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羽!
青诡浑身鲜血淋漓,见有人来救,扒拉着黑气中伸出的长枪,指着夏时几个人,“快!快杀了她们!”
男人隐身于黑气中,语气轻蔑中带着些不耐烦,“你也配教我做事!”
青诡的脸色变了变,眼神阴毒。
长枪慢慢收起,黑气渐消。
青诡见状连忙钻入黑气,同那人一起消失了。
“没事吧。”岁音连忙跃到夏时身边,刚刚那一枪她看得很清楚,虽不夺命,却也带了十足的威力。
夏时摇了摇头,收剑入鞘。
“把这些弟子处理一下吧。”
几人将沧海的弟子都挪到了客栈内,还能救回来的只有不过六人。
好在青诡是利用骨哨牵动脑中蛊虫控制心神,她逃离后,只要取出那些蛊虫就能恢复如常。
但伤势过重的弟子,恐怕是救不回来了。
“下次莫要任性了。”晏漓替陆辞忧包扎好胳膊上的伤,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显然不怎么高兴。
“你管我。”陆辞忧也哼哼,气性都摆在脸上,“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要你救了。”
大小姐心里气得直咬牙,明明她才是救下阿离的人,她对她这么好,她倒好了,眼巴巴去和岁音抢着护夏时。
姓夏的果然都让人讨厌!
讨厌讨厌讨厌!
可说到底,这跟夏时也没什么关系。
陆辞忧心里明白,可还是气,眼睛一瞪,将火气撒到晏漓身上。
没良心!白眼狼!
两人在这边闹别扭,另一边的岁音盯着夏时一直看,想说话又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
夏时正想着黑气中的人是不是陆清羽,被旁边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你看什么?”
“你真的没事?”岁音还是有些不放心。
夏时叹了口气,不明白她这么倔干什么。
“那人并没有动杀心,我也躲开了,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岁音:“可你的气息不稳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夏时表面云淡风轻,可她就是能感觉到对方识海内波动不止,远没有看上去那样好。
夏时微微一愣,而后便想明白过来。
她们神交过,两人的神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联系,她能察觉到这些并不奇怪。
“是之前的伤还未痊愈,不用担心。”
“你让我看看。”岁音伸手摁住她。
夏时一擡眼,刚想摆起师尊的架子,呵斥一声“放肆”,话生生止在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看吧。”
两人这些天都没怎么说话,今夜关系才缓和一些,岁音心里十分高兴。
她小心将灵力探入,细致地查看夏时的伤势,确定真如她所说没什么问题后才放心地收回手。
这么折腾大半夜,客栈几乎没什么好地方,漏风又漏雨。
掌柜的早上一睁眼发现自己睡在水里,转头一看窗户掉半截的窗户,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最后还是陆辞忧出面,给了些灵石补偿,多出的一些便让掌柜的将那些沧海弟子好好安葬。
将包括江锦在内的六名沧海弟子带上飞舟,一行人加快了速度朝沧海去。
飞舟上,陆辞忧一个人气呼呼地在三楼喝茶。
晏漓端着茶点上来时,抿了抿唇。
她知道对方在生自己的气,可她不知道气从何来啊,也无从开口。
将茶点放在桌上,晏漓在一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剥了个葡萄递过去。
陆辞忧一哼:“给我干嘛,给夏时去啊。”
晏漓:“……”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半晌没听到话,陆辞忧瞪圆了眼睛,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你哑巴了吗?”
手里还捏着个小葡萄,晏漓又送过去,边说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更气了。
大小姐一巴掌把葡萄拍掉,“我想听你想说的,而不是听我想听的。”
晏漓:“?”
这话每个字都能听懂,可为什么她听不明白。
大小姐负气而走,留下一脸懵的晏漓。
陆辞忧下到二楼,正撞上岁音也端了盘葡萄朝夏时走。
伸手把人拦下,“等会儿。”
岁音心情正好,“怎么了?你也想吃?”
她伸手拿了几颗,“给。”
陆辞忧没接:“这是给夏时的?”
岁音:“不然呢?”
“她不吃!”陆辞忧伸手把葡萄抢了过来,一口一个全塞嘴里,腮帮子鼓囊囊的,说话吐字不清:“喀不碍系!”
“……”说的什么东西。
岁音擡眼看了看正下楼的晏漓,眼中带着询问。
她受什么刺激了?
晏漓摇了摇头。
她也听不懂。
夏时上楼,就看到这么个场面,三个人傻愣愣地站着。
“江昔年醒了,都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