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直捣魔窟,救出阿玄与被俘神族,最好能抓住那新魔君,到时以功抵过,料那些老东西也不好意思再胁迫阿元重惩你们。”
“万魔窟……”不知连与想到了什么,忽然心神震荡,驾云不稳,险些撞散祥云。
“怎么了?”玖洏忙接过手,教连与赶紧调息一番。
“阿怿……她还活着。”
阿怿乃冥王之女,连与之妹,生于几百年前那场神魔大战中。
当时冥后驰援天族,却有叛徒害他们落入埋伏,为救天族数万将士,冥后自己独陷浊渊,身染浊气,最后关头,她凝已身全部神力生机,灌注于灵胎,阿怿才能清洁强健得降生,被送出了浊渊。
但众神回援不及,刚刚降生的阿怿还是被魔族抢走,死在了万魔窟中,至死也不曾与冥王、连与见上一面。
至于冥后恒女,与浊渊同焚,尸骨无存。
玖洏虽也未见过阿怿,但有此一言,所有想不通的事,一下子便都明白了。
“所才冥王阿伯的苦衷便是阿怿?”玖洏想了想,拍上连与的肩膀道,“那不是正好?咱们将小阿怿也一齐救出来!你看,虞渊快到了。”
“小心!”连与拉了玖洏一把,施展隐身诀将他们两个藏起。
原来是前面有一队零落的伤损魔军,难道附近也有神族,竟在这里交战上了吗。
玖洏眼珠一转,利落出手,连与眼见按她不住,只好帮忙。
电光石火之间,这一队魔军皆亡了命,玖洏摸出那方已经残损的令旗,手一挥便将他们的魔躯摧毁成灰,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随即,玖洏摇身一变,变化作其中一魔的模样。
不用她再提醒,连与也立时作了变化。
他俩飞一路,血便淋了一路,直到虞渊门口,玖洏拖着连与跌下云头,一跤跌出半里路,直将守卫的魔军惊得警戒起来。
玖洏竭力摇着手中令旗,嘶哑的声音喊道:“急报!急报!”
等到两个魔军上前查看时,还未等他们盘问,玖洏头一耷拉,便昏死过去。
而连与,被拖在后面,早已装起了死。
装晕的玖洏还等着被擡进万魔窟,但等他们查验完令旗真伪,仍迟迟不曾搬动她。
只听一个小魔将力争不能放他俩进去:“万一是抢了令旗的神族奸细怎么办?魔君陛下还坐镇魔宫之中,万一伤及陛下,谁能担责!”
“可这兄弟口口声声称有急报,要是贻误军情,又怎么办?大不了多使几魔看守他俩!”
“神族若派奸细闯我魔宫,又岂能派寻常之辈,万一是迷厄渡上那个雪女,谁能防得住?你来?还是你们一起来啊!”
其余魔军都被说得踌躇起来。
那小魔将则又踢又踹地大声吩咐道:“那还不快找妖医来把这两个弄醒!真要贻误了军机拿你们是问!”
“是是是!您老息怒……”
玖洏暗暗听着,等听到他们说要找妖医来,心中大惊。
要知道前两任妖主皆与魔族勾结,有妖投靠魔族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妖军中的奸细至今还未彻底铲除。妖国医道源出神族,不可小觑,她身上的伤都是障眼法,妖医一来,原形毕露!
看来是不能再装死了……
眼见着妖医尚未到,地上那重伤的魔将忽吐出一口浊血,醒转过来,那铜铃大眼一瞪,扯着自己领口大喊:“急报!有神族消息,快让我面见陛下!”
一魔将哼道:“醒了好,速速将今日口令报上,我等便可放行。”
“口、口令啊……”玖洏支吾,“我营将军伤重不醒,没来得及告诉我们新口令……”嘟嘟囔囔地信口瞎编,妄图含混过去。
围成层层几圈的魔将们怒目大喝:“你说什么!”
玖洏猛打个哆嗦,一直装昏的连与这时也“醒”了过来,脚步微移,与玖洏后背相抵,手掌虚握,只待魔将动手,他便会瞬间召出神兵。
“快说出口令,否则休怪我等将你们当作神族奸细,就地诛杀!”
玖洏眼一闭:“狗屁的奸细!姥姥我乃终玥老祖一脉,与神族不共戴天!不信你就叫轮转王出来认认姥姥!”
别瞧她嚷得这般气势汹汹,但只有连与知道她一后背冷汗的狼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魔军之中蓦然惊乱,有魔大喊道:“有影物来犯!”
正是适才拦阻玖洏连与进去,要找妖医来的那个小魔将,他发现了附在一个不起眼的魔军身后的影灵,在众魔反应过来之前,便断然出手,强攻地上快速逃窜的黑影。
趁守门魔军乱作一团时,连与拽上玖洏化作一股轻烟,飞下虞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