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中,张美人听到皇上的行踪后很是诧异
玉漱道:“奴婢也纳闷呢,外头人说是七皇子病了,皇上才去的罗夫人处
可既是病了,也没听得传太医,更没闹出什么大的动静来
这好端端的,又悄摸的去了仪銮殿
既是七皇子病了,皇上怎么会不留宿,又或是与罗夫人闹了不悦?
奴婢仔细派人去打听了,可合欢殿的人嘴都严实的紧,什么都问不出来。”
张美人气愤极了,刚要发火,却听得宫人来回禀说李公公来了
张美人立即收敛了情绪,只当是皇上心里还是惦记自己的
亲派了李公公来解释一二
忙与众宫人一道相迎:李公公怎么亲来了?
李公公快步走进,行礼参拜后道:张美人,老奴是带了皇上的旨意来
皇上说今夜留宿仪銮殿,叫您不必等了
还有,皇上听闻了今日您与崔顺仪等人闹了不悦,只道无风不起浪
此事便是双方都是有错的,崔顺仪和韦才人既已受了罚
便不宜再多惩,便道对您小惩大诫,望您想着这次之错
在宫中好好反省思过此次言行之失,又因着您挨了责
让您这段日子就不必再伴驾出门了
张美人,老奴话已带到,就不叨扰您歇息了,老奴告退
李公公说罢也不理会张美人面纱之下的难看神色
径直告退离开
待到李公公离开后,玉漱看出了张美人脸色很差
忙挥手叫殿中所有宫人系数退出
张美人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皇上还什么都没了解,我都还没来得及向皇上诉说今日之辱
皇上为何就能认为是我的错处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不为我做主还,还罚起我来了?
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张美人被气的大喊大叫,玉漱忙跪地道:美人息怒
这事,这事许是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
皇上说不定是听信了什么谗言,您先别急
这事还是有缓的,皇上一定还会再来的,一定会的
等皇上来了,您再与皇上好好说道说道皇上会听您的。”
张美人瞪着猩红的眼睛道:“是了,皇上对那东西有依赖性,他一定会来的
我有何畏?”
一个个都想害我,她们休想!”
总有一日,我会将那些看不起,想害我的全部踩到脚下,狠狠的踩死她们!”
玉漱惊恐的看着张美人眼神中露出的一丝杀意,很是害怕
仪銮殿中,照容并不知道皇上要来,已是换了寝衣
依旧在临睡前于烛火下做着小衣裳。
春阳端着安胎药走进后道:娘娘,这些小活计还是交给奴婢做吧
夜深了,您仔细着眼睛疼。”
照容道:没关系的,以前我便是这么用心的做着
只可惜那个孩儿他没福气,没能穿上娘亲给他做的衣裳就匆匆的走了
这个孩子,本宫一定要好好的保护着,一定要亲自给他穿上
岁岁年年,都做给他
本宫再做一会就去睡,不打紧的。”
春阳道:您忘徐太医是怎么叮嘱您的了?
您如今是不宜久坐的,更是不宜用眼过度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要好好休息,皇嗣一日比一日大了
您身子吃不消听
照容笑道:“也就你这么劝我,以前锦旋在的时候
可是没说过这些话呢
话到这里,照容停下动作道:“成亲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锦旋现在如何了?
春阳笑道:“这话您已经问了许多遍了
徐太医每次来请平安脉,您都要问上一次
徐太医不是说了吗,锦旋姐姐一切都好
如今在宫外一人掌管着全府,下人们也尽心尽力的伺候,过的是潇洒自在的很呢
您若还是这般不放心,不如奴婢随着您出宫
就住在徐太医府中,日日见着锦旋姐姐才能叫您真正的安心
不然旁人说的您都是不信的
照容轻笑道:怎么会,只是这孕中闲来无事,总是爱胡思乱想一般
罢了,本宫不再问便是,瞧着徐太医都被本宫问烦了
这两日来请脉的次数都少了,若是再问,恐是要请辞不来了。”
春阳笑道:“您就尽管放心吧,锦旋姐姐有徐太医照顾,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倒是您,皇上都好久没来过了,怕是都快将咱们仪銮殿忘了。
“谁说朕忘了?”
话音刚落,便听着殿门外传来声音
照容一惊:”皇上?”
果然打开殿门后,皇上的身影映入眼帘
照容一时只觉得有些恍惚,还是春阳开心行礼问安:“拜见皇上圣安
娘娘适才还跟奴婢念您呢,您就来了
皇上和娘娘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照容轻斥道:“别胡说,哪有的事
皇上心中难过道:哦?那如此说,贵妃是不愿让朕来了?
那朕便走了!”
皇上脸色不悦便要转身离开
照容一时有些着急,被皇上捕捉到了心思
春阳见状,会心一笑,忙将皇上请了进来
招呼着众宫人退下,关上了殿门
照容赌气,背对着皇上道:“皇上日理万机甚是繁忙,怎么今日会有功夫来妾身这里了?”
皇上带着心思,走到照容身边坐下道:“自然是想念朕的娘子和孩子了。”
照容撇嘴道:皇上莫要再这么说,什么娘子不娘子的,这是宫里
您这么说,倒是让妾身惶恐了。”
皇上从背后抱住照容道:这殿里除了你我二人,可还有旁人听到了?
既无人听到,夫君叫娘子又如何?
娘子怎么不叫夫君了?
莫非是娘子生气了?”
照容还是嘴硬道:“妾身没有,也不敢
您是皇上,并非是寻常百姓家的夫君,只凭这一点
妾身便没有资格生气。”
皇上将照容的身子转了过来,直直的看着照容道:“那夫君不想再做什么皇上了
在你这里,便只想做你一人的夫君,娘子莫要再气夫君了
不然,不然夫君可是要惩罚你的
皇上说罢,宠溺的在照容脸颊上落了吻
照容一个吃惊,一时躲闪不及,被皇上搂在了怀中。
皇上道:“好了,容儿,这么久了没来看你和咱们的孩子
朕知道,你心里有气的,不如你打朕几下,或骂朕几句消消气?”
照容只是轻轻的捶了皇上的胸口,一时委屈涌上心头道:“您是皇上
您宠其他姐妹,妾身本是无权多心多虑的
只是妾身害怕失去您,怕您变了心,以后都不爱妾身了。
皇上道:怎么会呢,朕心里有没有你,容儿自然是知道的
朕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宠幸了那张氏后,便如入了迷一般
总是心神不宁,也只有到了她宫里才能感到心安一些
朕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但不知为何,对她却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像,就像是中了什么邪一般
不过想来应该是最近政事和烦心事太多,太累的缘故吧。”
皇上没有多说什么
而照容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忙道:皇上,您可是龙体不适?”
皇上道:“容儿怎么好好的这么问?
没有什么,就是太累了,不过她却不叫朕省心
朕已经令她在自己宫中思过了,这段日子不许她伴驾
朕好好休息休息便也无异了,好了,不说她了
让朕来看看朕的皇儿最近好着没
听闻你这一胎怀像很是辛苦,可是这孩子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