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得有些多。”
尾韶很高,比罗文高一点,身子清瘦,却力气大。
尾韶将她手里的酒壶拿过来,晃了晃一下,没听到动静,喝完了
尾韶看着被拿着酒壶就扒在自己身上的罗文,头抵着她的肩,眼睛眯着,眼角上挑,神志不清的样子。
尾韶皱了皱眉,将她的身子扶正,起身将她扶到了她的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尾韶坐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渐渐下起了大雪,有些好奇,披着外袍,推开门出去了。
……
季连予躺在床上,起身看着四处无人的房间,门外的阿珂端着水进来,看着公子起身坐在床上,把水放在床边。
“公子,身体感觉怎么样”
“刚刚大夫说你只是累了,晕了过去,没什么事。”
“大人还在书院,还未回来,估计今天不会回来了。”
季连予扶着床上的把手,柔顺的秀发划过肩上,漂亮漆黑的眼睛里幽幽地,十分冷淡,声音清润。
“没有什么问题,帮我更衣吧。”
阿珂看着情绪不对的公子,莫名有些怂。
阿珂将打湿的帕子擦了擦公子的脸,帮他穿上衣服。
季连予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阿珂给他梳头发,铜镜内映着自己稚嫩的脸,没有渗人的疤痕,脸还是干干净净的,身子也是。
仔细看了许久,眼底有些恍惚。
季连予擡手轻轻滑过自己的脸侧,将碎发别至耳后,起身出门。
季连予倚着柱子,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披着毛领外袍,清冷的脸上没有一点情绪,白瓷温软。
回头看着这间屋子,想起自己被人强制灌下酒,绑住手脚,遮住眼睛,身边的小侍被骗走,身体被别人占了便宜。
尾韶和母亲来到他院子里,进门看到他这副模样,母亲雷霆大怒,尾韶在旁边冷漠地看着,向他母亲说她心悦他,愿意娶他。
母亲也半推半就地同样了。
不然这偌大的院子怎么就让人闯进来了
后来尾韶倒是尊敬他,却一直未碰过他,他还心怀愧疚。
一到高位便将休书扔到了自己的面前,讥讽他被别人要了身子,说他勾引女人,说他不知廉耻,说他将别的女子骗到自己闺房里,放荡不堪,说他端着脸骨子浪荡。
她新纳的侍妾得意洋洋地跑到他面前,说他的一切都是尾韶做出来的,说他的家族被满门抄斩,居高临下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然后想要将他杀了。
前世他在这里停留了一个月,看了一个月她的假模假样。
季连予低头轻轻地笑了笑,漂亮的眼睛里狠劣阴郁,真是这辈子想起来还想把她给千刀万剐,处以极刑。
若是还敢跟上辈子一样跑到他面前,他会让她这辈子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底层,一生困顿贫寒,被别人欺凌,被别人贱卖,成为奴隶,被别人玩弄狎戏。
季连予伸手将外面的雪接住,眉眼清冷恶劣,勾了勾唇。
却像是坏透了的娃娃,悲凉嘲讽。
阿珂静静地看着自家公子的背影,有些奇怪,想起之前自家公子软软糯糯的,像个团子一样,怎么一觉醒来好像变了一个人,感觉怪怪的。
尾韶走在书院里,悠悠地打着油纸伞,路上人很少。
雪在空中飘着,静静地落在青木树叶上。
尾韶仔细看着旁边的建筑物,瓦砖怪石,坐北朝南,屋顶是人字形硬石顶,建筑物的材质结构都是石木和砖木结构,书院很大,颇具清雅淡泊之风。
书院四方弟子云集,也是私人讲学的书院。
她的老师是书院的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