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鲛绡纱幔如云雾般轻拂,将暧昧的光影筛落在雕花窗棂上。
陈淼半倚在湘妃竹榻,一手拥着凤姐儿,另一只手扣住她紧捂着脸的皓腕牵引,凑在丽人晶莹的耳垂旁,故意拖长尾音:“好嫂子,可想......”
只这片刻纠缠,怀中扭动的娇躯便勾得他喉头发紧,凤姐儿杏眼含嗔,双颊红得似要滴出血来,那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当真是媚骨天成。
“你又想作践人!我告诉你......”凤姐儿素手剧烈一颤,像是被烫着般挣扎,尾音发颤里裹着三分羞恼、七分娇嗔。
陈淼挑眉冷笑,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倒是本王会错意了,也罢,强扭的瓜不甜,那就算了吧!”
这话惊得凤姐儿凤目圆睁,满心的羞愤化作难以置信的怒色,这人三番两次撩拨得她方寸大乱,转眼却要抽身离去?
未等质问出口,重心不稳的她已狼狈跌回软榻,鬓边金步摇哗啦作响。
“你有病啊!”她撑着绣枕撑起身子,两弯吊梢眉倒竖,胸脯剧烈起伏,活像只炸了毛的猫儿。
陈淼恍若未闻,慢条斯理走到檀木桌前,鎏金茶壶倾倒出潺潺水声,他一边洗手,一边漫不经心开口:“这不是你自己不愿?
凤姐儿攥紧裙摆的手指关节发白,屈辱感如潮水般涌来,被人撩拨得面红耳赤,转眼却遭弃若敝履,堂堂荣国府琏二奶奶,何时受过这般折辱?
“平儿!”陈淼落座在锦墩上,目光玩味的看着羞恼不胜的凤姐儿,突然扬声,声音在寂静的厢房里格外清晰。
凤姐儿浑身一僵,慌乱中带着警惕:“你喊平儿作甚?”
这混蛋莫不是又想出什么法子羞辱她?
陈淼轻笑一声,悠然道:“自是你想的那般,本王身边可不缺人,既然凤嫂子不愿,自有旁人来。”
她不是嘴犟,那就让她犟,自己身边随时有人,但凤姐儿就....看她能忍多久。
脚步声由远及***儿跨进门槛时,正撞见凤姐儿歪在榻上,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地模样,顿时明白了几分,双颊瞬间染上绯色,却强自镇定地上前福身行礼:“殿下唤奴婢何事?”
陈淼勾起平儿的下巴,指尖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打趣道:“小骚蹄子,你刚刚可是说‘什么都替你奶奶受着’,本王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平儿偷瞄了眼主子青白交加的脸色,咬了咬唇,屈膝而下,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缓缓凑近......
凤姐儿看着眼前的场景,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玉容忽青忽白间,既恨陈淼故意羞辱,又莫名生出几分欣慰。
平儿这小蹄子,到底是向着她的,但是....
陈淼蹙了蹙眉,转而悠扬起来,剑眉下的星目看着凤姐儿,忽然道:“是你和元春建议本王此番去朝鲜要带人,对吧?”
凤姐儿闻言一怔,敢情陈淼根本不是为情事而来,分明是兴师问罪,慌乱地别开脸,强装镇定道:“我这不是怕殿下受苦......”
嘴上说着,心里却把元春骂了个遍,元春怎的这般口风不紧!
陈淼凝眸看着心虚的凤姐儿,嗤笑一声:“倒是会操心,怎么,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都说闲着就不会胡思乱想,但看看凤姐儿,明明荣国公府里都一堆事,偏偏还要插手他的私事,真就是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