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恶形毕露
“我不会治太师的罪。”
默默的看她许久,霍予晚轻声开口。
“如果要治罪,那日留宿时,就该治了。”
黎煦之几乎是瞬间便想起那日自己偷偷吻她的一幕。
“陛下……知道?”
她再望向霍予晚的目光有些怔愣和不敢置信,开口的声音也难得的有些磕绊。
“是,我知道。”
霍予晚伸手摩挲她的唇,指腹在上面轻压又松,唇瓣重归红润,甚至增加几分妍丽。
“太师要当孤的皇后吗?”
她勾着唇笑,神情间的放肆和乖张让黎煦之一时说不出话来。
原来,一切尽在她的掌握。
她自以为深埋的心思,霍予晚早就知情。
……
丞相大人走了。
在殿外传来流祺通报的声音之时,她拂开霍予晚的手便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彼时霍予晚正在向她的唇靠近。
可黎煦之依旧走的毫不犹豫。
霍予晚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勾着唇无声的笑。
她没有丝毫的奇怪,这才符合丞相大人的作风。
当意识到自己的一切在帝王眼中原来是无处遁形时,任谁都会心生寒意。
比起心意相通的喜悦,黎煦之想的更多的,会是霍予晚的真实意图。
她会猜测,霍予晚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从前的戒备,如今的亲近,会不会都是霍予晚对她的试探?
帝王,对臣子的试探。
毕竟,从霍予晚如今的表现来看,她绝不是个草包皇帝。
她有野心,也有征服欲。
东平王赵司,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样的帝王,对她的情意,会是真的吗?
也许是利用。
丞相几乎功高盖主,可偏偏怀揣了一颗对帝王的觊觎之心,如果好好的利用这一颗真心,她便不会生出反叛的念头来,甚至能好好的帮她平衡朝堂。
帝王之术,深不可测。
有一个能把百官之首轻易攥在掌心的机会,哪个攻于心计的皇帝会舍弃呢?
黎煦之如今就深陷在这些猜测之中。
霍予晚并不着急,她知道,丞相大人很快就会想明白。
……
殿外是左都督肖任求见,是霍予晚在下朝后让流祺派人把她叫来的。
不过肖任也有自己的心思,她想在此次对瀚甸的开战中带上自己的女儿肖易去历练历练。
听到这个提议的霍予晚额角轻跳。
剧情线,终于要步入正轨。
“孤可应允,但在此之前,孤有几句话要事先提醒肖都督。”
“臣洗耳恭听。”
一听皇帝愿意答应,肖任的情绪显得很高涨。
因为在她看来,瀚甸一站绝无输的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想带着女儿一同前往,表现好了,说不定还能立个军功。她女儿肖易如今已经成婚,是时候该立业了。
“瀚甸一带为丛林气候,闷热且多毒虫蛇蚁。此次前往瀚甸,孤会指派太医院的胡太医随尔等一同前往,切记,等胡太医配置出可解虫毒的药物之后,方可开战。”
“陛下,这些药东郡应该会有,东平王她……”
话说了一半,肖任在霍予晚轻飘飘的视线中又把话头止住。
“东平王给的药若是有用,那自然是好。”
霍予晚看她一眼,又重收回视线。
“是、是。”
肖任心中泛起了嘀咕,这可是打仗,一致对外的,东平王不至于会在这上面做手脚吧。
“第二点。”
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副地图,霍予晚继续开口。
“瀚甸地势易守难攻,他们兵力不及我们大奉,坚壁清野是最好的防守策略,若是东平王提议采取兵分两路前后夹击,你当小心。”
肖任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泛懵,仗还没打,陛下就已经把敌方的作战策略分析出来了?
“是,臣谨记。”
话虽应下,可肖任其实并没把这几句话真正放进心里,打仗可不是靠几句分析就能取胜的。
战场上瞬息万变,到底该怎么打,她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不是霍予晚的几句纸上谈兵。
……
出征的部队出发后没多久,东平王之女和安南王之孙一同抵京。
霍予晚给她们在京都安置了宅子,除了不能出京,这两人做什么都行。
两人之中,薛云的年纪更大,十八岁,虽然对自己来当人质很不满,但也懂得蛰伏,所以每日安分的待在宅院里,从不外出闹事。
但赵越和她是两个极端。
她是东平王的独女,又是嫡出,性格已经被纵的格外跋扈,或许是深受其母亲的影响,赵越对霍予晚也十分的轻蔑。
赵司经过十多年的养尊处优还能稍加收敛,但赵越年纪小,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纪。
近日黎煦之对霍予晚多有躲避,朝下也不再同她一起商议政务,一下朝就往家跑。
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月,霍予晚实在是等的失了耐性,便在某一日下朝后坐车往丞相府追去。
只是马车还未到丞相府,就被人在路上拦住。
“停车!”
骑着高头大马,通身一派富贵之气的少女拦在车前,神情嚣张。
正在车厢内闭目养神的霍予晚微微蹙眉。
“你会不会驾马车啊?堵着本小姐的路了知不知道?”
赵越挥着马鞭在地上轻扬。
一下一下的抽打声,惹得周边百姓纷纷瑟缩,唯恐那鞭子落到自己身上。
“赵小姐。”
流祺沉声开口。
“哟,是流祺总管,恕我眼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