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蔓上前一步，逼视着楚皇，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陛下，杨宗坚所言，可是属实？大皇子东方尧，如今身在何处？可敢出来与杨宗坚对峙？”
杨昭拉了拉杨蔓的衣袖，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道：“蔓儿，大皇子东方尧已于百年前重伤不治，身故了。”
杨蔓闻言，抬头看向楚皇。楚皇面色悲戚，眼角皱纹深刻，挺拔的身躯似乎佝偻了几分，整个人显得苍老了许多。
他缓缓闭上双眼，似是陷入了回忆。
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痛苦和自责：“阿尧……他终究是急功近利，害人害己……”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还是朕活的太久了，才让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当年，他重伤而归，朕只当是外敌所伤，倾尽全力救治，却无力回天。不想他竟还掺和了这等事，当真是……死不足惜！”
他看向杨岩山，语气沉重：“杨家老祖，朕教子无方，以至于酿成如此大祸，险些断送神农一脉。如今，朕定当竭尽全力，弥补当年的过失，还神农殿一个公道！”
杨岩山冷哼一声，并不为楚皇的悲痛所动：“阁下这番话，未免太过轻巧。数百年前的真相究竟如何，你当真一无所知？如今一句教子无方，就想将此事揭过？”
楚皇脸色一僵，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就在这时，一个白发老者大步走来，先对杨岩山和楚皇行了一礼，而后转向杨岩山，朗声道：“前辈，楚皇三子东方曜有话说。”
楚皇看着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曜儿，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楚皇三子——东方曜。
他上前一步，沉声道：“数百年前，大皇兄因寿元将尽，这才急功近利，做下错事。但父皇对此毫不知情！大皇兄去世后，父皇悲痛欲绝，一度数年无心朝政，就连神农殿收编等事宜，也都是由我代为处理。”
东方耀转向杨岩山，语气诚恳，继续道：“前辈明鉴，父皇数千年如一日励精图治，勤政爱民，视中域百姓如手足，对我们的教导也是绝不允许皇室仗势欺人，更不曾有半分残害同胞之意。如今神农殿蒙冤昭雪，父皇定会竭尽全力，弥补当年的过失。还望前辈莫要再执着于昔日之痛。”
杨蔓想起与楚皇相处的点滴，心中五味杂陈。
的确，楚皇是一个极具魅力的领导者，无论是对百姓还是对亲人，都可以算是相当有担当了。
若东方曜所说为实，这事确实怪不到楚皇身上。
思及此，杨蔓对着楚皇躬身一礼：“陛下爱民之心，世人皆知。方才我等言语冒犯，还望陛下恕罪。”
她顿了顿，目光坚定，又继续道：“我相信陛下并未插手此事，只是恳请陛下将如今神农殿旧部，特别是杨宗坚，交由我全权处理。”
楚皇深深地看了杨蔓一眼，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化为一声长叹：“小丫头，你能理解朕，朕心甚慰。神农殿旧部之事，全权交由你处理，自无不可，也算是……朕给神农殿的一个交代。”
他停顿片刻，又补充道：“至于杨宗坚……此人……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