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宏西你说沾染人血的手会是什么样……
周思晴没死,周伯岑恶意谋杀,沈毅杨无辜惨死,种种事端致使周韫本该有一个幸福家庭,却被人的私心生生毁了。她恨周家,恨到此刻他清晰感知到环在身上的那双手用了多大的力气,隐忍的痛苦,想要报复的疯狂,这些念头快要让她残存的理智崩塌。
闻澍环在她背后的手来到她后颈,顺着她垂落的发丝一下又一下抚摸,薄唇落在她乌黑柔软的发丝上,接着又转移到她纤细的脖颈,轻轻吻下去:“我会成为你棋盘上最后一颗棋子,让这局棋分出胜负。”
这一刻,没有输赢,没有合作关系和蓄意靠近,只有周韫麻木的心渐渐有了跳动的频率,撞击着她僵硬的身体,一点点唤醒她对除自己以外的人的信任。
单枪匹马多年,早已习惯孑然一身去闯,去算计。
累吗?以前或许她会毫不犹豫说出一句“不累”。
此刻,她不想骗自己。
并驾齐驱的陪伴感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活气”。
闻澍知道她累了,将她肩上滑落的薄被提起重新盖在她身上,“睡一会儿,我们有的是时间,等天明再说也不迟。”
“不。”周韫伸手阻止他想要让自己躺下的手,“让我把话说完,你不希望我们之间充斥着谎言和利用,那就让我把所有事情告诉你。”
她主动伸手握住他的手,和父亲完全不同的手,却有着同样的温度,熨烫着她那颗冷寂多年的心。
“周思晴被送去了医院,实则是对她进行了转移,舒蕙提前安排人将周思晴送往国外,美其名曰帮周伯岑解决后续麻烦,实则是有私心,周思晴告诉我,她母亲袁嘉慧亲口告知,舒蕙送她去国外是想监禁她们母女二人,以防周伯岑和袁嘉慧死灰复燃。”
“舒蕙为她们母女安排了住处,周思晴在国外和别家小孩一样,专车接送上学,除了见不到父亲,她的生t活比国外很多家庭都要舒服。”
“变故发生在袁嘉慧出车祸那天,舒蕙明明知道这通电话来自哪儿却屡次挂断,最后以当时忙于应酬为由解释了频繁挂电话的原因,可袁嘉慧生生错过了救援时间。”
“据周思晴告诉我的内容,那群监管她们的人做任何事包括她们母女有任何请求或需要都得请示舒蕙,她同意了那些人才会去办,所以当年袁嘉慧出事,很大程度上是舒蕙已经接到手下人告知,但见死不救。”
“周思晴之所以能回到国内,是因为她和我一样有着仇恨,她知道要想报仇待在国外只能任人宰割,只有回国才能让周家和舒蕙付出应有的代价。”
闻澍看她舔了下唇,翻身下床为她倒了杯水:“润润。”
周韫意外他的心细,接水时眼眸弯出一抹弧度:“晟弘闻总亲自倒的水,这杯水应该挺贵的。”
“是挺贵。”他欠欠地哄擡市价,“没个五位数端不过来。”
周韫喝一口水,左手托着杯底轻轻摩挲,她知道闻澍一定会有疑问,以他的敏锐嗅觉可以精准抓住重点。
“如你所说周思晴得知她母亲的死和舒蕙有关,舒蕙应该会变本加厉把周思晴困在国外,怎么会让她回来?”闻澍看了眼她乖乖喝水的模样,自顾自猜测,“除非周思晴捏住舒蕙把柄。”
“不错,袁嘉慧生前在世给周思晴录制了一段视频,为的就是防止舒蕙有一天会对她再次出手,到那时她没法护住女儿,视频内容讲的就是舒蕙如何将她们母女二人困在国外,又是如何安排人监管她们,周伯岑只以为舒蕙给了钱处理好了后续事,并不知道舒蕙没有放过她们,周思晴将这段视频发给了周伯岑。”
闻澍听到此处,轻哼:“周伯岑可不像是为爱和舒蕙翻脸的性子。”
周韫把杯子交还给他,看他接过杯子随手放在床头,晃动的水位线就像此刻的心绪,起起伏伏。
“周伯岑不会允许一个女人背着他在背后使阴招,哪怕是舒蕙也不行,一个向来掌握主动权的人突然被枕边人摆一道,是对他的一种挑战,他容忍不了。”周韫掀开被子一角,轻轻拍拍身旁空出来的位置,“我冷。”
眼神直勾勾地邀请闻澍坐下,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极了回到家中跟在他身后的丢丢。他无法,走过去挨着床边坐下,薄唇轻启的同时双手已向她伸出:“怎么突然这么黏人?”
窝进他怀里的一刹那,周韫蹭了蹭他滚烫的胸口,去感受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温度,像餍足的猫闭上眼嘟囔:“黏你不行吗?你喜欢和你高冷的女人?”
他轻笑:“倒也不是,只是觉得和你之前的样子不太一样,还在适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