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我想想,现在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不咱们姐们挣钱更重要吗?”
“有。”田翎稚用眼神示意坐在旁边吃瓜的兄弟俩。
第一天去学堂就跟人打架斗殴,这事怎么也得给傅先生和对方长辈一个说法。
安娘子往后一仰短得一副悠闲自在模样。
“都说成亲没什么意思,现在还要为孩子烦恼,唉,要不你还是和离吧。”
和离?
娘这友人不靠谱啊!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安娘子端着茶杯忽然觉得这茶有点凉,转过头她才发现凉的不是茶,是兄弟俩的眼神。
“那个小姨开玩笑的哈,有你们这种儿子还是很幸福的。”安娘子讪讪道。
天知道她此刻为什么怂成这个样子。
会被两个小孩子吓成这样,那眼神好像要把她吃掉。
“那个,稚稚啊,饭好了吗?我饿了呀!”
借个由头溜了。
萧泽鸿皱着眉问萧泽扬,“我们这的是麻烦吗?”
萧泽扬很认真的点头,“是,你要知道,她并不是我们的娘,也不是爹的媳妇,他们没有婚书。”
说起婚书当初还没来得及去管官府领,田翎稚就去了战场。
说两个人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萧泽鸿叹气,“我现在好像能理解她当初为了什么卖掉弟弟和妹妹。”
萧泽扬站起身,背着手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是啊,我们可能真的拖累她了,她也许会有更好的去处。”
月上梢头,吃过晚饭,安娘子准备告辞。
田翎稚慌忙洗手,“你等等我送你回去,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不安全。”
萧道寒塞了一块肉在嘴里,脸蛋鼓起一个小包,看起来有一点可爱。
她哪里不安全了,她可是百禄镇出了名的泼妇恐怕就你不知道。
娘子这种人还是少接触的好,你要是变泼妇了为夫可怎么办。
想想他又觉得可笑,田翎稚好像一直都不是大家眼中那种温温柔柔的女人。
也是因为她这样所以自已才喜欢的不是吗?
他缓缓说道,“娘子,你歇息吧,我让海安送她回去。”
“不用,不用都不用,你们一家都太太客气了,也不是很远,就几步路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
确实,距离够近,但不一定无事。
出了萧家大门,安娘子抬头,一轮玄月挂在天空。
秋天的天空格外高,也格外空旷。
身后传来田翎稚一家嬉笑的声音,热热闹闹的。
那里是一个世界,而自已又是另一个世界。
好像没什么不好,但是好像也不是很好。
她忽然来了兴致,不如就享受此刻的宁静。
闲庭信步,她想起那些还在家里的日子。
“谁?”她忽然站住,四下张望,就在刚刚她听见有脚步声,而且距离自已很近。
回过头却没有一个人影。
难道是她错觉了?
她悬着一颗心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次脚步声又,响起了。
她破口大骂,“哪里来的贼人,我可告诉你我爹,我哥那可是大离朝数一数二的勇士,你敢惹我是不想活了吗?”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肖像乱骂,惊动了邻居家的看家狗。
眼看着整条小巷就要热闹起来,一个身影出现,深深一礼。
“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