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二给我说了,”王八愤愤的说,“他说疯子脑袋里不停的在算沙。”
我本来处在酒醉的浑浑噩噩状态,听到了王八提起算沙,脑袋里的沙砾就开始一颗一颗流动起来。于是对着王八喊:“别他妈的说这个!”
然后王八的动作和声音在我眼前分割成了无数闪影,王八每一个动作都变成了一帧一帧画面,他在说话,只是在我的眼前不再连贯,而是他把手指指向我的过程,都是一张张固定的画面而已。
“。。。。。。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的,一旦我意识到算沙的终极之后,世界在我面前就已经完全变化,我眼前所见,全部都是一张张的画面,而非连贯,声音也是如此。
这次我拒绝了王八的馈赠,我和王八之间感觉越来越不能交流,他还是从前的那个王八,可是在我看来,他很多东西,都不会明白了,永远都不会明白。我向他解释的兴趣都没有。
我和孙六壬的日常开支都来源于金仲。金仲没有回宜城,而是在解放路的人行道上,摆了个地摊,给人算命。每天能有个几十块的收入。他算命并不准,没有什么回头客。诡道本身就不擅长做这个。
我从金仲铁青着脸,就能想象得到他放下架子给人算命是件多么憋屈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个月。王八终于忍不住了。把我和孙六壬金仲再次叫到他家里,请我们吃饭。
我看见董玲不在,方浊倒是在这里,看样子王八一定要做很重要的决定。
我想的没错,吃饭的时候,王八不啰嗦,也不绕弯子。坦诚的对我说:“疯子你知道三峡古道的事情吗?”
我茫然的摇头。
王八说:“老严,他见过我,在你们去贵州之前,他向我提起过古道的事情。”
“那又怎样?”我不屑的说,“我不感兴趣。”
“我陪你们去走古道。”王八冷静的把这话话说出来。
“古道改变不了什么,”我对王八说,“你不明白。”
“我知道我不明白,”王八坚持,“可是无论什么结局,既然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了,都要去拼一拼。”
“那个没意义。”
“这次我说了算,”王八把手指一一指过我们每一个人,“虽然你们是过阴人,是诡道执掌,是孛星,是研究所所长,我什么都不是,但是这次,你们都得听我的。”
“要找到古道的入口,”孙六壬终于出声,“要从石牌的那个村子里把我父亲当年设下的关卡给打开。”
“我不知道你父亲到底有多厉害,”王八说,“我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