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没关心你?”顾乘扶着额头,深吸一气,无奈地笑了两声。
他跑了三家药店才找到的进口药谁涂了?刚那顿饭谁吃了?他撂下工作陪谁在医院挂的盐水?又是谁开车把人送回来的?他要是不关心纪临川,怎么不把人撂在废厂门口?哪还会替纪临川解释窃听器的事?
一连串的反问在顾乘舌尖上绕了一会,顾乘很快就意识到自已这个行为幼稚的令人发笑。什么时候他也会计较这些事,这么幼稚的想与人争辩了?
“你会关心贺承允的工作,会关心他有没有地方住,你对我呢?我封闭式训练的时候,你一条信息都没有回过。之前发*期,你主动亲过我一次,亲完就远离我,还要和虞也结婚。我让你等我一个星期……你根本就不等我!”纪临川的话里带着怨气。
顾乘:“啧,我和贺承允不是……我……”
“懒得和你吵,幼稚死了。”顾乘拍拍纪临川抱着他腿的手,“松开,小心你的伤口。”
“你根本就不和我吵。”纪临川把手抽走,呼吸声很大,被气得不轻,面部轮廓紧绷着,从床上坐起来时,语气又温和了下来:“我送你下楼。”
说要睡的人从衣柜里找了件风衣出来,柜门都没合上,顾乘已经出了卧室,纪临川慢腾腾地合上柜门,低头看着手里的风衣。
Alha嘀咕着:“就是讨厌我,巴不得离我远远的……”
纪临川拿着风衣追出去,顾乘正合着客厅的抽屉,一手纱布一手药,走到沙发上坐下,仰头看向Alha,“愣着做什么?坐啊。”
纪临川愣了一秒,走过去坐下。
顾乘放下药和纱布坐在他旁边,“手伸过来。”
“……”纪临川把手伸过去,因为刚才用力的缘故,手心已经被血液浸透,殷红一片。揭开纱布时,纱布黏着血液,扯着血丝,格外骇人。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顾乘说。
他抓着纪临川的手,给他上药,纪临川和感受不到疼似的,一直盯着顾乘看,顾乘重新上好药,抬头问:“疼不疼?”
精明锐利的目光此刻满是关心,纪临川的瞳孔颤了颤,他觉得自已看错了,顾乘问:“疼傻了?”
纪临川冷漠道:“不疼。”
顾乘给他重新缠上纱布,“少这么莽撞,你就一个人也敢去这龙潭虎穴,要真伤了筋,修复后也会有后遗症,你这辈子都别想碰击剑了。”
纪临川打断他,“顾明远是我送走的,这事本来就该由我负责到底,就算出事了我也自已受着。”
“你的负责就是单枪匹马就杀过去?用手受着?”
“……”纪临川说,“顾明远早就设好了圈套,就等着你跳,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寡不敌众。我要去晚了……”
纪临川忽然就不吭声了。
顾乘笑着看向纪临川,追问道:“去晚了什么?”
“去晚了你就被人欺负了。”
顾老爷子是顾乘唯一的亲人,他被绑架,顾乘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顾乘多要面子一个人,为了不让纪柏臣嗤笑,把纪临川撇的这么远,一点帮助都不肯收。顾明远肯定也知道顾乘视面子如命,势必逼顾乘下跪道歉,再拍个视频,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