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生最喜欢吃东西,吃火锅吃海鲜吃牛排吃蛋糕,还有吃帅哥豆腐。
孟延年先是尝试阻止,但她的身手比峨眉山的猴还要灵活,愣是没有抓住,最后忍无可忍,眼疾手快地把她往上一捞,大手在她腰身上一扣,把她禁锢住。
江蝉月没想到他突然发力,不小心带翻了座椅,砸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但她现在已经顾不上把座椅扶起了,因为她跟孟延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无法忽视的距离。
她整个人趴在孟延年胸膛上,感受着他胸腔上下的起伏,鼻尖堪堪擦过她的脸颊,激起令人心痒的热意。
江蝉月一下子脸色发红,讪笑道:“哈哈哈,你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
她挣扎着想要离开:“我不戳你了,放开我!”
不知道她扭来扭去蹭到了哪里,孟延年倒吸一口凉气,擡起禁锢着她腰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还乱动。”
江蝉月的腰被他拍得一塌,脸一红,脑中闪过无数本在某凹三网站上看过的十八岁大龄儿童睡前读物。
她的语调不自觉地就变了调,多出几分少见的仓惶和无措:“你干什么!把我腰间盘突出都给拍回去了!”
孟延年闷笑一声,没放手:“这么说我还做了件好事。”
眼看着江蝉月马上就要急得咬人了,孟延年这才不紧不慢地放开她。
他手指撚了撚,看向满脸绯红的江蝉月,笑了:“一开始气势不是很足吗?怎么还脸红了?”
江蝉月:“脸红怎么了,你就没脸红吗!”
孟延年点点头:“我脸红了,因为我紧张,心跳得很快。”
他擡眼盯着江蝉月,从床上坐直身体,再次拉近两人的距离:“真的跳得很快,要来感受一下吗?”
孟延年此时衣襟半开,额角被汗水沾湿,从脸到耳廓都染上了一层浅红,右手放在左胸上,似乎在邀请她来数心跳。
简直像那个祺嫔拉着皇上的手说皇上你听听臣妾的心黄不黄,哦不对,是慌不慌。
黄的应该是她。
江蝉月盯了几眼近在咫尺的饱满胸肌,艰难地回过头:“你、你自己解决!”
孟延年摇摇头:“可是只要你在这里,我的心率就不可能平复。”
江蝉月站起身:“那我走?”
她作势起身离开,孟延年果然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语调似恳求:“别走,留下来再帮帮我吧。”
这、这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可是她就是很吃这套啊可恶。
她红着脸转身,皱眉不耐烦道:“那你说怎么治?”
孟延年把她拉回来坐下:“一切都听江医生的。”
江医生:“没治了,剁了吧。”
日日:【痛失良鸡!】
孟延年失笑:“没有更保守的治疗方法吗?”
他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鼓励,又似蛊惑。
江蝉月想了想:“有的兄弟有的。”
她唤出日日:“使用平心静气技能包!”
日日:【收到,正在使用,使用完毕】
于是,正在等待江蝉月下一步动作的孟延年突然感到一种熟悉的四大皆空感涌来,整个人瞬间平静了下来,耳边似乎在循环播放佛经。
孟延年:“……”
心率是平复了,但也差点不跳了。
连带着难耐的燥热一并平复了下来,但这种突然被强行压下的感觉令他十分不适,不由得低头皱了皱眉。
江蝉月伸头看了看他:“你还好吧?”
孟延年嗓音空灵:“好。”
他缓了半天,状似不经意道:“你似乎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能力,是我的错觉吗?”
江蝉月心头一跳,当即转移话题:“啊?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我没有啊?啊我突然想起来我给我妈妈买的贡品到了我得去取货了我先走了再见!”
女孩一溜烟地跑走了,跟刚刚从门外进来的林谦渺擦肩而过。
林谦渺没看清刚刚窜出去的是个什么物种,但是满脸关切:“你没事吧?小江呢?我听你司机和管家说她要揍你给你一个教训,刚刚我还听见摔椅子的声音!你还健在吗?”
孟延年皱了皱眉:“哪里来的谣言。”
林谦渺嘿嘿一笑:“我估计也不可能,小江明显很关心你嘛,还给你按摩,啧啧啧啧啧,臭小子命真好……”
孟延年没说话,但林谦渺能看出他心情很好,默默把器材摆好:“早就说了人家小姑娘不会嫌弃你,你要是没那么别扭,估计早结婚了吧。”
孟延年的目光移向窗外,声音不自觉放轻:“现在也不迟。”
林谦渺招呼他来复健:“不迟!但也不要心急,你按照计划慢慢来肯定能恢复得很好的。”
复健的日程终于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下去,每天都在按照按摩—强制压枪—尝试站立的过程循环。
江蝉月感觉自己按摩的手法越发熟练,如果以后胜界让她搞破产了,她还能去考个技师证糊口。
孟延年恢复得还不错,胡若灵准备带他去国外再复查一次,江蝉月连续好几天都不用再去,着实有点无聊。
长草期,姜有思又缠了上来,她们团要去邻市开演唱会,给江蝉月留了最前排的票。
闲着也是闲着,摸不了帅哥不如去看看美女。
到了演唱会现场,她才发现旁边座位坐着岑涟语。
看见她来,岑涟语哼了一声:“你们两个别想背着我偷偷看演唱会。”
她突然靠近,两只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我会永远注视着你们,永远!”
江蝉月:“……”
大可不必了啦。
而且不是她们两个偷偷看演唱会,明明是她一个人来看姜有思的演唱会。
台上的姜有思也发现了岑涟语,差点没做好表情管理,要不是爱豆的职业素养在管束着她,她当即就能跳下舞台跟岑涟语互扯头花。
江蝉月身处战火之中,觉得还不如跟着孟延年一起去国外算了。
漫长的演唱会终于过去,岑涟语拉着她就想跑:“走走走咱们俩吃火锅去。”
江蝉月:“不带姜有思吗?”
岑涟语:“她减肥肯定不吃,咱俩去就行了。”
话音还未落,岑涟语就被姜有思扒拉住了,她妆还没来得及卸,尖叫道:“你们俩背着我一起去吃火锅?!!”
江蝉月被她叫得耳鸣,一把捂住她的嘴:“走走走一起去行了吧!”
三个知名人物狗狗祟祟地坐上车前往河里捞,十点之后店里还是很多人,好在都是只顾着吃的大学生,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三个网络知名人物。
姜有思的确在减肥,一顿饭只吃了水煮绿叶菜,吃得两眼放绿光。
岑涟语也好不到哪去,她也要保持身材,三个人里只有江蝉月一直在吃,吃了个痛快。
姜有思嘎吱嘎吱地嚼着绿叶菜,突然看岑涟语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身为牛马的怨气,和那么一点惺惺相惜。
感受到这点惺惺相惜后,两人迅速错开视线。
咦惹,好恶心。
江蝉月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发生了什么微妙的转变,吃完后擦了擦嘴,道:“不早了,回家吧。”
岑涟语立马道:“坐我的车吧。”
姜有思:“坐我的!我有房车!”
“坐我的!!”
“不!坐我的!”
两人又开始扯头花,一人一边拉住江蝉月的胳膊,试图把她拉到自己的车上。
“坐我的车!”
“坐我的!!”
江蝉月烦不胜烦,甩开两人的手,路边看热闹的司机立马道:“那坐我的车吧?”
江蝉月立马道:“行,就你了。”
她火速上车,车外的两人没想到她不按套路出牌,对视一眼,也上车了。
三个人挤在后排,江蝉月翻了个白眼,道:“开车吧。”
两边的人隔着江蝉月对视一眼,都哼了一声。
姜有思不咸不淡地开口:“岑姐姐你怎么这么闲呀,我记得最近网上好多人骂你呢,你都不管管吗?”
岑涟语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那咋了,一个人讨厌我,那是他的问题。”
姜有思:“可是现在是一群人讨厌你。”
岑涟语:“那就是他们认识。”
“……”
江蝉月听着两人小学鸡斗嘴,开始发饭晕,昏昏欲睡。
没过一会,两边斗嘴的声音也变小了,打哈欠的声音此起彼伏。
车还在平稳地开着,车载香薰的味道闻起来非常地助眠……
等等,江蝉月把意识从困倦中拽出来,她刚刚好像没说目的地,那司机现在在开什么?
她一巴掌拍在驾驶座后椅背上,艰难道:“停车!你开错了!!”
司机笑了一下:“江小姐说笑了,这条路就是这么开的。”
江蝉月:“你他爹的怎么知道我姓江……停车!”
司机依然挂着笑,鸭舌帽下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我当然知道,我知道的可太多了,我还知道不到一分钟,你们就都会晕倒。”
江蝉月心头狂跳,但是意识却渐渐沉入黑暗。
果然,不到一分钟,三人就全都晕了过去。
司机见几人都失去了意识,拨通电话:“喂?嗯,都晕了,我一会就到。”
绑匪司机载着三人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早有一伙人等在了那里。
眼看着车驶入工厂,绑匪头子走过来:“孟氏集团小孟总的白月光和朱砂痣,都绑到了?”
绑匪司机点点头:“都绑到了,还多了一个。”
绑匪头子:“?”
他走过去一看,确实多了一个。
绑匪A:“老大,那这个怎么办?”
绑匪B:“一起绑着呗,没准能多勒索一点。”
绑匪老大皱眉呵斥:“愚蠢!多她一个你知道会多出多少麻烦吗!”
绑匪小弟们:“什么麻烦?”
“我们要多洗一个碗!”
绑匪们点点头:“那很麻烦了!”
绑匪老大挥挥手:“把她扔出去,别消耗我们的口粮。”
“可是老大!她跑了之后去报警怎么办啊!”
绑匪老大:“我都当绑匪了!还怕人报警吗!”
小弟哽了一下,默默把姜有思给松绑准备丢出去。
就在这时,三人的药效过了,悠悠转醒。
几人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身上的绳子,眨了眨眼。
岑涟语看了眼身边的江蝉月,和对面没有被绑着的姜有思,突然感觉赢回一局:“哎呀!我们两个(重音)怎么单独(重音)被绑在了一起(重音)呀!”
江蝉月很没诚意地喊了几句:“啊,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绑匪老大狞笑起来:“你叫吧!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我要把你跟她都绑起来,让那个小孟总好好选选,白月光和朱砂痣的命,他到底要哪个!”
“至于你,”绑匪老大转向姜有思,“不过是个被误抓的小虾米而已,你最好把嘴巴捂严实些,不要透露我们的行踪,否则你报警越快,你的两个姐姐就死的越快!”
姜有思的小脸更惨白了。
绑匪老大见她的反应,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很害怕?害怕就对了!你的恐惧就是我最好的食粮!”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尖叫?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绑架你们?我告诉你——”
姜有思指着岑涟语和江蝉月尖叫起来:“你们两个竟然背着我偷偷被绑架!!!”
绑匪:“?”
岑涟语:“……”
江蝉月:“……都这时候了就不要攀比这个了好不好。”
姜有思持续尖叫:“我不管!!我也要被绑架!你们不许背着我一起共患难!!”
江蝉月试图讲道理:“你听我说啊,你现在被丢出去,就能去报警救我们了,到时候把这群小畜生一网打尽,岂不是更好?”
绑匪:“你好,我们还在这里呢,不要这么大声密谋好吗?”
姜有思:“我不要!!让岑涟语去报警,我陪姐姐一起被绑架!”
岑涟语:“哎捧油,我在这场绑架里起码凑出了一个朱砂痣的选项呢,你来了能干嘛?”
江蝉月:“我觉得我在选项里担任了白月光和砂痣,你是朱。”
岑涟语:“老妹啊你骂我我也愿意跟你共患难。”
姜有思:“我也要加入!!哪怕是以绿茶精的身份!!”
绑匪被这三个尖叫鸡吵得头疼,怒道:“好了!都给我绑起来!!”
三人被绑在一起关进一个废弃的铁笼,世界暂时清净了。
绑匪被她们吵得不轻,脸色黑得像锅底,把江蝉月推进笼子前还扯走了孟延年送她的项链。
蓝宝石项链被他拿在手里掂了掂,绑匪看着它闪烁着金钱的光芒,几乎要流下口水:“这个一定很贵吧……妈的,年纪轻轻就能买得起这种东西,谁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江蝉月谦逊道:“做我小叔的思想工作。”
绑匪:“他妈的,命真好。”
江蝉月轻轻颔首,似乎是她云淡风轻视金钱如粪土的态度惹怒了绑匪,他突然就破防了:“但是你的好日子已经要到头了!”
“投了个好胎又怎么样,不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我告诉你,你休想全须全尾地走出这里!”
“不要问我为什么,怪就只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知道招惹怎么写吗?下辈子好好学学吧!”
江蝉月:“provoke,招惹。”
江蝉月:“这你难不倒我,我是留子。”
绑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