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谣赶到时,凌霜与安恬已打得鬓乱钗横,衣衫凌乱,气喘吁吁,脸颊涨红,状若泼妇。
她观望片刻,悄然唤出坤坤,命它暗助凌霜。
对坤坤而言,收拾几个护院与丫鬟不过是举手之劳。
须臾间,安恬及其随从似中了邪,或捂颈,或抱头,龇牙咧嘴,哀嚎不止。
见凌霜一方稳占上风,青谣便踱入附近一座酒楼,选了二楼临窗的雅座坐下,一边看热闹,一边点了几道精致菜肴。
吴嬷嬷也探头向下张望,见凌霜揪住安恬的发髻,拳脚相加,不由乐得拍手叫好:“活该!让她嚣张,现下遭报应了!”
吴嬷嬷素来厌恶安恬县主,因她从前没少欺凌青谣。今见她被揍,解气得眉开眼笑。
红菱与素云胆小,见街头血迹斑斑,吓得不敢再看。
雪灵却见惯风浪,淡定陪青谣观战,直到应天府衙役赶到,将两拨人分开,方收回目光。
凌霜早瞥见青谣,与安恬分开后,略整衣衫,便随她进了酒楼。
青谣料到她会来,早已命倾雪在楼下守候,一见凌霜,便引她上楼。
“姜姐姐,可算见着你了!”凌霜一进雅座,便大呼小叫,风风火火地在青谣对面坐下,掏出帕子扇风,迫不及待道,“你这阵子去哪儿了?听说你跟燕王和离了,现住何处?我派人寻你好几回都没找着!”
青谣笑着为她斟茶,递过去,温声道:“瞧你,灰头土脸的,还顾着打听旁人闲事。快坐下喝口茶,让人帮你收拾收拾。”
凌霜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素云与红菱忙上前,替她捋顺散乱的发丝,用湿帕子擦拭她的手脸。不慎触到安恬抓破的伤痕,她“嘶”地抽气,五官皱成一团。
胡嬷嬷心疼道:“姑娘,您脸上挂了彩,还是先回府上药,养好了再与姜夫人叙旧。脸上留疤可不得了!”
凌霜满不在乎:“嬷嬷急什么?依我娘那性子,今儿我惹了这祸,她还能放我出门?再说了,我这脸从小到大伤过几十回,哪次留疤了?”
胡嬷嬷被噎得语塞,正不知如何劝,青谣笑道:“嬷嬷莫急,饭菜马上就好。吃完再走也不迟。大家打了半天,定都累了,吃顿好的补补力气,也算你家主子对下人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