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学的樱花大道上,管成香驻足凝视飘落的花瓣,眉头轻蹙。
微风拂过,她如瀑的青丝随之舞动,白衬衫领口处的茉莉香氛若有若无,与樱花的淡雅交织在一起,宛如春日里一首温柔的诗。
“成香!\"清脆的呼喊声打破了静谧。
管淑惠踩着马丁靴快步走来,黑色皮衣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与姐姐的温婉形成鲜明对比。
她随手将一罐可乐塞进姐姐手中,铝罐表面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孙满堂又送花了?”宿管阿姨都快把储物间堆满了。
管成香指尖摩挲着可乐罐,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回神。
玻璃幕墙映出两个身影:左边的自己总穿着棉麻长裙,裙摆上绣着母亲亲手缝的玉兰花;右边的妹妹永远是oversize卫衣配破洞牛仔裤,耳骨上的银色耳钉在阳光下闪着锐利的光。
这对相差三岁的姐妹花,自踏入京都大学起便成了校园传说一—姐姐以全系第一的成绩拿下国奖时,妹妹正带着电竞社斩获全国冠军;姐姐在茶道社演示抹茶点前时,妹妹刚在拳击馆赢得金腰带。
“杨琦昨晚又约我去实验室看星象仪。”成香轻声开口,声音如春日溪流般清澈,他说新研发的光谱分析软件能模拟银河系旋臂运动。
淑惠突然笑出声,指尖夹着的樱花被揉成碎末:“孙满堂上周还说要包下岚山温泉旅馆办赏枫宴呢。这两人一个玩代码,一个玩古董,倒像是从《源氏物语》里走出来的。”
她忽然凑近姐姐耳边,语气里带着几分狡黠,“不过我可听说,杨琦他爸的电子厂正在跟侯叔的建筑公司竞标地铁项目。”
成香猛地抬头,樱花落在她睫毛上,像受惊的蝶。
她们的继父侯宝国是西京市委书记,而孙敬涛作为副市长,正是侯宝国的下属。
手中拿着母亲的电报:“明晚七点,宝明轩总店。阿荣和钱钰会来汇报工作。”
成香盯着电报上的“宝明轩”三个字,忽然想起两年前年,母亲带着她们坐火车到京城,在四合院的地下室打开第一个珠宝箱时的情景。
箱底垫着泛黄的账本,首页用红笔写着“张明秀”三个字,力透纸背,仿佛要将命运刻进纸里。
宝明轩的水晶吊灯将大理石地面照得发亮,阿荣的汇报声在空旷的展厅里回荡:
“目前全国二十八家分店,华东区销售额同比增长37%,但金陵分店遭遇仿品冲击。”
成香盯着母亲指间转动的翡翠扳指,那是去年缅甸公盘拍下的老坑玻璃种,水头足得能映出人影。
“敬涛兄最近在主推非遗文化街区项目。”
阿荣的声音从落地窗外飘进来,他正站在庭院里打电话,西装领带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
“咱们的仿古砖生产线要是能搭上这班车……”
话音未落,他忽然瞥见展厅内的人影,声音骤然低了下去。
淑惠用只有姐妹俩能听见的声音哼了声:“前几天我还看见孙满堂在校外与小太妹玩得正嗨呢!我看他不大靠谱。”
她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银戒,,“至于杨琦。还算可以,课余时间还帮着他爹娘打理生意。”
张明秀忽然放下茶杯,青瓷杯底与茶盘相撞发出清响:“成香,下周末带杨琦回家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