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赵安冷冰冰睨眼装死的吴子翼,“不过是区区百杖,我赵家无数先烈,边疆无数英魂,所受苦难,可远不止如此。”
荣亲王顿时醒悟,是啊,大晋英魂大义凛然,岂容宵小置喙!
他默默抬头,隐在灯影里,偷偷瞥了一眼赵晏清。
赵晏清面无表情,眼眸深邃,一身银色在夜色里泛着阴冷瘆人的寒光。
荣亲王长长吐出一口气,恶狠狠道,“继续打!”
“王爷,王爷不要啊,再打下去翼儿会没命的!”
“呜呜呜呜……”
吴大娘子和荣亲王妃被人捂住了嘴巴拉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吴子翼再受杖责,泪如泉涌。
赵安没有再返回来,而是直接站在荣亲王身侧数板子,以他的性格,吴子翼今日若能躲过半板子,那都算他输。
京兆府尹仲大人掐着点进来。
他来时,吴子翼已经刑罚完毕,整个背上血肉模糊,这次人是真的昏死过去了,仅剩一口气吊着。
见到荣亲王和赵晏清都在此处,他十分礼貌客气地同二人行礼,“下官参见荣亲王,参见赵将军。”
荣亲王虚扶一把,面色温和地问,“仲大人深夜到此,可是有何要事?”
仲大人脸上挂着笑,躬身回禀,“回荣亲王,下官接到揽月楼钱掌柜报案,状告吴府二公子吴子翼寻性滋事,毁坏桌椅,对我大晋牺牲将士出言不逊。”
“下官本该早早来此,不过,衙门里头又接二连三接到三起报案。”
他从下人手中拿起三张状纸,分别摊开来,“一则状告吴府二公子吴子翼强抢民女,恶意伤人。”
“二则状告吴府二公子吴子翼强奸未遂,逼良为娼。”
“三则状告吴府二公子吴子翼奸杀幼女,手段凶残。”
荣亲王温和的脸色逐渐阴沉如霜,他忍不住站起身,不敢置信地望着仲大人,“你说什么?吴子翼他,他……”
仲大人脸色也不大好看,他恭敬地将三张状纸递给荣亲王,“王爷,下官已经查明,状纸所言,句句属实。”
“如今人证、物证,均在衙门,王爷若是不信,可亲自去往衙门审问。”
吴老爷闻言,脸色瞬间死白一片,直接瘫软在地上。
吴大娘子被人捂住了嘴,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话,只能痛苦地流泪摇头,哼哼唧唧。
荣亲王妃额上冷汗直冒,这会儿再也没有先前的嚣张跋扈,畏畏缩缩,不敢看荣亲王的脸。
荣亲王接过那写得密密麻麻的状纸,越看越触目惊心,连手指都在颤抖。
他气得一脚将凳子踢翻,目眦欲裂地睨着滚落在地上的吴子翼,咬牙切齿,“吴子翼,他竟敢,他竟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做尽恶事!”
“他,他简直死有余辜!”
仲大人瞥一眼浑身是血的吴子翼,又转过身看向荣亲王,眼神淡漠,“王爷,下官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
“罪犯吴子翼,下官这就要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