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1 / 2)

第148章

新一任主神“塞缪尔”即位后,整个七天人心惶惶,因为每天都有大批的天使会在“塞缪尔”的提审下被迫展示自己的忠诚。

但是唯独上一任神之子没有被怀疑。

加赫白殿下威风得意,随意地出入着任何场所,依然是主神美丽的宠儿。

主神从殿外回来,看到加赫白正坐在窗边摆弄着一只罗宝短尾雀,下身没穿衣服,拢在长长的袍子里,纤细笔直的小腿晃悠着。

主神走到他身边时,加赫白刚把那只短尾雀放出窗外,还扭着脸看向短尾雀消失的地方,听到主神过来连头也懒得回:“你怎么才回来?”

抱怨的语气,不过主神不生气,知道加赫白这是恃宠而骄。

现在局势好转,他“返老还童”,心情舒畅,听到床上情人半真不假的抱怨反而别有一番滋味——毕竟他现在是真的只有加赫白了,虽然已经在培养下一茬可用的人才了,但是目前他身边还是只有加赫白。

连那时他最为信任的杀器希拉也被他杀掉了……当然,那是无奈之举。

因为塞缪尔对希拉的挑衅,希拉一见到塞缪尔就要发疯,换生之前,他用着自己的身体时,希拉勉强可以被他安抚下来,而换生之后,希拉是不能理解灵魂的转移的,它只会凭借本能疯狂地攻击用着塞缪尔皮囊的自己。

不通人性的蠢货。

这是他费了许多周章换来的完美躯体,万万不可被弄坏了,所以只好让希拉死。

死就死了,主神心中冷然,他用着塞缪尔的身体,感受着塞缪尔体内的力量,也不再需要一只蝴蝶的保护了。

主神爱怜地抚摸上加赫白雪白的腮帮子,被加赫白反手打开:“别碰我,你今天又去哪儿了。”

主神不生气,只用臂膀搂住了加赫白的颈子:“伊甸园。”

他这样回答道,也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爱出门了,换上了塞缪尔的身体,犹如新得了华服美裘、名剑骏马般,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人前展示着自己的年轻健美、春风得意。

“你又去提审我的人了?”加赫白蹙眉,一本正经地指指点点,“现在还在战后恢复期,一堆的怨灵急需净化,你天天提审伊甸园的净化天使,搞得人心惶惶的,弄得我都不敢去了。”

“不去就不去了,”,主神凑过去咬他的耳朵,用低沉磁性的声线吐出了诸如“怀孕”、“大了肚子”、“合不拢腿”之类的粗鄙之语,听得加赫白耳廓通红,牙齿阖紧了哼笑出声,腰也软在了主神怀里,不过眼中并没有情动之色,一派的清明冰冷。

然而在听到下一句时,他不受控制地止住了呼吸。

“你是可以怀孕的,你知道吗?”

“我……”,震惊之下,加赫白不知道该如何表演对主神的情深意浓了,心虚之下更加不敢与主神对视。

好在他的躲闪只被主神认作了害羞,主神笑道:“没错,你们魅魔的体质是非常特殊的,只要你想……”

“我才不想呢,”,加赫白眼角洇出水雾来,佯怒道,“我还要骑龙呢,谁愿意给你生你就找谁!”,这么说完,加赫白立刻觉出了自己人设上的破绽,又伸出食指挑起了主神的下巴——下巴是塞缪尔的下巴,含笑望着自己的双眼也是塞缪尔的双眼,但是那里面的人却不是塞缪尔。

加赫白本想迷蒙起双眼笑一下的,但是心中没来由的一空,因为周旋在主神身边压抑许久的情绪忽然喷发,眼泪一刹那落了下来,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了。

不过他挣扎着,还是说出了那句他认为他应该说出的台词:“你找谁,我就杀了谁。”

主神不知道加赫白突然哭起来的缘由,自以为是加赫白在吃醋。

他换了塞缪尔的身体后,加赫白起初是十万分的不能接受,常常被索爱的主神逼近墙角,手上无力地推拒着,嘴上一会儿哥哥一会儿爸爸的乱叫。

主神去吻他,不能接受这具新的身体的加赫白会紧紧地闭上眼睛,呓语般地轻声道:“好像是□□一样,好奇怪。”

这句“□□”刺痛了主神,他的神色冰冷下来:“为什么我就可以?”

加赫白哭了,湿透的睫毛颤抖着:“……爸爸是不一样的。”

看到加赫白哭,主神会下不去手,从前的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知道这是他占据的这具身体的主人塞缪尔的意识。

他的好儿子。

他得承认他的儿子塞缪尔是各方面的好,对待朋友、下属、情人甚至敌人都无可挑剔,所以他心里更恨。

恨的时候,他甚至不能拿加赫白来泄愤,因为会产生让他悲伤的副作用。

此时看到加赫白的眼泪,他兴致全无,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一下嘴,他对于自己的不悦不加掩饰。

他现在正在逐渐摆脱塞缪尔残留意识的影响,尤其是在对待加赫白一事上:对加赫白,怜惜是不需要的,是加赫白应该为他提供欢愉与安抚,一切的一切都应该以他为出发点。

主神伸出手指,慢条斯理地碾碎了花盆里一束刚刚开出来的白色小花,想起刚刚和加赫白提过的孩子的事情。

加赫白不愿意,他在近来当然也没有这个打算,毕竟他的上一个儿子塞缪尔给他造成了这么多的困扰,他才刚刚料理结束,没有立刻再给自己找麻烦的道理。

但是再往后呢,主神现在已经充分体会到了年轻的美妙,通过换生的秘术,他完全可以在塞缪尔的这具躯体衰老后再更换一具更为年轻驯顺的躯体——流淌着主神一系的血脉的躯体。

主神思索着,做起了千秋不死、万世不灭的美梦。

正兀自细想着,肩颈忽然一沉,是加赫白缠绵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将冰凉的手向下合抱在他胸前,加赫白的声音又轻又软:“你晚上回来吗?”

因为正想着如何利用加赫白,主神斜眼睨向加赫白线条流畅的侧脸,看他别有一番绝妙之处:“回来,”,他答道。

加赫白的唇角翘起来:“几点?”

略略思忖了下午的行程,主神随口答道:“说不准,你不用等我,该睡自己去睡就是了。”

轻轻地摇晃了他,加赫白刻意作出了一副娇声娇气的模样:“早点回来嘛,我有惊喜给你。”

主神失笑:“又是那些孩子气的玩意儿,你自己留着玩好了。”

“是真的惊喜,”,加赫白嗔笑着蹙眉,“早点回来嘛,我等你。”

“好,那我晚饭前后回来。”

主神敷衍地答应了加赫白,下午在加赫白的目送下离开了神殿。在审判塔里,他见到了被抓捕回来的命运女神惊奇。

惊奇是他率领天使军团攻下失乐园时抓获的——在他以塞缪尔的身份宣布成为主神时,曾承诺只要魔族退出天国,他也不会对魔族赶尽杀绝,但是仅仅几天而已,他就出言反尔,带兵叩响了魔界的大门。

主神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强大,比起原来单纯地位上的崇高不同,他屈指握拳,本身拥有了杀伐果断的力量与手段。

对这样强大的自己,是不必再拘泥于什么诺言禁令了,他甚至兴起了重振天国的野心。

惊奇对于他的伟大计划是没有裨益的,他把惊奇抓回来,撕扯下了六只翅膀,砍去了双膝,让她成为了一个只能跪在潮湿石板上的人型废物,纯粹是因为他痛恨惊奇。

其他的堕天使,杀掉也就可以了,然而惊奇,他从未将惊奇打为堕天使,是惊奇在自己和塞缪尔之间主动地选择了跟随塞缪尔。

所以主神并不准备让她轻轻松松地死去,他要慢慢抽丝剥茧,让她对曾经向他的好儿子塞缪尔表示出的赞誉感到后悔。

“……怎么样,在这里待的还习惯吗?”

用塞缪尔一贯的轻笑,主神问道。

惊奇被锁在石壁上,脖颈歪着,满身是血,头发像潮湿的苔藓一样贴在肩上。她听到动静,缓缓擡头,一双发白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看清来人后却陡然尖笑出声:“你来啦,塞缪尔。”

她的声音带着痉挛似的撕裂感,一句“塞缪尔”,却让主神眯起眼,笑得如春风拂面。

“是啊,我是塞缪尔,”,他温柔地说,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伸手抓过她那张干裂扭曲的脸颊,“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说我必成大器的吗?”

惊奇忽然用力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主神并未躲,任血珠滚滚而出。他反而将手指更深地送进她口中,喉音低醇地笑:“你真像只疯狗。”

鲜血滴落在惊奇的脸上,那一瞬,空气忽然变得模糊而紊乱。惊奇像是嗅到了什么气息,猛地睁大眼,脸上露出一种超越痛苦的迷醉神情:这是惊奇在做出占卜时的神情。

“一副皮囊,两种呼吸,腐烂者吞噬血肉来换取新生。”

她喉咙沙哑,像是有什么从胸膛中滚出来:“你将死者的身份当作船帆,将过去的自己锁入阴影。每当有人死去,你就更加强大;每当他们信任你,你的荣耀就更加鲜亮——可那不属于你,那从来就不是你的。”

“那是诅咒!”

她脸上原本的痴狂忽然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然的空寂。她缓缓擡头,仿佛在注视一道无形的命运图景,声音冷得像骨骼碰撞的回响:“你不是塞缪尔。”

主神听到这里,笑容终于收敛。

惊奇的声音在这一刻透彻清明,像是穿透了时光的窗纸。

“你不是塞缪尔,我不会看错的,这样丑陋的、恶毒的……你是主神……你死期将至。”

这句话落下时,她的胸口被主神一掌洞穿。

她嘴角还挂着血沫,眼神却坚定无比,像是早就等着这个答案终于浮出水面。她死得没有挣扎,仿佛她此生的最后一个使命只是认出他,然后宣之于口。

主神拔出手指,嫌弃地甩开她的尸体:“可我是胜利者,”,他转身,肩胛处的羽翼舒展,是属于塞缪尔的羽翼,已经重新恢复了洁白,羽毛如初雪般丰盈柔亮。

“我是胜利者,”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虚幻,“我是新一任的主神。”

————

主神答应了加赫白会在晚饭前后回来,但是根本没往心里去,他回到主神殿时已是深夜。

他步履沉重地踏入内殿,光洁的靴底在铺着金粉的白石地板上激起一声声钝响。主神看到内殿已经灭了灯,一眼看过去漆黑一片。

他没有遵守约定,但是加赫白也没有兑现他口中的“等你”,他哂笑,越发觉得记忆扭曲过后的加赫白是个人格不够健全,只能作为玩物的所在。

然而推开门,他一愣,发现加赫白并没有先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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