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法传统中,“兄终弟及”也可啊。
不少对朱祁镇失望的大臣心里,都不由得起了些别的心思,而且越听天幕说,这心思越是明显——瓦剌的威胁仍在,他们需要一位明智的帝王来坐镇大明,而不是被宦官阉党所操控的帝王!
而且就如先前想的那样,就算现在处死了王振,也难保不会被事后清算。
现今陛下对这王振如何宠信,他们可清楚得很呢。没看先前也是诸多维护吗?哪怕天幕都说到了那种份上,竟也没有怪罪王振分毫!这样是非不分的陛下,一旦他们大明仍与瓦剌发生冲突,恐怕也会重蹈覆辙吧?!
社稷为重,君为轻。
现在可不依然是“社稷为重,君为轻”的时候吗?!这瓦剌的威胁可还不曾消失呢!
如此想来,有些“牺牲”就是必然的了。
尤其以英国公张辅为首的,在天幕口中随着朱祁镇御驾亲征,又接连死在这场御驾亲征上的众大臣,更是不由得心思明显,某种想法越发蠢蠢欲动,毕竟他们可不想“再死一次”了。
更何况现在无疑是已与现今陛下生了“隔阂”,那还不如干脆就......
“大......大胆!”
朱祁镇看出来了,不由得惊怒交加,甚至顾不得维持体面,直接就惊恐怒斥道:“你们......你们难道想造反不成?!”
“郕王!于谦!你们可是当真生了心思?!”
其实朱祁钰和于谦两人虽也震惊于天幕所言,但因为是天幕口中的“主角”,着实还有些回不过神。只不过就因为两人在天幕口中被重点提及,所以这会儿朱祁镇才把矛头直接对准了朱祁钰和于谦两个——
这话根本不好回答,甚至回答不了。
毕竟现在朱祁镇还名正言顺,若是回答得稍有不对,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所以朱祁镇直接问朱祁钰和于谦两人,究竟什么心思,简直再明显不过。
也因此,于谦更不觉感到失望。
外敌当前,朝中竟还如此,甚至更加混乱......难道他真要在此刻就选择站队吗?
如若不然,当朝廷越发混乱之际,那瓦剌岂不是更有可乘之机?!
“陛...陛下——”
这时候王振也站出来说话了。
——不说话不行了,眼看着处境越来越危,甚至王振能明显看出来朱祁镇有所动摇,恐惧惊骇之下,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行!
但“脱离”朱祁镇是不可能的。
王振深知他和朱祁镇是绑在一起的,他的一身荣辱尽皆系在朱祁镇一个人身上——
于是作为最了解朱祁镇的人,朱祁镇不能明说的话,王振就要替朱祁镇明说出来。
就如朱祁镇之前想的那般——难道这些大臣以为“改朝换代”,就能赢得与瓦剌的胜利?!
怎么就能保证这郕王能比现在的陛下做得还要好?
王振堪称是急中生智了,明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与瓦剌部的战争,那就从这一点切入,否则的话,就算转立郕王为帝,可若是不能在与瓦剌的战争中取得优势,那又能改变什么,又能有什么用?!
然而王振这强撑着,外强中干怒斥的话才说出口,就听天幕继续说道——
【朱祁钰的登基,可不仅解决了刚才所说的问题,毕竟瓦剌还在继续南下进军,危机依旧是迫在眉睫。】
【而且瓦剌计划破产,也先堪称是气急败坏,大军直入,就要攻打北京。】
【于是朱祁钰任用于谦等人,整合残存兵力,组织起了北京保卫战——这是在兵部尚书于谦领导下开始的一场防御战。】
【然而这场防御战并不容易——
毕竟当时京师的精锐兵力全部葬送土木堡,在京的军队不到十万人,并且缺少粮草,城中存粮仅够军民食用半月,以至于人心也非常不稳定——如皇帝被俘、重臣战死的消息传遍京师,百姓纷纷恐慌逃亡,守军同样“闻鞑靼至,皆股栗无人色”......】
【而在武器装备方面,京师所余数量也是严重不足——京军火器,如神机铳、火炮等尽数遗落土木堡,兵仗局库存多为老旧器械,火药储备也是严重不足。加上敌我实力悬殊,政治崩溃,士气低落,资源枯竭......】
【所以想要赢得胜利,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听到这里,正统群臣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所以......他们赢了吗?
正统君臣都不由得呼吸放缓,紧张不已,更为迫切关注这一场战争的胜利与否,因为这也关乎着其他问题......然而对于其他朝代而言,却免不得要注意到其他地方,如天幕提到的“新鲜词”。
火器是什么?神机铳、火炮又是什么?
什么是火药储备?!
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听着是战场上用的......而这战场上用的所谓武器装备,与他们现在用的武器又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