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有说有笑地挽着胳膊往前走,路过一个胡同口时,突然她们停了下来。
原来,一位大娘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大娘左瞧右瞧,鬼鬼祟祟的样子,仿佛在确认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四处看了半天,大娘终于放下心来,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季婉说:“姑娘,要不要布啊?不要票哦!”
林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要知道,现在可是严禁投机倒把的时期,被抓到可是要去吃牢饭的呀!
林燕心里一阵慌乱,她急忙伸手去拽季婉的胳膊,想赶紧拉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此时的季婉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来这里这么久了,自己早就想去黑市上转一转了,只是一直没找到门路。没想到今天竟然让她碰到了不要票的布,这可真是太巧了!
季婉才不管这布的花色好不好看呢,只要不是太扎眼,她都决定要买一些。毕竟不要票的布放在哪里都吃香,她多买一些自家用不了做人情也是很合适的。
那位大娘似乎也看出了季婉的心思,她根本不理会林燕的拉扯,只顾盯着季婉的眼睛,继续说道:“咋样姑娘,要不要?要的话我就带你们去看看,不要的话你们就赶紧走吧。”
大娘心里暗自琢磨着:“这姑娘不仅皮肤白白嫩嫩的,而且容貌出众,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一般长得如此俊俏的姑娘,肯定都很注重打扮,所以问问她肯定没错。”
季婉听到大娘的话,并没有丝毫的怯场,她落落大方地回答道:“好的,大娘,那就麻烦您带我们去看看吧。如果真的合适,我一定会买下的。”
大娘见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连忙说道:“好嘞,跟我来吧。”说罢,她便领着季婉她们三人朝着胡同深处走去。
一路上,大娘带着她们左拐右拐,七拐八拐的,走了大约两三分钟,终于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季婉她们看到一个小姑娘正站在那里。那小姑娘一见到大娘带着人过来,急忙背起背篓,快步迎了上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姑娘见到大娘后,嘴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同时还用手比划着什么。
大娘见状,也立刻伸出手,与小姑娘比划了几下。片刻之后,小姑娘似乎明白了大娘的意思,脸上露出了微笑,然后轻轻地将背篓放在地上,转身朝着胡同的另一头走去,看样子是去放风了。
季婉和林燕她们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诧异。等小姑娘走远后,林燕好奇地问大娘:“大娘,这姑娘怎么不说话呀?”
大娘叹了口气,解释道:“这孩子命苦啊,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不过她人倒是挺机灵的,也很懂事。”
荀三娘也就是那位大娘轻轻地揭开背篓上的布,随着布被缓缓掀开,背篓里的景象展现在众人面前——好几匹颜色不一的土布整齐地叠放在一起,每一匹都散发着淡淡的植物气息。
荀三娘微笑着介绍道:“这些土布都是我和我闺女亲手织的,保证结实耐用。”
她拿起一匹土布,展开来给大家看,“你们看,这土布质地厚实,非常耐磨,穿在身上可舒服啦。”
接着,荀三娘又指着土布上的颜色说:“这些颜色是我们彝族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染色方法,这种天然的染色方法染出来的颜色不仅鲜艳,而且还不会褪色呢。”
说到这里,荀三娘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我闺女你们也看到了,她天生就不会说话。她爹走得早,我一个人拉扯她长大,实在是不容易啊。为了养活我们娘俩,我只能冒险出来卖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