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萧墨晔，我可以信你吗？
褚青时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指尖夹着的香烟已经燃到尽头，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烫到他的手指。
他机械地将烟头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那里已经堆满了烟蒂，像一座小小的灰色坟墓。
洛森，我需要你过来一趟。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上全套检测设备。
电话那头传来温和的男声：现在？
现在。褚青时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趁他不在。
挂断电话后，褚青时走到衣帽间，脱下白色休闲西装，换上简单的家居服。
镜中映出他修长的身形和左臂上缠绕的纱布，那是车祸留下的伤痕。
他轻轻触碰纱布边缘，眉头微蹙。
半小时后，管家轻声敲门：褚总，洛医生到了。
洛森提着银色金属箱走进书房，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更像大学教授而非私人医生。
这么急，出什么事了？洛森放下箱子，目光扫过褚青时略显苍白的脸色。
褚青时示意他锁上门，然后卷起袖子露出手臂：我需要全面检查，特别是...特殊指标的复查。
洛森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你和他...？
没有发生什么！褚青时打断他，耳尖却微微泛红，只是简单的复查。
洛森点点头，打开金属箱取出各种精密仪器。
他动作娴熟地为褚青时抽血，血滴在特制玻璃片上，放入一台小型分析仪中。
需要半小时出结果。洛森边说边检查褚青时手臂和脖颈的伤，恢复得不错，但还是要小心。
褚青时靠在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条。
洛森看着他，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褚青时突然开口，眼睛仍然闭着。
萧墨晔知道你的...特殊情况吗？
褚青时猛地睁开眼睛，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他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诉他。
洛森叹了口气，开始为褚青时更换手臂上的纱布。
书房里一时只剩下仪器运转的轻微嗡鸣和两人的呼吸声。
打印机突然启动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洛森走过去取出报告，仔细阅读后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怎么样？褚青时坐直身体，手指不自觉地抓紧沙发扶手。
洛森推了推眼镜：随着年龄增长，你的体质确实发生了变化。
他停顿了一下：简单来说，确定可以。
褚青时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缓缓站起身走向窗边，背对着洛森，肩膀线条紧绷。
有避免的方法吗？
常规手段对你无效。洛森的声音充满歉意。
褚青时突然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所以我这副身体，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吗？
洛森不知如何接话，只能默默收拾仪器。
临走前，他犹豫着开口：青时，你需要和他谈谈。
不必了。褚青时转身，脸上已恢复平静，谢谢你来这一趟。
送走洛森后，褚青时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包烟。
他很少抽烟，只在极度烦躁时才会碰。
银质打火机在他修长的指间翻转，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啪——火苗窜起，映照着他深邃的眼眸。
他深吸一口，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才缓缓吐出。
萧墨晔知道吗？他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那个混蛋是不是一开始就...
窗外，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情。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褚青时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深吸一口气才接通：妈。
玉儿，热搜上那个女艺人是怎么回事？季思月温柔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你爸爸看到后很担心。
只是记者偷拍造谣。褚青时揉了揉太阳xue，我们在谈代言合同。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松了一口气的声音：那就好。你爸看到新闻差点订机票回国。
通话即将结束时，褚青时突然开口：妈，我...有男朋友了。
电话那头陷入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褚青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沉重。
我们的玉儿做什么，爸爸妈妈都支持你。季思月终于开口，声音温柔得几乎让他眼眶发热，只是你的身体...
褚青时看着窗外的血色夕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链：没事的，季女士，大不了就当你们生了个贴心小棉袄。
大洋彼岸的季思月眼眶酸涩，强忍情绪：玉儿，不管做什么事，一切以你为主，你开心就好。
然后是父亲接过电话的沉稳声音：玉儿，记住，你永远是我们最骄傲的儿子。只要你幸福，其他都不重要。
挂断电话后，褚青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拳砸在书桌上。
桌上的烟盒被震得跳起来，香烟散落一地。
他弯腰去捡，突然注意到手腕上的银色手链——那是昨晚萧墨晔强迫他戴上的，说是标记所有物的象征。
混蛋...褚青时低声咒骂，却无法忽视心底涌起的一丝异样温暖。
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直到整个书房烟雾缭绕。
银质打火机在掌心留下冰凉的触感，他低声呢喃：萧墨晔，我可以信你吗？
与此同时，萧氏集团总部50层的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