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还能不懂暖暖的言外之意吗,笑了笑,顺着暖暖的话问道:“那暖暖觉得,一天学多少字合适呢?”
心说,至少不会是两个,不然今天加上昨天那一出不都白演了吗。
然后就看到了暖暖的小手手比了一个二。
“二……”
机灵的小眼神观察到爹爹的脸色后,大声喊出了,“二十”。
说完就用小手捂住了嘴。
淮王笑了笑,“爹爹也觉得暖暖说的很有道理,暖暖还是一个小宝宝,所以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个诚信的人,对不对。”
小脑袋懵懵的点头。
“所以暖暖主动提出退一步的方案,爹爹也觉得是十分可行的。”
“空青,让人把院子里的那些都收拾起来吧。”
“是,王爷。”
空青:绕了这么一大圈,这才是王爷的真实目的吧。
暖暖一看爹爹这么好说话,忽然觉得自己赚了耶。
就这样,一场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的博弈中,淮王的计划达成了。
但是暖暖觉得比起睁眼都是字,二十个字不算什么。
甚至还有点小开心,觉得爹爹真是太好说话啦。
小手环着爹爹的脖子,圆嘟嘟的小脸贴到爹爹的脸上,可开心啦。
淮王也笑了。
难得的父慈女孝,结果下一秒,暗卫来报。
“王爷,宫中恐有变故。”
宫中的变故,是太子。
或许,太子本人也不会想到,因果报应,会来的这么快。
俗话说,大灾之后有大疫,那场水患,百姓流离失所。
谁也不知道,是在哪个节点,灾祸的点,找到了灾祸的端。
经几位太医确认,太子确实感染上了一种很棘手的疫病,且无药可救。
倘若太子在治理水患时尽心尽力,也不会出现这等情况。倘若太子不将那些人的性命视如草芥,也不会有这样疫病发生。
可是…可是好像一切都晚了。
因果报应来的太快。
太子躺在病床上,看着四周空空如也,也是,因为他的病,无人敢靠近。
自嘲的笑了,不禁回顾起自己这一生,如走走马灯一样,浮现在自己的脑中。
年少时,夫子夸他极具天赋,父皇也夸他颇有天资。
所以,他很顺利地登上了太子之位,又或者,是因为太顺利了。
才会有后来,那如沟壑一般,根本填不满的欲望。
他不再如年少时那样,努力想要将自己的优秀证明给父皇看,对权力的渴望使他逐渐迷失了自己。
当他知道,那个不被父皇所喜爱的弟弟,竟然带军出征时,他开始慌了。
他设计陷害,可是对方竟然安然无恙,带回来的那个孩子,频频出现在父皇的视野中。
他恨,他恨他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竟然不如一个孩子,他设计陷害,但是无一次得逞。
无妨,他想他就要登得皇位了,后来……
后来没有后来了。
得知此消息的杞宣宗瘫坐在龙椅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究竟是何时,他那最看重的儿子,究竟是何时变了。
李公公跪在地上,偷偷看了一眼皇上,感觉皇上的龙颜,一瞬间仿佛了苍老了十岁。
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怎么会不难过。
太子病的很快,走的也很快,快到所有人都没有准备好,宫中便传出了消息。
“太子,薨了!”
命运好像和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在离自己希望最近的时候,因为自己所铸就的错,扼杀了自己所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