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者问:“要是加布里埃尔不回心转意低头呢?他在政治上可是号称‘铁砧’啊,他敲定的事,几乎没有扭转的可能。”
大剧作家噎了一下,涨红了脸赌咒发誓:“如果故事的结局不是这样,我就把《甜丁香与苦醋栗》第三幕一个月内写完,我对芙伦娜女神发誓!”
与会的艺术家们哄堂大笑起来,这个赌约很快传到了最知名的菲尔德天使歌剧院老板和剧作家责编耳朵里,这两人一起登门请加布里埃尔坚定心意,如果德斯蒂尼实在不中意佩德罗,青年才俊那么多,何必非要一个佩德罗呢!——据说当时加布里埃尔气得眼珠子快突出来了,硬生生忍住了没有当面发作,等两位客人走了才大发脾气。
乌利亚不自然地咳嗽,尽管塔理安说的逸事确实有趣,但似乎离题太远了些,果然让塔理安来陈述是个别无他选的错误决定啊。他内心哀叹,看了看林德,好像他并没有觉得塔理安说的很无趣,相反饶有兴致。
塔理安继续滔滔不绝:“在这种局势下,白峻波并未如剧作家们想象的那样当众驳斥加布里埃尔或是与佩德罗决斗,传说他知道自己的恋人被困之高阁,就每日不辞辛苦地从学院飞来给她送食物与水,承诺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出去。”
林德微笑着:“那现在呢?救出来了没有?”
塔理安笑道:“闹剧当然已经结束了!虽然不知道白峻波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劝动了‘铁砧’加布里埃尔心意,事后加布里埃尔也未曾说过愿意接纳白峻波,但德斯蒂尼重获自由就是一件喜事,大众认为接下来加布里埃尔接受后辈自由恋爱的现实也是迟早的事,那位大名鼎鼎的剧作家可以更加心安理得地拖稿了。”
“怎么劝动他改变心意的,没有具体经过吗?”林德现在兴致与好奇心十足,白峻波在西陆的故事还这么跌宕起伏啊。
塔理安一脸遗憾之色地摇头:“这个是真的不清楚了,连最可能知道内幕实情的赛因特夫人都没能透露出什么风声出来,外人更不可能知道了。”
林德点点头:“多谢牧师阁下告诉我这么多,之前对白峻波的了解还不够……”乔海印也没说,是报喜不报忧所以不知情?这书信一来一去,又要耗上许多功夫。
乔海印倏然接到林德想了解白峻波的命令,颇为吃惊。白峻波最近一次家信都是两月以前的事了,信上内容全无异常,说自己暂时没有回来的计划,因为手头上的研究课题还没有做完,如果回来课题中断没有结果太过可惜。现在他日常开销都能独立解决了,知道中原现在正逢战乱生意不好做,请乔海印不用担心他的开销问题,他在学院过得很好。
谈恋爱什么的,只字未提。
“这种事他肯定不会提,你问问他,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能加布里埃尔让步?”
埋首实验室研究的白峻波忽然接到乔海印的信,信上的内容吓了他一跳,意外乔海印究竟是从何得知他在西陆闹出的这些风波,又不是什么好事……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信上内容,发觉书信语气与平常略有不同。以往的书信是乔海印写的,写得很随意化,翻来覆去就是问他缺少什么,要多少生活费,提醒他记得及时增减衣裳。但今天这封书信询问的他的私事,而且详细得多,乔海印对他在西陆谈恋爱不太关心,这么个问法可能是接了某位的命令。
白峻波拿着信发了好一会呆,这事说来困扰他已久,想自己独立解决,但是毫无解决头绪,或许真的只能如实告知情况才有可能得到一些指点……远在东陆,真能有办法吗?
刚开始,他甚至连正式见到加布里埃尔的机会都没有,是导师和德斯蒂尼导师两位出奇一致的合力从中斡旋才为他争取来了机会。彼时学院其他同学对他都是一片嘲笑讽刺之声,都认定他完了,德斯蒂尼肯定有出来重获自由的机会,但他想和德斯蒂尼继续在一起的话纯属做梦。
那种被压迫的焦虑几乎搅乱了他的一切心思,日夜不能寐,青囊林的同学都来安慰他,帮忙分担课题研究任务,让他带着食物去见德斯蒂尼。拘禁德斯蒂尼的阁楼环境不好,德斯蒂尼每次见到他都是笑着的,没一点不开心,更令他心如刀绞。
“你这个状态是做不好课题研究的。”老不正经的导师把他叫到办公室,少有的一本正经:“所以我给你搞来了这个。”一封书写着导师名字的名帖,还有绘制导师面容的幻术卷轴,卷轴上的导师笑容更是慈祥,“你拿着个去见加布里埃尔,和他能谈成什么样,就看你的本事。老师我啊只能帮到你这里,愿芙伦娜女神保佑你与德斯蒂尼的爱情。”正经了没一会不正经的笑容又回到了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