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厂长您真是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黄智超顺手拍一下李怀德的马屁,“可不是嘛,咱们厂大院的这位刘海中,现在可是威风八面,官气十足。”
李怀德听后,嗤笑一声,往椅背上一靠:“嘿,他刘海中?好大的官威啊!连你这个分厂厂长都敢敲打?他那纪律督查小队,手伸得够长的。怎么,你没搭理他?”
“我能怎么搭理他?跟他掰扯不清。”黄智超摊摊手,“不过,李厂长,我倒是觉得,刘海中最近这日子过得是真滋润。您看他那红光满面的,说话底气也足,院里不少人见他都绕道走。”
李怀德撇撇嘴:“小人得志罢了。仗着手里那点鸡毛蒜皮的权力,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种人,蹦跶不几天。”
黄智超声音压低几分道:“李厂长,我可听说,咱们这位刘海中,不仅仅是精神上富足,物质上,那也是收获颇丰啊。他那屋子,尤其后院他自个儿住那间,您猜怎么着?那火炕底下,怕是比咱们厂有些小仓库都殷实。”
李怀德闻言,眼神微微一凝,原本有些松散的坐姿也变正起来,严肃的看着黄智超:“哦?火炕底下?他刘海中那破屋,除耗子多点,还能藏什么金山银山不成?”
黄智超笑起来:“金山银山谈不上,但据我观察,这段时间,可没少有人往他那儿‘汇报思想’,手里拎着的东西,五花八门。他那屋子小,藏东西的地方也不多,那火炕常年不用,倒是个好去处。您想啊,谁会没事去翻一个纪律队长的火炕?”
李怀德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他跟黄智超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黄智超这么说,绝不是空穴来风。
刘海中最近在厂里和院里飞扬跋扈,他也早有耳闻,只是懒得搭理。
但如果真像黄智超说的,这家伙利用职权捞不少好处,居然还不孝敬他,那性质可就变。
“智超啊,”李怀德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看着黄智超,“你小子,是想敲打敲打他?”
黄智超坦然一笑:“李厂长,我这人不喜欢惹事,但也不怕事。他刘海中把主意打到我头上,还想拿院里的邻居开刀,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所欲为。再说,他那纪律督查小队,本意是整肃厂风厂纪,现在倒成他个人作威作福、中饱私囊的工具,这要是传出去,对咱们厂的声誉,对您李厂长的领导,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这话说到李怀德心坎里。
刘海中是他提起来的没错,但是也是看着那两条小黄鱼的面子上,做做样子。
现在这奴才居然敢反噬主人,这就不能忍。
李怀德冷笑:“你说得有道理。有些人啊,就是不能给脸,给点阳光他就灿烂,给个梯子他就想上天。这火炕的事儿,你有多大把握?”
“八九不离十。”黄智超直接回来,整个四合院的动静现在都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刘海中那人,贪婪又显摆,得了好东西,哪有不藏起来自己偷着乐的道理?他那屋子就那么大点地方,除火炕,我想不出还有哪里更保险。”
“行,这事儿我知道。”李怀德脸上恢复平日里的严肃,“你先回去忙你的。刘海中那边,我会让人‘关心关心’。咱们厂,可容不得这种害群之马,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期,更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黄智超明白,李怀德这是答应出手。
他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李厂长工作了。分厂那边还有些事,我先过去。”
“去吧。”李怀德摆摆手,“分厂的生产任务要紧,你多上心。至于刘海中,哼,他要是真不干净,谁也保不了他。”
黄智超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身离开厂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