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不等她,萧洵便直接按住她的胳膊,冷沉道:“你就在这儿。”
他看向沈陵川,淡道:“有什么事,说吧。”
沈陵川垂眸,道:“回殿下,驸马向礼部递了帖子,想要跟明阳公主和离。”
闻言,萧洵的眉头直接拧成了一团,“阿木拉要和离?他算什么东西,竟敢欺负到皇姐头上。”萧洵顿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整个人气场都暴怒了几分。
叫身旁的人瞧了便觉得害怕。
沈陵川赶忙又道:“殿下先别动怒,属下已经将折子截了下来。只是属下以为此事还是需要告知殿下一声。”
萧洵冷哼一声,“他敢做,就要敢承担后果。他难不成以为没了他,孤就拿不下滇西了?你尽可敲打他,他若还敢动这样的心思,孤不怕给皇姐换一位夫婿。可他也要想明白了,我萧家从无和离,只有丧偶。”
沈陵川颔首,“殿下说的是。属下明白该怎么做了,属下先告退。”
他得了回复便要离开,只离开的时候擡眸看了一眼秦姝落。
秦姝落与他四目相视,似是察觉到些什么,旋即淡然自若地将眸光挪开,看向萧洵床边的玉带。
沈陵川也躬身退出房间,倒是萧洵气得多骂了两句,斥道:“当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以为仅凭他一个滇西首领便能给皇姐不堪了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秦姝落敛眸不语。听着萧洵的怒骂,半句话也未曾搭腔。
萧洵骂完之后,似乎才想起萧沅和秦姝落之间还有龃龉,便又立马收声,而后不自然地轻咳两声,装作好似不曾骂过一般。
秦姝落倒是不曾注意这些,替他拍了拍后背,道:“不值得为这样的人动怒,免得伤了你自己的身子。”
萧洵看着她乖乖点头。
秦姝落又道:“你今日也累了,好好歇着吧,我也先回房了。”
萧洵轻嗯一声,而后看着秦姝落起身出去,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整个屋子里一瞬间便空寂得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而屋外,离书房不远处,秦姝落不过转了一个拐弯就看见了本该离去的人。
她倒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嗤笑一声,问道:“阿木拉真的说过要和离吗?本宫怎么不曾听说。”
萧洵终日卧病在床许是容易被蒙蔽,可她却是真的从未听闻。
沈陵川站在回廊上,看着不远处的夕颜花,到了傍晚,浅紫色的花瓣格外迷人,他笑笑,回道:“太子妃……看破不说破。”他的声音温和之中又似乎带着某种挑逗的意味。
倒叫秦姝落都看不明白了。
“挑拨阿木拉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秦姝落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沈陵川莞尔,“娘娘应该问,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他眸光澄澈看向秦姝落,似是一片光明清澈,没有任何保留和欺瞒,任凭秦姝落如何打量和探究,也毫不畏惧。
秦姝落一时间揣摩不明白,不过对她有利无害便足矣。
她扬了扬唇,微笑道:“沈大人可别玩得太过火,自己栽进去了便好。”
她路过沈陵川身侧之时,压低声音道:“毕竟大人于我而言,还很重要。”
秦姝落身量在他脖颈处,离他离得又近,呼吸也离他那般得近,打在他的颈间,让人身上的寒毛都不自觉竖起来了。
沈陵川眸色顿时幽深不可触底,呼吸都灼热了几分。
秦姝落好似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浅浅一笑,眸中流光淡转,而后站直身子,微微颔首,拂衣而去。
徒留沈陵川一个人站在回廊之中,手指不住地磋磨,半晌才离开太子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