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哑语
潮湿的梅雨季将城市浸泡得发皱,林夏戴着助听器推开警戒线时,法医正用镊子夹起一枚沾着血渍的银色耳钉。那是枚设计精巧的蝴蝶造型,翅膀上却凝结着暗红的血痂,在勘查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第五个了。”老刑警陈队将照片推到她面前,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叹息。照片里,受害者被摆成蜷缩的胎儿姿势,脖颈缠绕着粗麻绳,右手却保持着奇怪的手语姿势——食指和中指并拢伸直,无名指与小指弯曲,拇指抵在掌心。
林夏的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摩挲,这是她紧张时的老毛病。作为国内顶尖的聋哑犯罪侧写师,她能从常人忽视的细节中捕捉凶手的心理轨迹,此刻却被这个陌生的手语符号难住了。她快速翻开随身携带的手语词典,却一无所获。
“市局请来的专家说这是自创手语。”陈队递给她一杯温水,杯壁上的水珠顺着她的指尖滑落,“死者是聋哑学校的老师,社交圈很单纯,没有明显仇怨。但...”他压低声音,“你看她脖颈的勒痕,有三处不同的着力点,凶手像是在故意模仿某种仪式。”
林夏的瞳孔骤然收缩。仪式感犯罪往往伴随着偏执的信仰或执念,而自创手语的出现,暗示凶手可能与聋哑群体存在某种隐秘联系。她突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匿名快递,泛黄的病历本上,自己五岁那年因药物致聋的医疗事故记录旁,画着一个奇怪的图腾——六芒星中央嵌着残缺的蝴蝶翅膀。
勘查现场的荧光灯突然闪烁,林夏抬头时,正看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站在警戒线外。他西装笔挺,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散发着冷光,目光却如鹰隼般盯着她手中的耳钉。察觉到她的注视,男人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在玻璃上用手指画出同样的手语符号。
“他是谁?”林夏拽住准备离开的陈队,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
“新来的手语翻译官沈辞,刚从国外回来。”陈队狐疑地看了眼远处的男人,“怎么了?”
林夏没有回答,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下:联系所有受害者家属,排查他们是否接触过六芒星图腾。她的手微微颤抖,记忆中那个雨夜突然清晰起来——急救室惨白的灯光下,护士的胸牌上,同样的六芒星若隐若现。
夜色渐深,林夏独自留在解剖室。无影灯下,死者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惊恐。她握住那只保持着手语姿势的手,试图还原动作轨迹,却在转动手腕时,发现死者掌心有道极浅的刻痕,形状像是半个蝴蝶翅膀。
“需要帮忙吗?”沈辞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林夏警惕地后退半步,却见他已经熟练地戴上乳胶手套,“这个手势在国际手语中代表‘秘密’,但加上这个蝴蝶元素...”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或许是某个组织的暗号。”
林夏的心跳陡然加快,后退时撞倒了旁边的器械。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解剖室格外刺耳,她弯腰去捡镊子,余光却瞥见沈辞西装内袋露出一角泛黄的纸张,上面赫然印着与她病历本上相同的六芒星图腾。
钩子:当林夏准备追问沈辞时,陈队突然来电,说第六名受害者已经出现,现场留下了完整的蝴蝶图腾。而这次的死者,竟是林夏聋哑学校时期的好友...
第二章:暗网迷踪
暴雨如注,警车的红蓝灯光在雨幕中晕染成诡异的光晕。林夏踩着积水冲进废弃工厂,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尸体被悬挂在钢架上,宛如一只折断翅膀的蝴蝶,胸前用血画出巨大的六芒星,每个角都钉着一枚银色蝴蝶耳钉。
“是小棠...”林夏的手指死死抠住门框,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照片里笑容灿烂的女孩,此刻双目圆睁,右手依旧保持着那个神秘的手语姿势。她踉跄着冲过去,却在距离尸体半米处僵住——小棠左手紧攥着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未发送的短信:“我找到了当年害你的人...”
沈辞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递来一块手帕:“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凶手应该是熟人。”他的目光扫过手机屏幕,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而且你看这个,六芒星的画法和之前不同,多了三个点。”
林夏的呼吸急促起来。三个点在摩尔斯电码中代表字母“S”,而小棠最后一条朋友圈定位在城西的“Soul酒吧”。她抓起证物袋里沾血的手机,却发现所有通讯记录都被清空了。
“交给我。”沈辞已经掏出便携式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暗网有个叫‘蝶蛹’的论坛,专门讨论都市传说和未破悬案。三天前有人发了个帖子,标题是‘唤醒沉睡的蝴蝶’,配图...”他调出屏幕,林夏倒抽一口冷气——正是小棠尸体现在的摆拍姿势。
帖子下方的回复充满了癫狂的意味:“第七夜,完整的翅膀将降临人间”“献祭七只蝴蝶,解开永恒的秘密”。而最让林夏心惊的是,顶楼的匿名用户留言:“终于找到当年那个漏网之鱼的女儿了。”
陈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查到了,所有受害者都在三个月前加入过一个手语交流群。群主叫‘蝴蝶夫人’,Ip地址...”他顿了顿,面色凝重,“就在我们市局内部。”
林夏的助听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她头痛欲裂地捂住耳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岁那年,她在孤儿院的储物间里,曾见过院长和几个戴蝴蝶耳钉的人秘密交谈,墙上的投影,正是这个六芒星图腾。
“小心!”沈辞突然将她扑倒在地,一发子弹擦着她的发梢射进墙面。黑暗中,几道黑影快速移动,林夏摸到地上的弹壳,通过震动判断出枪手至少有两人,且使用的是改装过的消音手枪。
沈辞将她护在身下,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幽蓝的光:“他们在找这个。”他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小棠在酒吧与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激烈争吵,男人袖口露出的蝴蝶纹身,与沈辞内袋纸张上的图腾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林夏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跳了出来:“想知道真相,明晚十点,独自来儿童医院旧址。”她抬头看向沈辞,却发现对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钩子:当林夏准备追问沈辞为何对案件如此熟悉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接听后脸色骤变。他匆匆留下一句“别去儿童医院”便消失在雨幕中,而此时,陈队发现沈辞的真实身份竟是十年前一桩灭门案的唯一幸存者...
第三章:血色图腾
儿童医院旧址的铁门锈迹斑斑,林夏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洒进来,照亮走廊墙壁上剥落的卡通贴纸,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欢声笑语。她握紧手中的录音笔,每走一步,助听器里的电流声就加重一分。
“你果然来了。”沙哑的女声从楼梯间传来。林夏转身,只见一个戴着蝴蝶面具的女人倚在栏杆上,手中把玩着一枚银色耳钉。对方抬手打出手语,动作却与之前的受害者截然不同——这是标准的“复仇”手势。
林夏的心跳几乎停滞。女人缓缓摘下口罩,露出半张狰狞的烧伤脸:“还记得我吗?林医生的女儿。当年那场医疗事故,我是唯一活下来的实验品。”她扯开衣领,胸口的六芒星纹身狰狞可怖,“你父亲为了新药研发,用我们这些聋哑儿童做人体实验,而你的致聋,不过是计划外的‘意外’。”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林夏想起小时候,父亲书房里那些写满“蝶蛹计划”的文件,想起母亲在火灾中拼命将她推出窗外的场景。原来那场夺走父母生命的大火,竟是“蝴蝶夫人”的报复。
“所以你杀了所有和‘蝶蛹’有关的人?”林夏颤抖着用手语质问,“小棠也是你害死的?”
“她发现了你的身世,想劝我收手。”女人冷笑,“但献祭七只蝴蝶才能完成仪式,当年参与实验的人,一个都不能留。”她突然掏出枪,对准林夏额头,“而你,就是最后的祭品。”
万分危险之际,沈辞的身影从阴影中窜出。两人扭打在一起,枪声在空旷的走廊回荡。林夏趁机捡起掉落的手机,却发现相册里有一段加密视频——画面中,年幼的沈辞被关在铁笼里,面前的医生戴着蝴蝶耳钉,正在进行残忍的实验。
“小心!”沈辞的惊呼声传来。林夏抬头,只见女人握着匕首刺来,而沈辞已经挡在她身前。温热的鲜血溅在她脸上,沈辞倒下前,用最后的力气在她掌心写下一串数字。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夏抱着昏迷的沈辞冲出大楼。怀中男人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来自“蝴蝶夫人”的短信让她瞳孔骤缩:“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以为沈辞真的是来帮你的?去查他的真实身份吧,亲爱的侧写师。”
钩子:林夏在医院照顾沈辞时,发现他口袋里的纸条写着“销毁07号档案”。当她回到警局试图调取档案,却发现所有关于“蝶蛹计划”的资料不翼而飞,而陈队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充满警惕...
第四章:致命真相
档案室的冷气让林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翻遍了所有文件柜,却找不到任何关于“蝶蛹计划”的记录。就在她准备离开时,角落里的老式保险箱引起了她的注意——密码锁上的数字键盘,赫然刻着沈辞临死前写在她掌心的数字。
柜门开启的瞬间,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扑面而来。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个档案袋,最上面的标签写着“07号实验体——沈知非”。林夏颤抖着打开,泛黄的病历上贴着沈辞儿时的照片,诊断结果栏写着触目惊心的字样:先天性聋哑,被选为“蝶蛹计划”心理控制实验对象。
监控录像显示,十二岁的沈知非在实验中展现出惊人的侧写天赋,却也因此成为项目负责人的眼中钉。档案最后一页,是他父母被灭门的现场照片,而报案人签名栏,赫然写着林夏父亲的名字。
“原来你也发现了。”陈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转身,看见对方举着枪,眼神中满是复杂,“当年你父亲发现实验的黑暗面,想带着资料自首,却被‘蝴蝶夫人’先下手为强。而沈辞,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复仇接近你。”
林夏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铁架:“所以你也是‘蝶蛹’的人?”
“我是当年唯一的卧底警察。”陈队苦笑,“为了保护你,我不得不隐藏身份。但现在,‘蝴蝶夫人’的余党已经开始行动,他们要...”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爆炸声打断,整栋大楼开始剧烈摇晃。
浓烟中,林夏看见沈辞的身影。男人的衬衫浸透鲜血,却依旧紧紧护着怀里的笔记本电脑:“快走!他们要毁掉所有证据!”他拉起她的手冲进火海,“当年你母亲在火灾前,把实验核心数据藏在了...”
话音未落,天花板轰然坍塌。沈辞奋力将她推出窗外,自己却被掩埋在废墟中。坠落的瞬间,林夏看见他在手语:“去聋哑学校钟楼,密码是你生日...”
三个月后,林夏站在重新修缮的钟楼顶层。夕阳透过彩色玻璃洒在她手中的U盘上,里面是“蝶蛹计划”的全部犯罪证据。当她将资料交给新上任的刑侦队长时,对方递来一个信封:“沈辞临终前让我交给你。”
信纸被鲜血晕染,字迹却依旧清晰:“对不起,利用了你。但你是我黑暗人生里唯一的光。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就用摩尔斯电码告诉你吧...(SoS,求救,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最后三个字)”
林夏望向远方,泪水模糊了视线。城市的霓虹渐次亮起,无声的证词终将划破黑暗,而那些被埋葬的真相,永远不会再沉默。
就在林夏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时,她收到一个没有寄件人的包裹。打开后,里面是一枚崭新的蝴蝶耳钉,附带的纸条上,用手语画着:“游戏继续,我的小蝴蝶。”远处,某个高楼的阴影里,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第五章:镜中诡影
潮湿的雾气笼罩着市立美术馆,林夏站在旋转门前,玻璃倒影里她脖颈处的疤痕泛着淡粉色,那是三个月前火灾留下的印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匿名短信的内容简短而冰冷:“2号展厅,最后通牒。”
展厅内的灯光忽明忽暗,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在光影交错中显得阴森可怖。林夏的助听器捕捉到细微的脚步声,她猛地转身,却只看见自己在镜厅中的无数个倒影。镜面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银色涂鸦——破碎的六芒星中央,七只蝴蝶翅膀拼成完整的图腾。
“你比我想象中更有勇气。”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林夏僵住,这个声音与“蝴蝶夫人”如出一辙,却多了几分娇俏。戴着珍珠面具的女人从阴影中走出,耳垂上晃动的蝴蝶耳钉闪着冷光,“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第二代‘蝴蝶夫人’,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珍珠面具被摘下的瞬间,林夏倒抽一口冷气。那张脸与她有七分相似,只是眼尾多了道狰狞的刀疤。女人伸手抚摸镜面,指尖划过之处,涂鸦竟渗出暗红的血迹:“父亲当年抛弃我母亲,全心投入‘蝶蛹计划’,你以为他是良心发现想自首?错了,他只是发现了更完美的实验品——你。”
记忆突然刺痛大脑。林夏想起火灾前夜,父亲抱着她轻声说“要保护好耳朵”,那时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文件一角,印着与眼前相同的蝴蝶图腾。女人的笑声在镜厅回荡,震得林夏的助听器发出尖锐的啸叫:“现在,该由你来完成父亲未竟的事业了。”
暗处涌出数十个戴着蝴蝶面具的人,他们整齐划一地打出手语,动作机械而诡异。林夏后退时撞到展柜,碎裂的玻璃映出身后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每个面具人的后颈都纹着编号,而最靠近她的男人,脖颈处赫然烙着“沈辞”实验档案里出现过的数字“07”。
“这些都是‘蝶蛹’的完美产物。”女人打了个响指,“经过基因改造的聋哑战士,只听从蝴蝶图腾的指令。有趣的是,他们对你的气味很敏感,毕竟你的血液里,流淌着开启‘终极实验’的钥匙。”
林夏的后背贴上冰凉的镜面,她摸到口袋里沈辞留下的U盘。就在这时,展厅穹顶突然坠落,漫天的玻璃碎片中,一道黑色身影破窗而入。那人戴着半脸金属面具,出手狠辣地击倒几个面具人,在混战中塞给林夏一张纸条:“去地下室,找会说话的镜子。”
地下室的铁门锈迹斑斑,密码锁旁刻着残缺的蝴蝶图案。林夏将U盘插入锁孔,齿轮转动声中,暗室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数百个玻璃舱悬浮在绿色液体中,舱内全是与她年龄相仿的聋哑少女,而最中央的容器里,浸泡着一具穿着白大褂的尸体,胸前别着父亲的工作牌。
“欢迎来到‘蝶蛹’的核心。”女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所有玻璃舱同时亮起红光,“这些都是你的‘替代品’,不过现在,她们该苏醒了。”林夏看着舱内少女们缓缓睁开的眼睛,那些眼神空洞而疯狂,竟与她在案发现场见过的凶手如出一辙。
就在林夏绝望之际,手中的纸条突然发烫,显现出隐藏的摩尔斯电码。当她破译出“trtnoone(不要相信任何人)”时,身后传来金属面具人的脚步声,而这次,对方手中的枪口正对准她的太阳穴...
第六章:双面迷局
地下室的空气骤然凝固,枪口抵在林夏后颈的触感冰冷刺骨。金属面具人抬手关掉玻璃舱的红光,绿色液体中的少女们重新陷入沉睡,唯有滴答的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林夏握紧手中发烫的纸条,摩尔斯电码的余温透过指尖传来警告。
“转过身。”低沉的男声带着电子变声器的失真,面具人却用手语补充道:“别出声,通风管道里有监听器。”他的手语动作流畅自然,与那些机械的面具人截然不同。林夏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蝴蝶纹身——边缘缠绕着荆棘,和沈辞留下的笔记本里某个符号完全一致。
就在僵持时,头顶的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剧烈震动。数十个戴着防毒面具的黑衣人破网而入,他们手持电击枪,目标却不是林夏,而是玻璃舱内的实验体。面具人拽着她躲进阴影,从腰间抽出寒光凛凛的蝴蝶刀,刀刃上刻着一行小字:“第七夜,真相在谎言里。”
混战中,林夏被推向一扇隐秘的暗门。面具人在她掌心快速写下数字,又比划出“钟楼”的手语,随即反身冲入战场。暗门后的通道狭窄潮湿,尽头是一面布满裂痕的铜镜,镜面蒙着厚厚的水雾。
当林夏伸手擦拭镜面时,镜中突然浮现出沈辞的脸。那不是记忆里的片段,而是实时画面——沈辞躺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身上插满管线,而主刀医生正是那个自称她同父异母妹妹的女人。镜中的沈辞艰难地转动眼球,用微弱的口型说着:“别信...所有镜子...”
话音未落,铜镜轰然炸裂。林夏踉跄后退,后腰撞上金属推车,上面摆放的实验报告散落一地。泛黄的纸页上,父亲的字迹让她血液凝固:“07号实验体已觉醒,需启动b计划——制造林夏的克隆体,用亲情羁绊控制其行为。”
通道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林夏抓起报告塞进背包。转角处的消防栓镜面突然映出异常——她身后本该空无一物的走廊,却有个戴着珍珠面具的女孩正对着她微笑,手中握着的注射器泛着幽蓝的光。
“找到你了,姐姐。”甜腻的声音在密闭空间回荡,林夏转身时只看见空荡荡的走廊。她捂住狂跳的心脏,摸到口袋里沈辞留下的U盘正在发烫。插入墙壁上的应急充电口后,屏幕跳出加密文件,密码提示竟是“你最恐惧的瞬间”。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岁那年,孤儿院储物间的阴影里,她曾亲眼目睹“蝴蝶夫人”将滚烫的蜡油滴在沈辞背上,而年幼的自己因为恐惧选择了沉默。颤抖着输入日期后,文件解锁,出现的却是一段监控录像——火灾当晚,母亲将她推出窗外前,在墙上用血写下的不是求救信号,而是“你才是克隆体”。
通道尽头的铁门突然打开,刺眼的白光中,陈队举着枪走了进来。他的警徽在强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斑,而身后跟着的,是数百个戴着蝴蝶面具、眼神空洞的“沈辞”克隆体。
陈队的枪口缓缓转向林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该结束这场闹剧了,07号实验品的完美容器。”与此同时,林夏的助听器响起尖锐的蜂鸣,所有“沈辞”同时抬手,打出那个代表“秘密”的诡异手语,而他们的掌心,赫然烙着与她一模一样的疤痕...
第七章:茧中困兽
强光刺得林夏睁不开眼,陈队的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你以为自己是林教授的女儿?不过是‘蝶蛹计划’最成功的克隆体。”他抬手示意,那些“沈辞”克隆体立刻围拢过来,每个人的瞳孔深处都闪烁着机械的红光。
林夏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金属桌。桌面上散落的手术刀泛着寒光,她的余光瞥见镜中倒影——自己脖颈处的疤痕不知何时开始蠕动,宛如活物。记忆突然翻涌,沈辞临终前用血写下的“销毁07号档案”,此刻终于有了答案:原来她才是那个需要被抹除的“实验品”。
“启动记忆植入程序。”陈队对着耳麦下达指令。林夏的太阳穴突然剧痛,无数陌生的画面在脑海中炸开:婴儿培养舱里漂浮的自己、穿着白大褂的人拿着注射器靠近、还有沈辞被锁在铁笼里绝望的眼神...这些场景与她自以为的“真实记忆”重叠,形成扭曲的拼图。
一个“沈辞”克隆体突然冲上来,手中的束缚带闪着冷光。千钧一发之际,天花板轰然坍塌,漫天碎石中,金属面具人再次出现。他甩出的蝴蝶刀精准切断克隆体的脖颈,墨绿色的液体喷涌而出——那些所谓的“沈辞”,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生化兵器。
“跟我走!”面具人拽起林夏的手腕,却在接触的瞬间僵住。林夏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只见两人交握的手上,相同的蝴蝶胎记正在发烫。记忆如闪电劈开迷雾,她想起沈辞笔记本里夹着的泛黄照片——幼年的他牵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而那个女孩,竟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通道外传来震耳欲聋的警报声,红色警示灯将整个空间染成血色。面具人突然扯!“我是沈辞的姐姐沈念。”女人将一个芯片塞进林夏掌心,“你体内的基因锁即将失效,只有找到真正的林夏,才能阻止‘蝶蛹’的终极计划。”
话音未落,陈队的声音通过广播响彻整个地下室:“启动自毁程序,三分钟后爆炸。”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沈念拉着林夏冲进通风管道。狭窄的空间里,林夏摸到口袋里发烫的U盘,这次自动弹出的文件竟是段临终影像——画面中,沈辞浑身是血地蜷缩在实验室,对着镜头露出释然的微笑:“真正的林夏...在聋哑学校的地下密室...”
当她们爬出通风口时,正撞见那个自称妹妹的女人。对方手持遥控器,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想逃?你们脚下的地板,埋着足以摧毁整个城市的神经毒气弹。”她抬手打了个响指,林夏突然感觉后颈一凉,某种冰冷的液体注入体内。
“这是最新的记忆篡改药剂。”女人凑近她耳边低语,“等你醒来,就会彻底变成‘蝶蛹’最忠诚的傀儡。”林夏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的画面里,沈念握着蝴蝶刀冲向人群,而远处的钟楼方向,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暴雨中狂奔。
就在林夏即将失去意识时,她的助听器突然接收到一段微弱的摩尔斯电码。破译后显示的竟是一串坐标,而坐标指向的位置,正是她曾以为葬身火海的家。更诡异的是,她在昏迷前看到自己的手掌开始透明化,皮肤下隐约浮现出与“蝶蛹”图腾相同的纹路...
第八章:虚实裂隙
剧烈的耳鸣如尖锐的蜂鸣刺破混沌,林夏在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中挣扎着睁开双眼。头顶的白炽灯刺得她瞳孔骤缩,手腕和脚踝传来的金属束缚感让心跳陡然加速——她正躺在铺满软垫的密闭房间里,墙面是一整面单向玻璃,映出自己苍白如纸的脸。
“欢迎来到‘茧’。”甜腻的女声从头顶的扩音器传来,那个自称妹妹的女人出现在玻璃另一侧,手中把玩着一枚银色蝴蝶吊坠,“药效很成功,现在告诉我,沈辞藏起来的核心数据在哪里?”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如锋利的玻璃碴在脑海翻搅。她下意识摸向脖颈,却发现原本的疤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蓝色的荧光纹路,形状与“蝶蛹”图腾的轮廓完全吻合。“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挣扎着用手语质问,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是基因改造的副作用哦。”女人将吊坠贴在玻璃上,吊坠背面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林夏,“你的声带已经被溶解,现在只能通过植入的骨传导装置‘听’和‘说’。不过别担心,只要你配合,我可以让你变回‘正常’的样子。”
玻璃突然雾化,浮现出实时监控画面。沈念被锁在电击牢笼中,皮肤表面爬满紫色电纹;聋哑学校的钟楼正在燃烧,火光中隐约可见有人抱着金属箱仓皇逃窜;而最让林夏血液凝固的,是她家废墟下的密室监控——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正戴着VR头盔,在全息投影中反复推演“蝶蛹计划”的最终步骤。
“看到了吗?”女人的指甲划过玻璃,发出刺耳的声响,“真正的林夏从来没有死,她才是‘蝶蛹计划’的核心。而你,不过是用来混淆视线的完美赝品。”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与林夏如出一辙的荧光纹路,“我们都是失败的克隆体,只有献祭你,我才能获得完整的基因序列。”
房间突然剧烈震动,应急灯转为刺目的红色。林夏的骨传导装置传来杂乱的电流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摩尔斯电码。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地面划出破译后的坐标——正是密室中“另一个自己”所在的位置。
“警报!三级权限者入侵!”机械女声响起的瞬间,单向玻璃轰然炸裂。戴着防毒面具的黑衣人破窗而入,他们制服上的蝴蝶标志与“蝶蛹”不同,翅膀边缘缠绕着锁链。为首的男人扔给林夏一把蝴蝶造型的短刀,刀刃内侧刻着沈辞的字迹:“相信镜子里的谎言。”
混战中,林夏趁机冲向通风管道。爬行时,她的掌心突然触到某种粘稠的液体,借着应急灯的红光,赫然发现管壁上布满半透明的茧状物,每个茧里都蜷缩着与她相似的躯体,而茧壳表面密密麻麻的荧光纹路,正随着她的靠近发出共鸣般的闪烁。
“原来你在这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浑身僵硬地转身,只见沈辞完好无损地站在阴影中,西装革履,笑容温柔,就像他们初次相遇时那样。他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袖口露出的蝴蝶纹身却在诡异地扭曲变形,“跟我走吧,姐姐。”
沈辞话音未落,林夏手中的短刀突然发烫,刀刃映出惊人的画面——沈辞的身后站着无数个“林夏”,她们的眼睛变成空洞的黑色,手中握着注射器,而沈辞的真实面容在镜像中逐渐崩解,露出一张布满机械纹路的金属面具。与此同时,通风管道外传来震耳欲聋的机械运转声,整个建筑开始像生物般蠕动变形...
第九章:镜像终章
通风管道的金属壁突然软化,如活物般向内挤压。林夏被沈辞拽着向前狂奔,身后传来茧壳破裂的声响,黏腻的触须从四面八方伸来。她握紧发烫的蝴蝶短刀,刀刃上的倒影不断扭曲——沈辞的面容在镜中时而是记忆里的少年,时而是带着机械纹路的面具人。
“别信他!”沈念的嘶吼从头顶传来。林夏抬头,只见沈念浑身浴血地吊在通风口,锁链穿透她的肩膀,“他是‘蝶蛹’制造的记忆具象体,真正的沈辞...早就死在那场手术里了!”
沈辞的手突然收紧,林夏感到后颈的荧光纹路开始灼烧。周围的空间扭曲成镜面迷宫,无数个“林夏”从镜中走出,她们面无表情地举起注射器,针尖闪烁着幽蓝的光。沈辞的声音变得冰冷机械:“该回收失败品了。”
千钧一发之际,林夏挥刀刺向沈辞的倒影。镜面轰然碎裂,露出墙壁夹层里的全息投影仪。投影仪正在循环播放一段影像:手术台上的沈辞将芯片植入自己大脑,对镜头露出决绝的笑:“如果我失败了,就让记忆成为她最后的武器。”
“沈辞!”林夏的骨传导装置发出撕裂般的轰鸣。她跌跌撞撞地穿过破碎的镜面,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球形舱室。中央的全息屏幕上,真正的林夏正戴着神经接驳头盔,在虚拟世界中与“蝶蛹”的核心程序博弈,而舱室四壁,密密麻麻排列着数以万计的克隆体培养舱。
“来得正好。”自称妹妹的女人出现在全息投影中,她的身体正在数据化,“终极计划需要两个林夏的基因共振。看到那些培养舱了吗?里面都是你的‘备用躯体’。”她打了个响指,所有培养舱同时亮起红光,舱内的克隆体睁开空洞的双眼。
林夏的骨传导装置突然收到加密信号,是沈辞最后的记忆片段:火灾当夜,他在火场废墟找到濒死的林夏,将她的意识上传至虚拟世界,而现实中的“林夏”,不过是装载着核心意识的克隆体容器。真正的林夏,从十二岁那年就已经活在数字世界里。
“原来我们都是困在茧里的蝴蝶。”林夏握紧短刀,走向中央控制台。她的荧光纹路与系统产生共鸣,控制台自动解锁,浮现出“记忆回溯”选项。当她按下确认键的瞬间,整个舱室开始数据坍缩,无数记忆碎片在空中飞舞重组。
在记忆洪流中,林夏看到了完整的真相:父亲为了对抗“蝶蛹”高层,用自己的基因创造了两个女儿——现实中的克隆体林夏,以及数字世界的意识体林夏。而沈辞,从始至终都在执行保护核心意识的终极任务。
“你以为能阻止我?”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没有实体载体,真正的林夏不过是一串数据!”她的数据化身体突然分裂成无数个碎片,扑向中央的意识体林夏。
千钧一发之际,沈念冲破束缚跳了进来,她将自己的芯片插入控制台:“用我的生命做引信!”整个舱室剧烈震颤,林夏的意识开始与数字世界的自己融合。在意识交汇的瞬间,她终于看清了“蝶蛹”的终极秘密——所谓的基因改造,不过是为了将人类意识上传至虚拟世界,实现“永生”的疯狂计划。
随着记忆完全融合,林夏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即将彻底数据化。就在这时,她的骨传导装置收到一段来自现实世界的紧急信号,信号源显示为——沈辞的生物特征识别码。而舱室的裂缝中,一只真实的蝴蝶振翅飞入,翅膀上闪烁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数据流...
第十章:破茧时刻
舱室的金属墙壁在能量冲击下扭曲变形,林夏的双手已经透明得能看见血管下流动的蓝色数据光纹。沈念的芯片在控制台迸发出耀眼的电弧,将“蝶蛹”分裂的数据碎片灼烧得滋滋作响。全息投影中,真正的林夏摘下神经接驳头盔,露出与她如出一辙的面容,却带着超越现实的清冷:“该结束这场游戏了。”
“不可能!你们无法摧毁我的数据网络!”自称妹妹的女人在崩溃边缘尖叫,她的数据化身体开始分解成无数黑色代码,如同沥青般涌向意识体林夏。林夏感到后颈的荧光纹路剧烈震颤,父亲实验室的记忆突然清晰浮现——那些被标注“意识防火墙”的绝密档案,此刻竟与她体内的基因序列产生共鸣。
“原来这就是答案。”林夏将蝴蝶短刀刺入控制台核心,刀刃上沈辞的留言在数据流中显形:“用谎言构建真相”。当刀锋触及能量核心的瞬间,整个舱室的时间仿佛凝固。她看到了“蝶蛹”计划的起源——二十年前,一群疯狂的科学家试图将人类意识上传至量子计算机,却在实验中引发意识污染,而所谓的基因改造,不过是为了给变异的意识体寻找合适的宿主。
现实与虚拟的边界开始模糊,林夏的意识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在数字空间里,她与真正的林夏并肩作战,用父亲留下的基因密钥编织成牢笼,困住不断变异的数据体;在现实世界中,沈念的身体逐渐透明化,化作数据流融入系统,她最后的手语动作定格在“活下去”。
“检测到外部强干扰!”机械女声突然响起。舱室顶部的防护罩被撕开裂缝,无数带着蝴蝶标志的无人机蜂拥而入。林夏的骨传导装置传来尖锐的警报,而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摩尔斯电码再次出现——这次不是通过电流,而是无人机群闪烁的航行灯。
“沈辞?”林夏的意识猛地一震。在记忆碎片中,她想起沈辞曾说过“死亡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无人机群组成巨大的全息投影,沈辞的身影在数据风暴中若隐若现,他的右手握着一枚芯片,正是林夏在密室中看到的那枚。
“接住!”沈辞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芯片穿过虚实边界,精准落入林夏掌心。当她将芯片插入控制台的瞬间,所有培养舱的红光转为温和的蓝光,舱内的克隆体们睁开了清明的双眼。数据体女人发出最后的悲鸣,她的代码在净化程序中分解成无数金色光点,如同破碎的蝶翼。
现实世界的警报声戛然而止,球形舱室的穹顶缓缓打开。林夏抬头,看到的不是预想中的实验室,而是一片星空——数以万计的卫星在轨道上闪烁,组成巨大的六芒星图腾。真正的林夏出现在她身边,伸手触碰虚拟星空:“‘蝶蛹’的终极服务器,就在这里。”
突然,整个空间剧烈震动。林夏的意识体开始不稳定,现实中的身体也出现崩溃征兆。沈辞的投影化作数据流包裹住她:“你的基因锁即将失效,必须立刻将意识上传!”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相信我,这是唯一的生路。”
林夏看向真正的林夏,对方点头示意。当她闭上双眼的瞬间,无数记忆如潮水涌来——孤儿院的月光、沈辞温暖的笑容、父亲实验室里的烛光...所有的谎言与真相在意识融合中化作破茧的力量。当她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悬浮在璀璨的数字星河中,沈辞的身影从数据流中凝聚成形,向她伸出手。
“欢迎来到新世界。”沈辞的指尖缠绕着蓝色光带,“在这里,我们可以改写‘蝶蛹’留下的所有错误。”他身后,沈念和真正的林夏正在搭建新的防火墙,曾经的敌人数据体女人,此刻也化作纯净的数据流,参与着世界的重构。
林夏握住沈辞的手,感到体内的荧光纹路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能量流动。她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终于明白父亲最后的实验——不是制造完美的克隆体,而是寻找能在现实与虚拟之间自由穿梭的桥梁。
“还有一个问题。”林夏用手语问道,“那个来自现实世界的信号,真的是你吗?”沈辞笑而不语,远处的星空中,一枚卫星突然投射出地面画面:在已经成为废墟的“蝶蛹”实验室里,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正在调试仪器,兜帽下露出的银色蝴蝶耳钉,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林夏想要细看卫星画面时,沈辞突然将她拉向数据漩涡深处,郑重道:“现实世界的危机还未解除。”而当他们穿过数据流,竟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颠倒的镜像世界——所有的“蝶蛹”成员都变成了守护者,而本该是盟友的人,眼神中却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更诡异的是,林夏在这个世界的倒影,脖颈处重新出现了那道永不愈合的疤痕...
第十一章:逆溯迷局
数据漩涡的冰冷触感如蛛网缠裹全身,林夏刚踏入镜像世界,耳畔便炸开尖锐的警报声。不同于先前的机械音,这声响带着血肉撕裂般的嘶哑,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发出痛苦的哀鸣。她踉跄着扶住身边扭曲的金属立柱,指腹触到的纹路竟在蠕动,化作密密麻麻的微型蝴蝶振翅欲飞。
“欢迎来到‘蝶蛹’的背面。”沈辞的声音变得陌生而低沉,他的轮廓在数据流中忽明忽暗,瞳孔深处流转着紫色幽光。林夏后退半步,却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戴着珍珠面具的“妹妹”正用匕首抵住她的咽喉,面具缝隙里溢出的不是敌意,而是悲戚的泪水。
“快逃!”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与记忆中嚣张的语调判若两人。她扯动,‘蝶蛹’的创始者正在吞噬所有平行意识!”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深渊,无数枯手从裂缝中伸出,指尖缠绕着泛着蓝光的锁链。
林夏的骨传导装置传来杂乱的电流声,拼凑出断断续续的画面:在现实世界的废墟中,那个戴着兜帽调试仪器的身影缓缓抬头,露出与沈辞一模一样的面容。而此刻,镜像世界的沈辞正举起双手,掌心浮现出血色六芒星,与深渊中伸出的锁链产生共鸣。
“他被创始者同化了!”真正的林夏突然从数据流中显现,她的数字身体布满裂痕,仿佛随时会分崩离析,“这个世界的时间逆流会篡改所有因果,我们必须找到‘时间锚点’!”她指向远处悬浮的巨型沙漏,流沙呈现诡异的黑色,每一粒都裹着挣扎的人脸。
混乱中,林夏瞥见镜面残片里的倒影——自己脖颈的疤痕正在蔓延,化作藤蔓般的纹路爬向心脏。记忆如潮水涌来,父亲实验室的最后日记浮现脑海:“当镜像世界与现实重叠,唯一能打破循环的,是拥有双重基因的载体...”她突然明白,为何自己能在虚实之间穿梭——作为克隆体与意识体的融合,她本身就是打开时空悖论的钥匙。
“抓住这个!”沈念的声音从沙漏顶端传来。她的身体已经数据化,却仍奋力掷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林夏纵身跃起,指尖触到钥匙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刺入脑海:二十年前,“蝶蛹”的创始者在量子实验中意识分裂,一部分困在镜像世界试图吞噬所有平行时空,另一部分则潜伏在现实等待复活。
深渊中的锁链突然暴涨,缠住沈辞飞向沙漏。他回头望向林夏,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嘶吼着用手语比划:“毁掉核心!别相信任何记忆!”林夏握紧钥匙冲向沙漏,却在途中被记忆具象体阻拦——幼年的自己、戴着面具的沈辞、甚至早已“死去”的陈队,都面无表情地举起武器。
“这些都是创始者制造的幻象!”真正的林夏将自己的数据能量注入林夏体内,“用你的基因密钥重构时间!”林夏的荧光纹路再次亮起,与钥匙产生共鸣。当她将钥匙插入沙漏核心时,整个镜像世界开始坍缩,黑色流沙逆流成金色的光河。
创始者的意识体在光芒中显现,那是一团由无数人脸拼凑的扭曲能量体,每一张面孔都带着癫狂的笑意:“你们以为能改变命运?所有的反抗,不过是我剧本里的戏码!”它伸出触手缠住林夏,记忆如潮水般涌入——火灾、实验、谋杀,所有的悲剧都是创始者为了完成“意识吞噬”设下的局。
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现实世界的“沈辞”突然破界而来。他的手中握着破损的蝴蝶吊坠,吊坠内部竟藏着创始者最初的意识备份。“该结束了。”他将吊坠掷向创始者,林夏趁机发动基因密钥,两股能量相撞的瞬间,时空产生剧烈震荡。
镜像世界开始瓦解,林夏看到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有的成为“蝶蛹”的傀儡,有的在实验室中苏醒,有的与沈辞相拥而笑。真正的林夏将最后的数据能量凝成光刃:“记住,所有的选择都会产生新的可能。”当光刃斩断创始者的触手时,林夏感到身体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林夏抓住了某个时空的残影——一个戴着兜帽的小女孩站在孤儿院门口,手中抱着的布偶蝴蝶眼睛闪烁着红光。而现实世界中,沈辞遗留的芯片突然自动启动,投影出创始者最后的狞笑:“游戏...还没结束...”
第十二章:溯光新生
时空撕裂的剧痛如电流贯穿全身,林夏的意识在无数个平行世界的碎片中穿梭。她看见自己在某个时空成为“蝶蛹”的领袖,用基因锁链统治世界;又在另一个时空与沈辞白首偕老,在聋哑学校的花园里教孩子们手语。这些交错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闪过,直到一片纯白的空间将她笼罩。
“欢迎回来,我的孩子。”温和的男声从虚空传来。林夏转身,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父亲穿着白大褂站在数据光幕中,他的眼角带着熟悉的笑意,却又多了几分数字生命特有的透明质感。“这是‘蝶蛹’计划最后的保险库,也是所有平行时空的交汇点。”
林夏颤抖着伸手,却穿过了父亲的虚影:“您...还活着?”
“在那场火灾中,我将意识上传到了量子服务器。”父亲抬手轻抚她的发顶,虚拟的触感却真实得令人心痛,“‘蝶蛹’的创始者分裂成两个意识体,一个被困在镜像世界,另一个潜伏在现实。而你,是打破这个死循环的关键。”
光幕突然剧烈波动,现实世界的画面投射出来。沈辞遗留的芯片正在破译创始者最后的意识备份,那个戴着兜帽的小女孩已经来到了聋哑学校旧址,她怀中的布偶蝴蝶翅膀展开,露出隐藏的微型发射器。“她是创始者在现实世界的容器。”父亲的声音变得严肃,“必须阻止她启动最终程序。”
林夏握紧拳头,身上的荧光纹路再次亮起:“我该怎么做?”
“还记得你体内的双重基因吗?”父亲调出基因图谱,两种截然不同的序列正在共鸣,“作为克隆体与意识体的融合,你可以同时存在于现实与数字世界。但这一次...”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你可能再也无法回到单一的时空。”
不等林夏回答,纯白空间突然裂开缝隙,镜像世界的残片汹涌而入。创始者的意识体化作黑雾扑来,每一缕雾气中都回荡着被困者的惨叫。“逃不掉的!”扭曲的声音震得空间震颤,“所有的时间线都在我的掌控中!”
千钧一发之际,沈念的数据残影突然出现。她用最后的能量凝成锁链缠住创始者:“快!去现实世界!这里我来拖延!”林夏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转身跃入时空裂缝。
当她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悬浮在聋哑学校的上空。月光下,那个戴着兜帽的小女孩正将布偶蝴蝶放入井中,井口泛着诡异的蓝光。沈辞和真正的林夏正在与“蝶蛹”余党激战,子弹擦过他们的肩膀,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化作数据流消散。
“住手!”林夏的声音同时在现实与数字世界响起。她俯冲而下,基因密钥与布偶蝴蝶产生共鸣,蓝光瞬间暴涨。小女孩抬头,露出与她七分相似的面容,眼中却布满猩红的纹路:“姐姐,你终于来了。”
战斗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林夏的意识同时连接着所有平行时空,她看到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的时间线做出选择。在某个时空,她选择与创始者同归于尽;在另一个时空,她将所有人的意识上传至安全的数字世界。而此刻,现实中的小女孩已经启动了井中的装置,地面开始裂开巨大的六芒星图案。
“原来如此...”林夏突然顿悟。她伸手触碰小女孩的额头,将自己的记忆与基因密钥一同注入。创始者的意识发出愤怒的咆哮,却在两种基因的融合下开始瓦解。“你不是容器,你是我的妹妹。”林夏轻声说,“被创始者夺走身体的妹妹。”
随着记忆的注入,小女孩眼中的猩红纹路渐渐消退。她扑进林夏怀中痛哭:“姐姐,我好害怕...”而此时,沈辞已经破译了芯片中的数据,找到了创始者现实意识体的藏身之处——就在城市地底的量子实验室。
“我们走。”林夏牵起妹妹的手,转身面对众人。她的身体开始闪烁,一半是实体,一半是数据流,“这一次,我们要彻底终结‘蝶蛹’。”
当他们踏入量子实验室时,创始者最后的意识体正漂浮在能量球中。他的面容不断变换,最终定格成林夏父亲年轻时的样子:“聪明的孩子,但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吗?”能量球突然炸裂,无数黑色触手席卷而来,每一根触手都连接着不同时空的悲剧。
林夏深吸一口气,同时调动现实与数字世界的力量。她的荧光纹路化作璀璨的光网,与沈辞、真正的林夏、妹妹的力量汇聚在一起。“我们不是在改变过去。”她的声音响彻所有时空,“我们在创造未来。”
光网与黑雾激烈碰撞,整个实验室开始坍缩。在时空的尽头,林夏看到了无数个崭新的世界线——有的世界里,“蝶蛹”从未存在;有的世界里,人们自由穿梭于现实与数字之间;而在最温暖的那条时间线里,她和沈辞、妹妹在聋哑学校的花园里种下蝴蝶兰,孩子们的手语在阳光下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当一切尘埃落定,林夏在整理父亲遗留的数据时,发现了一个加密文件。文件的访问密码竟是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童年暗号。打开后,一段来自未来的视频投射出来,画面中的“林夏”戴着陌生的高科技眼镜,身后是被机械蝴蝶覆盖的天空,她微笑着比出手语:“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开始...”
第十三章:蝶影重临
聋哑学校的蝴蝶兰开得正盛,粉白花瓣在晨风中轻轻颤动。林夏坐在轮椅上,指尖拂过花瓣,感受着细微的震颤。那场时空大战后,她的身体虽然恢复了实体,却因过度使用基因密钥而失去了行动能力。但此刻的宁静,是用无数牺牲换来的珍贵日常。
沈辞端着咖啡走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温柔而专注。自从创始者被消灭,他接手了“蝶蛹”实验室的善后工作,将那些危险的基因技术转化为治疗聋哑儿童的希望。“下午有新的科研成果发布会,要一起去吗?”他用手语问道,动作自然得仿佛呼吸。
林夏正要回应,怀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跃入眼帘:“花园第七棵树下,有你该看的东西。”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抬头望向沈辞,却发现对方的注意力被远处的实验助理吸引。趁着这个间隙,她转动轮椅,缓缓驶向花园深处。
第七棵树下的泥土明显有翻动过的痕迹。林夏蹲下身,刨开湿润的泥土,摸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盒。盒子表面刻着残缺的蝴蝶图腾,正是“蝶蛹”的标志。打开盒子的瞬间,一股熟悉的蓝光溢出,里面躺着一枚造型诡异的戒指,戒面是一只正在破茧的蝴蝶,翅膀上流转着细密的数据流。
“姐姐,你果然找到了。”妹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猛地转身,只见妹妹抱着布偶蝴蝶站在阴影里,脸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沉。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红光,转瞬即逝。“这是父亲留给你的礼物,也是新的考验。”
林夏还没来得及追问,整个花园突然陷入黑暗。无数机械蝴蝶从地底钻出,翅膀上的荧光组成巨大的六芒星图案。警报声骤然响起,沈辞的声音通过校园广播传来:“所有人立刻撤离!重复,所有人立刻...”话音戛然而止,广播里只剩下刺耳的电流声。
“他们来了。”妹妹将戒指套在林夏的手指上,戒指瞬间与她的皮肤融合,“戴上它,你就能看到隐藏的真相。”林夏的视野突然扭曲,现实世界与数字世界重叠,她看到实验室方向,无数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正抬着一具水晶棺,棺中躺着的,竟是与她一模一样的克隆体。
“这是‘蝶蛹’残留的‘方舟计划’。”妹妹的声音变得冰冷,“他们要将人类意识上传到新的虚拟世界,而你,是唯一的活体钥匙。”机械蝴蝶组成的六芒星开始收缩,林夏感到戒指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她的荧光纹路再次亮起,却带着不祥的紫色。
千钧一发之际,沈辞冲破机械蝴蝶的包围,手中握着改装过的信号枪。“快走!”他将林夏抱上轮椅,“这些不是普通的机械,它们的核心代码...和创始者有关!”话音未落,一只巨型机械蝴蝶俯冲而下,翅膀掀起的气浪将他们掀翻在地。
林夏在翻滚中看到,远处的水晶棺正在启动,克隆体的手指微微颤动。而戴着戒指的她,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漂浮的数据流——那些黑色西装人的脖颈后,都印着与创始者相同的意识烙印。更可怕的是,她发现妹妹的布偶蝴蝶眼睛里,也闪烁着同样的红光。
“原来你也是他们的人。”林夏挣扎着坐起,眼神中满是失望。妹妹却摇头,布偶蝴蝶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微型控制器:“我是来阻止他们的。这个戒指,是父亲为了对抗‘方舟计划’留下的后手。”她按下控制器,所有机械蝴蝶突然调转方向,向水晶棺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