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早上霍予晚杀人的监控被爆出来后，中年女人就自始至终都相信她这么做是有缘由的。
当初在小区门口值班时，要不是霍予晚用她的保温杯把那个人砸死，中年女人自认自己早就被咬死了。
而今事情又有了反转，可她自始至终都还是站在霍予晚这边。
“那……那能一样吗！”
年轻女孩觉得她妈有些不可理喻。
“她救了你并不代表她不会杀别人，这是两码事！妈你清醒一点！”
把房门反锁，中年女人坐在自己女儿对面紧盯着她，绝对不允许她出去胡闹。
“我很清醒。你看看群里27楼那女孩说的那些话，谁能证明是真的？除了霍小姐是真的亲手把那两个人掐死了之外，其他的事情，有证据吗？”
“这还需要证据？！”
“人证都已经被她杀死了！”
年轻女孩和自己顽固的母亲据理力争着。
闻言中年女人下意识攥紧了拳，尽管心间也有一丝动摇，但还是不肯让她乱来。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总之不管真相是什么，这件事情你都不准参与！”
“我……”
无语到捶床，年轻女孩忽然想到什么，猛然把她母亲的手机夺了过来。
“我不去也行，但是妈你不准当叛徒通风报信！别影响其他人为民除害！”
“你……”
中年女人瞪了她一眼，但在纠结间，还是没有再把手机抢回来。
她既怕霍予晚真的被其他住户们害死，可也怕自己万一真的和霍予晚通风报信，反而害的有更多无辜的人再惨死……
……
翌日下午四点。
2602的房门被敲响。
彼时正窝在一起看电视的霍予晚和黎煦之，在听见声音后都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
自从被踢出群聊后，霍予晚就没再了解过后续，但想也知道，那些住户要找她事是迟早的。
“我去开门吧，看看他们到底要干嘛。”
按下正要起身的霍予晚，黎煦之温柔的对她笑了笑后便踩着拖鞋往门口走去。
房门被打开，在看到聚集在走廊上的人群时，黎煦之微微挑眉，随手便把身后的门给关上。
而此时仍旧坐在客厅的霍予晚，则是双眼看着不远处电视机上充满童趣的动画片，耳朵却警惕十足的高高竖起，确保自己不会错过门外的任何一处动静。
外面的人显然没想到开门的人会是另一个女人，俱都有些愣住，连握在手里的菜刀和水果刀都不由自主低垂了些。
“你们是……”
双手环胸站在门前，黎煦之微眯着眼眸打量众人。
“美女你别误会，我们大家不是针对你。”
为首把枪藏在口袋里的男人率先开口解释。
“是吗？”
黎煦之随意朝他的外套口袋看了眼，暂时没揭穿他们。
“不知道你和这栋住户的业主是什么关系？”
站在另一边的物业经理打量着她，小心开口问道。
能和杀人狂住在一起，他怕黎煦之也不是什么好人。
“朋友关系，我刚回国，在这里没有房产，就来投奔她了。”
耸耸肩，黎煦之随意回道。
“那前天晚上你知不知道你朋友都做了什么事？”
有急性子的人按耐不住紧接着问她。
“前天晚上？我不知道啊，我那天有点累，就先睡了，后来她又做了什么事吗？”
黎煦之挑眉看着那个满脸涨红的男人问道。
而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激动的男人闻言立马开口回应。
“她杀人了！”
话题被揭开，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杀了五个人呢！”
“美女你还是别和她一起住了！”
“就是，多危险啊！”
“来我家吧，美女，我家就我一个人住……”
“也可以来我家，我家有很多吃的！”
“我能保护你，来我家……”
话题逐渐被几个见色起意的人带跑偏，一群人嗡嗡嗡吵成一片，只听的黎煦之脑壳痛。
“谁说的她杀了五个人？”
慵懒的靠在身后的门扇上，她轻蹙着眉开口提出疑问。
“是……”
一个男人正要开口，却被手疾眼快的物业经理捂住嘴。
他怕周思谬被报复。
“谁说的你别管，反正这事我们有证据，人证物证都有，不信你就叫她出来对峙！”
视线在他身上轻扫，黎煦之勾唇漫不经心的笑了下。
“我要是不呢？”
“你什么意思？”
“你要维护她？还是说，你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伙的！”
为首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手枪，恐吓般的指着她的脑袋。
眼皮轻掀，黎煦之低笑了声。
“怎么，要杀我啊？”
“你要是再不让开，我就真的开枪。”
男人理直气壮，甚至把枪口直直抵在她的太阳xue。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既然这么轻易就要杀掉我，那又凭什么来审判另一个杀人的人呢？”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和她当然不一样！”
男人有些恼羞成怒，手指差一点就扣上扳机。
“我是为民除害！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
“好正当的理由。”
黎煦之意兴阑珊的为他鼓了两下掌。
“可霍予晚也是在为民除害，在保护我和她的安全呢。”
正在客厅全神贯注听着的霍予晚没忍住笑了下。
“狡辩！”
另一个持枪的男人怒目瞪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枪后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朝她扣动了扳机。
嘭！
子弹被打到天花板上。
而持枪的男人也被一脚踹到几米远之外，和另外几个拿刀的人撞在一起。
房门不知何时被从里打开，霍予晚满脸冷漠的挡在黎煦之面前。
手腕翻转间，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抢走了在场唯二的两把枪。
而走廊上则是陷入一片喧闹惨叫之中，根本无人还有心思在意她们。
无他，那个被霍予晚踹倒的男人恰好撞在了另一个人拿的菜刀上，而其他几个被连累到的人也无一幸免。
都多多少少被其他人拿的刀具波及到。
“真惨啊。”
轻声感叹了一句，黎煦之就毫无负担的笑着牵住霍予晚的手转身回了家。
门扇在众人面前被关闭，隔绝了门外的惨叫和叫骂。
一门之隔，两种氛围。
黎煦之被抵在门扇上，霍予晚随手把那两把枪扔到一边，便直勾勾的同她对视。
“你为什么会一点都不害怕？”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杀了五个人。”
弯唇笑的温和，霍予晚把那晚上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她。
“其实你刚刚说的挺有道理的，我也是在为非作歹，打着正义的名号去审判别人，实则做的也尽是恶事。”
她是真心的这般认为，在听到黎煦之在外面维护自己时，在房内的霍予晚也坦诚的剖析着自己。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坏透了。
霍予晚心间酸涩又鼓涨的想着。
闻言一直没说话的黎煦之轻笑了声，她注视着霍予晚脸上那似痛苦，又似愉悦的神情，蓦地靠近，在她唇上轻啄了下。
“可我刚刚不是也说了吗？”
“你是在保护姐姐啊。”
“可我……”
霍予晚莫名有些急切的想反驳，其实她在被黎煦之认同时是很高兴的，可总是情不自禁，大概是觉得不够，又想通过反驳的方式去听黎煦之认可她更多。
她果然坏透了。
在意识到自己内心的轨迹时，霍予晚有些卑劣的想道。
嘴巴被黎煦之捂住，她不想听霍予晚那些似是而非的辩驳。
“告诉我，你是真的希望姐姐害怕你吗？”
被温柔的眸光直视着，霍予晚张了张嘴，喉间干涩。
“不是……”
“我想……你爱我。”
她从没被人爱过，在还没体会到父母爱的时候，就被恨充斥了全部。
奖励般的吻了吻她的眉心，黎煦之握住她的掌心。
“想姐姐怎么爱你？”
摇摇头，霍予晚说不出个所以然。
爱怎么能用语言诠释？
“那，去床上怎么样？”
黎煦之眉眼温柔而撩人的注视着她，给出一个能够直观感受爱意的方式。
“越湿，就代表姐姐越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