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蜜月·峡湾
单行道,开往米尔福德峡湾的弯折山路。
被困半个小时后。
周行之回到车内,携带着水汽和外界略显刺骨的冷意。
他用手将潮湿的头发随意往后顺了下,掀起眼睫,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姑娘。
语气听起来带着歉意:“我问过了,今天雨有些大,前面有轻微塌方,至于什么时候可以恢复交通,目前没有准确消息。”
姜希芮望着前方由巨大岩石所铸就的天然高墙,因暴雨而汇集成的细小瀑布宛如白练捆绑着蛰伏巨物。
她有些神思不属,心思不知在什么地方,飘忽着,只是简单应了句:“哦。”
周行之拿出手机,一边调取联系方式,一边说道:“我问一下,看看有没有直升机还能飞,可以接我们离开,一直困在这里也不是事儿。”
在他的拇指选中一个号码即将拨通的那一刻,一双素手倏然抽走了他的手机。
周行之挑眉,和突然靠近的女孩目光相接。
“怎么了芮宝?”他问道。
姜希芮微动唇瓣,嗫嚅着有些无厘头的话:“不要直升机。”
“嗯?”
“我想和你待在这里。”
话音刚落,女孩勾住他的脖子,距离骤然缩短到零。
甜软亲吻入侵,毫无防备。
暴雨拉开的帷幕中,无数排队等待的金属盒子宛如朝圣的信徒,皈依在连绵无尽的巨大山脉的缝隙间。
而混迹在无数盒子中毫不起眼的一个……
潮热甜蜜在密闭空间内持续发酵、蓄力、一发不可收拾。
……
三个小时前。
今日的行程是周行之安排的峡湾之旅,自驾驱车前往。
路程大约120公里,再加上沿途停留赏景,总共预计耗时不会超过三小时。
清晨一早,姜希芮简单洗漱之后,在餐厅里等待她的早饭。
多亏了昨晚周行之大发善心放过了她,她今天依旧活力满满。
昨天……
“老公,今天我走了16公里诶,好累的,我想早点休息。”姜希芮缩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双杏眼软软瞧着站在床前的大男人。
周行之揉着女孩毛绒绒的发顶,语气不明:“真的累了?我怎么感觉16公里对你来说负担并不大。”
姜希芮赶紧卖乖,声线比刚才还要软还要娇:“唔,这是你的错觉,老公,你最疼我了对不对?我现在已经很困了。”
说完,女孩装模作样地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眯起了眼睛。
周行之提起嘴角,手指弯曲敲了下她的额头,放过了她。
猫猫在被窝里窃喜。
……
吃过依旧没有班尼迪克蛋的早餐后,姜希芮换上一条长到脚踝的燕麦色羊绒裙,版型宽松,主打舒适贴肤。
对于今天的自驾,姜希芮很期待,因为除了喜欢看周行之干活之外,她还特别喜欢看他开车。
192男雕塑认真开车的样子很帅,身高腿长,自信从容。
新西兰这边是和国内相反的右舵车,驾驶座在右,副驾驶在左。即便如此,
周行之开车的时候依旧游刃有余。
而且,这辆城市SUV并非定制款,正常尺寸的方向盘在他手中竟然显得有些小巧。
“你在看我。”周行之勾起嘴角,自信地说。
姜希芮匆忙转回视线,并不认账:“哪有,我看的是你那侧的风景好不好,少自作多情。”
随着不断靠近峡湾景区,一路上的景色也在悄然发生变化。
高山开始积蓄隆起,逐渐形成高耸峰峦,连绵相接只留一条单行山路。
穿行其中,巨物恐惧的心理压迫有了新的诠释。
粗犷,原始,灰岩与黄绿苔原,急湍白练……
构景磅礴,宛如魔幻中土。
下雨了。
先是淅沥小雨,随后砸在挡风玻璃的水洼逐渐变大,雨刷器上场。
变化的不仅是景色,还有天气。
峡湾地区大部分时间都是阴雨缠绵。
水汽充沛,云遮雾绕在山峰顶端。
但是,降雨在持续变大,豆大密集的雨滴打破了烟雨朦胧的诗意境地。
车流开始变得缓慢,逐渐发展到挪动,时走时停。
周行之握紧方向盘,出声安抚坐在身侧呆愣看向车窗外的小姑娘。
“别担心,这里天气变化得快,过一会儿就好了。”
男人声调平稳,低沉的嗓音很可靠很有安全感。
姜希芮完全不担心,一是她相信周行之,二是她其实很喜欢下暴雨,尤其喜欢待在密闭空间时下暴雨。为了这个癖好,她特意在碧水湾的庭院里修了一间面积很小的玻璃花房,只为华京一年中为数不多的暴雨时分。
昂贵的需要精心维护的玻璃花房只为听几场雨声而存在,但是此时此刻,姜希芮觉得那种刻意逊色极了,远不如这场意料之外的暴雨,这场躲在车内、被困在蜿蜒山路的暴雨。
自然旷景,好似天涯海角的尽头。
天地方圆,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
周行之从甜蜜拥吻中勉强脱身,他抱起陷入座位上的娇软猫猫,将她放到自己腿上。
男人的大手抚摸着女孩带着慵懒弧度的卷发,带着安抚意味。
“怎么了芮宝?”周行之哑声问道。
姜希芮像只贪恋怀抱温度的猫崽,用脸蹭动着男人的颈窝,没有一丝羞涩遮掩地说:“周行之,我想要你。”
神经兮兮的疯批基因在作祟,姜希芮现在想用最强烈的情绪冲击证明自己的存在,而这需要周行之的帮助。
周行之了然,低哑笑了一声:“你又在想什么?嗯?”
他对于姜希芮时不时的古怪举动早已见怪不怪,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比如雨过天晴后对着初霁阳光唉声叹气,再比如遇见一棵会开花的树而忽然落泪。
他的好姑娘是个追求感官体验的恶趣味猫猫,复杂又迷人。
“我在想你。”姜希芮直直看着他,乌润的杏眼满是懵懂,却说着最惑人的话。
周行之低头吮了下女孩的唇瓣。
温热手掌进入羊绒针织中,触及藏在深处的布料。
雨声中藏着水声,欲盖弥彰。
姜希芮仰起纤长脖颈,嘤咛忍不住溢出。
“芮宝,看着我。”
之后,指节和粗茧肆意妄为,撩拨压迫神经。
姜希芮双手扯住男人的衣领,缓解他带给她的酥软冲击。
男人低磁的嗓音萦绕在车内,给早已深陷泥沼的她再次施压。
“芮宝,是不是只有我可以?”
话不全,但是姜希芮明白他的意思。
她挣扎着仰起头,贴近男人好看的薄唇,抖着嗓音说:“只有你,周行之,只有你。”
只有你可以。
这些悸动潮落,只有你可以。
频率逐渐加快,拇指点落红樱,他在继续加码。
“第一次见面你就强吻我,说,你还吻过谁?”他贴紧她的耳廓,气息钻进耳膜深处,强势的质问掌控脆弱的神经,手指亦如此。
姜希芮摇头,闭上模糊的泪眼,哽咽着说:“没有别人,只有你,我只对你这样。”
是实话,不是哄人的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