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听外头喊得急,赶紧套上棉袄,“悦容,你和娘在家帮我看着安安岁岁,我去看看。”
说完,拎起梳妆台的药箱就往外走。
“放心,你快去。”孙悦容抱起安安,握着他的小手挥了挥,“跟妈妈说再见。”
她对这种突发状况早已习以为常。
自从天气转冷,村里来找宋嘉看病的人就没断过。
宋嘉要奶孩子,加上天寒地冻不方便带孩子出门,这个冬天就没去医馆坐诊。
冬季生病的人多,村里人知道宋嘉医术好,有个头疼脑热都爱来找她。
秦素芝刚想进屋喊宋嘉,宋嘉已经背着药箱快步走了出来。
“四伯,走吧。”她对沈德山说道。
沈德山连连点头:“走走,快走!”
转身时自己却脚步虚浮,差点栽倒,幸好宋嘉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哎呦,他四伯,你慢着点!这雪天地滑……”秦素芝在后面急得直喊。
沈德山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带着宋嘉急匆匆往家赶。
沈德山家在上河村中间位置,两人踩着厚厚的积雪走了七八分钟才到。
院门大敞着,沈德山拉着宋嘉直奔东屋。
一进门就看见他媳妇杨红英正抖着手要给老爷子换寿衣。
沈德山顿时红了眼,冲上去一把夺过寿衣摔在地上:“你这是干啥!爹还没咽气呢!”
杨红英抹着眼泪:“老爷子都九十六了,这次怕是……我这不是想着……”
“放你娘的屁!”沈德山额头青筋暴起,“爹就是受了点风寒,他不会死!”
他们的大儿子沈仁贵赶紧上前劝架:“爹,娘,你们别吵了,先让弟妹给爷看看。”
沈仁贵的媳妇连忙上前,把眼眶通红的杨红英扶到一旁坐下。
沈德山二儿媳则默默捡起地上的寿衣,小心地叠好放在一边。
宋嘉没理会屋里众人的争执,早已走到炕边查看沈太公的情况。
老人家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灰白得吓人,眼窝深陷,嘴巴微微张着,嘴角还挂着口水,双眼紧闭,脉搏微弱。
宋嘉用异能探查,能感受到老人家的生机已经十分微弱,就如同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老人家的状况,确实不太妙。
宋嘉不禁想起去年分家时,沈太公虽然年事已高,但走路还利索,说话也清楚明白,主持公道时条理分明。
谁能想到才一年工夫,老人家就憔悴成这样。
她从药箱中取出一颗养元丸,轻轻掰开老人的嘴放进去。
然后握住老人枯瘦的手腕,悄悄输送异能,帮助老人恢复生机。
宋嘉转头问沈德山:“四伯,大爷爷最近胃口怎么样?”
沈德山抹了把脸说:“吃得越来越少,有时候一天就喝一碗米粥,今天更是喂都喂不进去了。”
“您刚才说大爷爷染了风寒,给他吃过什么药吗?”宋嘉继续问道。
“唉,都怪我。”沈德山懊恼地捶了下腿,“老爷子昨天非说屋里闷得慌,硬要到院子里坐会儿。结果吹了半小时风,晚上就开始咳嗽。我媳妇就给他喂了颗前些日子从你这儿配的风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