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当年将我推入混沌海时……可想过今日?”魔尊的声音充满了怨恨和不甘,他死死地盯着楚无尘,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烧成灰烬。
在那片广袤无垠的莲田中,一片静谧之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深处缓缓浮出。那是一座青铜祭坛,岁月的痕迹在其表面留下了斑驳的铜绿,坛上刻着复杂而神秘的符文,而这些符文,竟然是楚无尘与魔尊之间的血契!
就在此时,往生阁主手中的命珠突然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珠子内的光芒如流星般四散,而在那光芒之中,一段被初代篡改的记忆渐渐浮现。这段记忆揭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所谓的混沌胎,其实并非单纯的天道容器,而是楚无尘与魔尊共同孕育的存在!
魔尊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响起,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人们的心头:“这十万魔兵,皆是您轮回中斩杀的自己。”他的指尖轻轻穿透混沌胎的胸口,仿佛那只是一层薄纸,然后,他缓缓地拽出了那颗跳动的初代命盘。
“您每世斩杀一个我……命盘就多一道裂痕……”魔尊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哀伤。
然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阿芜的骨玫瑰突然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猛然离体,花灵如闪电般裹住琉璃心剑,直直地刺向祭坛。
刹那间,时间似乎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即将触及血契的剑锋上。
就在剑锋与血契接触的瞬间,楚无尘胎记中的弑母咒文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逆流成河,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以惊人的速度冲向魔尊。
魔尊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这股黑色的洪流紧紧地钉在了混沌胎的身上。
“原来你才是……我最后的善念……”楚无尘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晰,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隔阂,直直地传入魔尊的耳中。
魔尊的獠牙突然软化,原本狰狞的面容变得柔和起来,他的眼中竟然流淌出了血泪,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猛地插入自己的胸腔,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但他却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只见魔尊从胸腔中掏出了一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心脏——七窍玲珑心,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按入了混沌胎之中。他的声音颤抖着说道:“师兄……快用这个……”
随着七窍玲珑心的嵌入,混沌胎突然停止了啼哭,仿佛得到了某种滋养。然而,就在这时,魔尊的心腔空荡处突然涌出了十万道记忆流光,每一道流光都代表着楚无尘轮回中所舍弃的温情时刻。
这些记忆流光如同一股洪流,源源不断地从魔尊的身体中喷涌而出,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而混沌胎的身上,则渐渐浮现出了夜璃刻下的净世符,闪耀着神秘的光芒。
与此同时,往生阁主的残魂也从魔尊的体内缓缓剥离出来,重新凝聚成一个孩童的模样。这个孩童抱住了逐渐变得透明的魔尊,哭喊道:“另一个爹爹……不要走……”
魔尊的身躯在符光的照耀下渐渐消散,最后只剩下一丝神魂。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这丝神魂注入了楚无尘的婚戒之中,然后说道:“记住……你杀的从来都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初代命盘突然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疯狂地暴走起来。它释放出强大的力量,将混沌胎硬生生地拽入了虚无深渊之中!
七十二品金莲在夜璃的操纵下,缓缓地再次绽放开来,如同一朵盛开的巨大莲花。莲心处,坐着一个微笑着的魔尊虚影,他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空气中。
夜璃身着一袭华丽的嫁衣,这件嫁衣原本是为她与楚无尘的婚礼准备的,但此刻却包裹着混沌胎的残躯。她手持青铜剪,毫不犹豫地将剪刀尖刺入初代命盘之中。
随着剪刀的刺入,初代命盘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似乎在挣扎着抵抗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夜璃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师兄……该结束这局棋了……”
与此同时,楚无尘的白发如同被狂风吹拂一般,尽数脱落。这些白发在空中迅速交织缠绕,形成了一根根坚固的锁链,紧紧地捆住了命盘。
往生阁主静静地坐在莲瓣上,口中哼唱着一首安魂曲。每一句歌词都如同有生命一般,化作一道道净世符,烙印在虚空之中。这些净世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夜璃的攻击相互呼应,共同压制着初代命盘的反抗。
在魔尊消散的地方,突然升起了一座无字碑。这座碑高大而庄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历史和记忆。碑面原本应该刻有悼文,但此刻却浮现出了一幅画面——那是楚无尘与夜璃初遇的那一天。
画面中,夜璃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裳,宛如仙子下凡。她手中拿着一支刚折下的桃枝,微笑着递给了楚无尘。而在桃枝的顶端,一朵骨玫瑰正迎风绽放,花瓣如血般鲜艳,与夜璃的笑容交相辉映。
混沌深渊传来初代怒吼,七十二颗赤星突然化作棋子坠落。阿芜的魂影自玫瑰走出,执起一枚棋子按在莲田:\"师尊,该您落子了。\"
楚无尘并指抹过虚空,婚戒化作星砂绘出新棋局。棋盘对岸的迷雾中,魔尊残魂执黑子轻笑:\"这一局...你我赌上苍生可好?\"
莲香氤氲处,往生阁主趴在棋盘边酣睡,手中攥着的正是那截桃枝。枝头新绽的骨玫瑰里,隐约可见混沌胎安睡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