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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雷声阵阵,雨点越来越密集。
暴风骤雨。
在书房待着的尾韶想起正在午睡的夫郎,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过去。
风大,雨点倾斜,树木被吹得哗哗作响,湿冷空气笼罩在四周。
听着这声音越来越大,尾韶皱了皱眉,刚推开卧室的门,便看到匆忙下床,满脸惊慌的季连予。
尾韶走快脚步,将跑向她的少年抱在怀里,揽住他的腰,低声安抚着他。
“妻主……”
宽大的衣袖几乎把少年遮住,季连予害怕地抱紧她的腰,眼眶微红,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声音不自觉颤抖。
尾韶俯身把他打横抱起,走向床榻,把他放在床上,扯过旁边的被子盖好,然后抱入怀里。
“我在这里。”
尾韶任由少年弄乱她衣裳,低头亲了亲他的唇,额头相抵。
季连予微微红了脸,细声细语地叫着妻主,微微仰头舔了舔她的唇角,确认眼前的人真真切切站在自己面前,漂亮的眼睛弯了弯,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是我打扰了妻主的事情了吗?”
少年窝在她怀里,有些不安地问她,低垂着眼不敢看她。
“没有,即便是有,其他的事情也比不上你。”
尾韶握着他的手腕,轻声笑了笑,“毕竟这夫郎可就这一个,哪里有你重要。”
“下次我便在偏房待着,若现在这种情况,不要太慌张了。”
她俯身嗅了嗅他的脖颈,轻轻咬了咬他的脖颈,湿润的气息让怀里的夫郎差点浑身颤栗。
他软着身子,轻声闷哼了一下,本就越发敏感的身子瞬间热了起来。
见他眉眼镇定下来,尾韶随即亲了亲他的额心,让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我刚刚梦见妻主不在了,怎么也找不到妻主,也记不清妻主的脸,只有我一个人。”
季连予委屈地抱着她的脖颈,“我不想找不到妻主。”
“我只有妻主了。”
“别再想了,梦都是反的。”
尾韶温声说道,摸着他的脊背安抚着他。
外面的雷声让少年发热的大脑清醒了一下,红着脸赖在她怀里,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屋内有一半昏暗,一半亮着光。
风吹了进来,遮掩门窗的帷幔底部慢慢浮动着,悬挂在墙上的玉璧
尾韶指尖碰了碰他的耳垂,小心地将他平放在床榻上。
偏房她鲜少去,一贯都是季连予在整理,放着他的一些字画和摆件,当成了他的存放东西的地方。
出了卧室的门,守在门口的小侍屈身行礼,目不斜视。
两个小侍眼皮子跳了跳,眼见着女君往公子的偏房过去,都闭上嘴巴不说话,只是看了看屋内。
往日里都不见女君去一趟,如今怎么去了。
吱哑的声音响起,尾韶推门进去,便看见之前眼熟的摆件。
她走到木桌旁边,抽出卷缸处的画卷。
尾韶打开粗略地扫了一眼,又合上放了回去。
只是一副蒲姚戏松图,上面画着一个松鼠和蜿蜒曲折的葡萄藤,饱满的葡萄垂下。
松鼠葡萄寓意多子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