辉煌,武安君功不可没,本王心里清楚得很呐。”
这边白起和嬴稷正说着,高纬却又不安分起来。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在乔依音、李明月、郑元姬、秦良玉、陈菲儿和少姜身上来回打量,脸上的笑容愈发猥琐,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么多美人儿,要是都能收入本王后宫,那本王天天都能醉生梦死咯……”
墨尘听闻,眸光微微一凝,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副似有若无的笑意。他语调平缓,半开玩笑半威胁地说道:“高纬,你要是不想变成阉人,就给本王老实点,管好你那下半身!”高纬一听这话,浑身打了个哆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定格了一样。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往后退了几步,活脱脱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可没过一会儿,他眼珠子一转,又开始偷偷幻想把那些美人儿纳入后宫的场景,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淫笑,嘴角还流下了可疑的口水。
墨尘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魔瞳深处掠过一抹寒芒,脸上却维持着平静。他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看似随意,节奏却透着压迫感。随即,他开口朗声道:“幽影卫何在?”刹那间,几个黑影如鬼魅般闪现,齐刷刷单膝跪地,齐声应道:“在!”墨尘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把高纬这小子给本王阉了!”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炸开了锅。夏雨和陈菲儿惊得瞪大了眼睛,陈菲儿直接捂住了嘴巴,手都快把脸遮住了,夏雨则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去,这也太生猛了吧!”李明月和乔依音羞红了脸,连忙别过头去,耳朵尖都红透了。秦良玉和郑元姬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觉得高纬这是罪有应得。高长恭更是兴奋得搓着手,嘴里嚷嚷着:“好哇好哇,早就该收拾这老色胚了!”
高纬一听这话,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双手合十,拼命磕头求饶:“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墨尘仿若未闻,眼神平静而坚定,紧紧盯着幽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