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这日去了铺子,沈新在家倒是三不五时地就听到敲门声,一打开,不是有人送拜帖,就是有人送请柬,等晚上秦宁回来时,桌子上的请帖已经叠了一根手指高。
沈新见秦宁看的认真,总结道:“不是要拜见我的,就是邀请你去赏花品鉴作诗的。”
“还有邀请我的?”秦宁眼里闪过惊诧,低头仔细看了起来。
沈新“嗯”了一声,想了想解释道:“有点像村口大妈们聊闲天的样子,只不过形式更精致一些,有茶水,有糕点,有饭菜,有仆人。”
“我不去对相公有影响吗?”秦宁又问。
沈新干脆道:“一点也没有。”
“哦。”秦宁意兴阑珊地放下手中请柬,“那还是算了。”
有这时间他去街口听大爷大妈聊八卦不更好。
“对了,我今日在铺子里碰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小哥儿。”秦宁语气欣喜,“铺子里有人插队的时候,他立马出言制止,而且他口味和我一样,都喜欢喝珍珠奶茶。”
秦宁亮晶晶的眼睛看的沈新心里发软,他揉了揉秦宁的头发,“那可以和他约着一起出去玩一玩,铺子的生意先松一松手,左右还有中状元朝廷给的银子花。”
状元的奖励不光有纹银千两,还有上京郊外上等水田百亩,绸缎数十匹。
“有机会的吧,他说他出来一趟很麻烦。”秦宁扣了扣手指。
沈新揽过秦宁的细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
“就是突然想到朝哥儿一家授官后就走了,云云还那么小,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秦宁浅浅叹了一口气。
“进士外放一般为地方县令或是知州通判,一路都可以进官驿休息,而且还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到时候咱们一起帮忙好不好。”
“好。”秦宁笑了一下。
顿了一下,沈新又问:“阿宁,若是我想外放到地方做官行吗?但我外放到了地方,你可能就不能见到你的亲生父母,和他们维系感情了。”
“相公想怎么做都可以。”秦宁眼神清亮,犹豫了一下又问:“但这样会不会对相公前途有损?”
“不会,外放还能更自在。”沈新笑了一下,手掌摸着秦宁的腰身轻声说,“咱们睡觉吧。”
又过一日,大内派了一个内侍和一队侍卫来沈家传旨意,让沈新进宫一趟。
沈新把袖口的荷包递给内侍,问:“敢问大人,陛下找我何事?”
“对状元郎来说是好事,您放心吧。”内侍捏了捏荷包的形状,笑眯眯道,“快换身衣服,这就跟咱家走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那是琼林宴一事有结果了,沈新心头念头微转,换完衣服,简单净面,跟着侍卫的步伐,骑马停在了宫门外。
武英殿内龙椅上的燕景帝天威莫测,地面上跪着一个打扮鲜艳、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和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敲头侍卫,沈新一进殿内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走上前弯腰作揖拜道:“微臣沈新参加陛下。”
没让沈新等太久,燕景帝便说道:“起来吧。”
“谢陛下。”沈新站直身,眼睛呈四十五度看向地面。
“可知今日叫你来是何事?”燕景帝继续问。
“回陛下,想来是前日之事有了进展。”沈新拱手低头道。
如果他一直在上京当官,每日都得跟这个那个行礼,几年后脊椎和眼睛会不会出现问题,他心里出神地想。
“不愧是状元,猜的不错。”燕景帝哼笑了一声,他给了一旁的公公一个眼神。
公公适时开口道:“状元公丰神俊朗传遍了整个皇宫,那个宫女就鬼迷心窍妄想攀高枝,这才央求了她的表姐梅才人找了这么些人想演一出戏想爬上状元公的床,这才委屈了状元公。”
全是鬼扯,龙椅上那个最高的枝不想攀,上京这么多权贵子弟不想攀,倒想攀他了?
这些老东西博弈拿他做筏子,而他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沈新心中一沉,面上做恍然大悟状,连忙感激道:“原来如此,多谢陛下查明真相还微臣清白。”
燕景帝轻咳一声,“行了,无事就退下吧。”
燕景帝身侧的公公适时走到沈新旁边,手里还举着一个托盘,他笑道:“陛下知道状元公受了惊讶,这是特意赏赐给状元公的纹银千两。”
“多谢陛下。”沈新一脸感激道,打发叫花子都比这多多了,“微臣告退。”
出了皇宫,沈新也没了来时骑马的待遇,他抱着一兜红布包好的银子走回了家。
到了家,两个巡检司的人正在门口等着他,见到沈新,他们立马上前抱拳问好,沉声道:“沈状元,陆大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