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就把亲事定下来了?
迎春虽然木讷,但不是愚蠢,有些内秀藏于心,思量片刻便明白司琪的意思,明丽的玉容上现着一抹怅然。
真要是愚蠢,能在棋道上有所建树?
抿了抿粉唇,迎春低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凭大老爷做主,我又能说什么。”
贾赦身为自己的父亲,给她订下亲事理所应当,自己也无法拒绝。
司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这可是姑娘的一辈子,你就不上些心思,寻老太太那儿去说说。”
那孙绍祖有备而来,将来两家成了亲家,少不得要姑娘来国公府求帮衬。
然而自家人知晓自家人的事情,迎春虽然是国公府的二姑娘,看似光鲜,实际上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在国公府里,作为亲生父亲的贾赦不管不顾,老太太那儿也不过是怜贫惜弱,自家姑娘是完全不受重视,就是个小透明。
到时事情办不成,自家姑娘两头不好做人,那孙绍祖见目的达不成,不敢对国公府如何,难道还不会将所有过错怪到自家姑娘身上来?
就算念着国公府,不敢苛待迎春,但冷落定然少不了,到时迎春的日子就更难过。
作为迎春的贴身大丫鬟,若是迎春嫁人的话,她十有八九要作为陪嫁丫鬟一同过去,日子一样不好过。
自己这么花费心思的打听,就是希望迎春上心,可没想到自家姑娘这逆来顺受的性子,让人有劲没法使。
迎春叹了一口气,婉丽的眉眼间现着一抹黯然,轻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寻老太太?你以为她是谁,贾母能把她接过来已经是念着孙女的情谊,衣食用度也没有亏待过自己。
但她素来不讨喜,即便自己去说了,贾母顾着母子情分,也不会管这事。
眼下她也毫无办法,只能盼着将来的夫君能给她一方清净之地,让她能在自己喜欢的棋道上钻研,就已然知足。
旁的....她也管不着。
司琪抽了抽唇角,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她是清楚自家这姑娘木木的性情,但对外面的事情无动于衷也就罢了,现在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上心,真不知道让她说什么好。
这性子,早晚吃亏。
罢了,做主子的都不上心,她一个奴婢急又有什么用,即便是有心为自家姑娘做些什么,也无能为力啊!
眼下自己该做的事情她也做了,司琪自认为对得起她与迎春两人的这份主仆情谊。
孙家看着好,但她可不想跟了去,眼下尚未订亲,还有个一两年的功夫,自己也该为自己寻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