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必报的狐貍(2 / 2)

而在她开口之前,率先举手发言的是几名早就私下商量好的中年狱警。

“狱长,那个……我们想辞职,我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冒不了太大的风险……”

领头说话的这名狱警,胳膊上还挂着绷带,她的手臂在前几天的那场暴乱中被几名罪犯砸骨折,几天过去,也只是草草被包扎后抹了点聊济于无的伤药。

不止是她,如今还站在这里的狱警,几乎身上大大小小都带着伤。

每个人都已经心力交瘁,严重的睡眠加上提心吊胆,没一个人看起来是有精神的。

就连霍予晚后脑勺上都肿了个包。

昨天深夜,有一个牢房内的罪犯突然染病暴起,霍予晚是前往制止的其中一名狱警。

虽然暴起的那名罪犯被她控制,但同牢房里有几个一直对她不满的罪犯趁机作乱,趁着霍予晚制止“病患”的时候,他们抢了另一名狱警的警棍,趁机在她的头上砸了一下。

后来被抢警棍的同事有些情绪崩溃的和她道歉,一边哭一边骂。

连续的高压已经让她们有些扛不住。

明明她们是去救人的,如果不去制止那一名暴起的“病患”,那同牢房里的其他犯人肯定也会染病,但即使这样,她们却还会被那些罪犯偷袭。

这种情况下,还有几个狱警愿意坚持值守?

霍予晚当时没说话,只是默默给自己头上抹了点药,然后缠了一圈绷带,聊胜于无。

后来的深夜,根据监控显示,那几名偷袭她们的罪犯疯了一样拿脑袋撞了一晚上墙,拦都拦不住。

被发现后,狱警判定这几人也染了病,一并给塞进禁闭室里,和其他几十个“病患”当室友去了。

既然不想活,那霍予晚就送他们一程。

而今,在那名中年狱警开口后,连续又有好几名狱警摘下了自己的帽子,一言不发的取下身上的警棍和装备,然后面色隐忍的转身离开。

几分钟内,会议室里的人就少了一大半。

沉默的氛围围绕在仅余下的所有人之间。

不到十名狱警,大多是和霍予晚一样无牵无挂的。

反正外面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待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

监狱长站在几人面前,同样的脸色憔悴。

“一间一间牢房来吧,先把一楼的所有犯人转移到二楼和三楼。”

沉默许久之后,监狱长还是低声开口。

“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吵下去。”

九名狱警闻言都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

站在最左侧的霍予晚则是抿了下唇。

下一秒,她淡漠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响起。

“请求配枪。”

蓦地,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她身上。

配枪意味着什么,在场所有人都知道。

良久之后,监狱长沉着脸点头同意。

“一旦发现有染病症状的犯人,或者是伺机寻衅滋事的犯人……”

“原地击毙。”

……

牢房内一直闹哄哄的,人心浮动,流言四起。

但狱警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在洪水来临前将他们向上转移,其他的,无能为力。

她们管不了,也没法管。

现在这种境况,自顾不暇才是常态。

……

九名狱警有序站在第一间牢房和二楼的楼梯口,确保中间不会发生其他意外。

霍予晚站在中间的位置,因为她脑袋上被砸的事情,其他同事自觉把她和罪犯尽可能的隔离,免得她再被报复。

“安静!”

站在首位的狱警用警棍大力拍了拍牢房门。

“所有人,拿好自己的床褥,排好队,依序出门!”

积水没过小腿,霍予晚站在走廊上垂眸看着,面无表情的想,等到积水再深一些,她就也要跑了。

再不跑,等到积水高过她的车子底盘,她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第一间牢房里只有三个人,其他五个都前前后后被关进禁闭室了。

三个人还算安稳,一直到被转移至二楼的牢房里都没有意外发生。

第二件牢房是为数不多满员的状态,八个人拍成一队,依次走出牢房。

而在最后一个罪犯走出时,意外发生。

嘭!

枪声响起!

最后一名罪犯胸口中弹倒进水中,而第一名狱警也被其他几名罪犯死死掐住脖子,抢走了手上的配枪。

其他牢房也爆发出激烈的嘶吼声、狂叫声。

“干掉她!放我们出去!”

霍予晚几人赶过去,也被包围,生扑硬拽。

他们明显是有预谋的反抗,枪声对峙时,有罪犯抢走了狱警身上的钥匙,想要去开其他牢房的门。

嘭!

霍予晚沉着脸在他太阳xue打了一枪,钥匙掉进水中。

嘭!嘭!嘭!

八名罪犯全部被原地击毙。

血液染红了脚下的积水。

有两名狱警也手臂中弹。

其他牢房内的罪犯见失去了逃跑的希望,全都大声拍着门怒骂着叫嚣。

“走吧。”

从地上捡起那串钥匙,霍予晚冷漠的同其他几人离开。

根本没有再放他们出来的必要。

无论是被淹死,还是被咬死。

……

两名狱警处理伤口时,监狱长也在场。

她捂着脸无声的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各安天命。

“待会儿坐狱里的那辆大巴车一起走吧,至于那些犯人,不用管了。”

几人沉默着应了声,没人提出异议。

霍予晚倒是举手笑了笑。

“我的车底盘高,应该还能开,我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

现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人笑出来倒是挺难得的。

不过也总比一直哭丧着脸强,几人强打着精神开了几句玩笑,然后就在半个小时之后准时驱车离开。

那辆总用来押送犯人得车上,第一次,坐上了一位监狱长,和八名狱警。

……

离开之前,霍予晚去了趟监狱的武器库。

她原本是想顺手牵羊的,但没想到把门锁撬开后,却扑了个空。

微微挑眉,她想起刚刚还在和她们有说有笑的监狱长。

这里有权限能进来武器库的,也只有她了。

动作真快。

耸耸肩,霍予晚只好握着自己那把仅存六颗子弹的手枪驱车离开。

……

路上,霍予晚给黎煦之试探着打了个电话。

铃声只响了一声,就被人及时接通。

“怎么?要回来了吗?”

电话那端,黎煦之轻柔而调侃的声音响起,莫名让霍予晚心安又有些欢喜。

“嗯。”

霍予晚应了声,踩着油门把车子开的飞快。

一道轻笑声传来,就像是黎煦之近在咫尺一般。

“要我去接你吗?”

电话那端的黎煦之这样问道。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

“好啊,姐姐做好午饭等着你。”

很简短的一通电话,却让霍予晚情不自禁的喜上眉梢。

路上,她想起什么,把口袋里的那串钥匙随意从窗外扔了出去。

扑通。

掉进水里,很快就无影无踪。

车子驶进小区时,霍予晚几乎没看到一个人影,倒是水面飘着几具尸体,发出阵阵腐臭味。

车子随意停在楼下,下车前,霍予晚擡头朝楼层的最高处看了眼。

而与此同时,顶楼的某一个窗口前,正坐在轮椅上拿着望远镜朝楼下看的年轻男人,下意识向后躲避了下。

“阿梁,怎么了?”

站在他身边,同样拄着拐杖的年轻女人低声问道。

“没什么,你先去休息吧。”

朝她脸上的那道疤看了眼,明梁下意识皱眉,但还是放缓了声音开口回应。

至少在他得到霍予晚之前,周思谬还是有用的。

垂在身侧的指尖紧握,周思谬僵硬的笑了下。

“对了阿梁,今天早上我们回小区时,我在楼下也看到了黎煦之的那辆车,我想,她应该就住在我们楼下,和那个你认识的姓霍的女人住在一起……”

“我知道,你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不耐烦的朝她挥挥手,明梁冷着脸打断她的话。

“好……”

在周思谬转身回房后,明梁朝客厅的四名保镖招了招手。

几人都是他爸给他安排的,自从明梁出了车祸后,他那个在军区任职的父亲就放不下心,找了几名退役的特种兵派到他身边当保镖。

“今天晚上,你们几个拿着枪去楼下,我不管你们是破门还是撬锁,总之,楼下的那两个女人,一个都不能少,都给我抓过来!”

“明白。”

几名保镖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沉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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