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渡雨:“家常便饭,无碍无碍。”
孟簪想起方才的黑影不由得和当时自己在客栈遇到的黑影联系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进入人身体后会操纵对方的神智,而且还有一点让孟簪感到不对,谢赴星。自从刚才进来之后,这人便像是人间蒸发似的不见了。
“哥你可认得那团黑影?”
总算把冰块从脚上搬下来,正坐在冰上揉脚的师渡雨听到孟簪提问的那刻,神情倏然变得格外严肃,“皎皎这事儿哥会处理好的,与你无关。”
孟簪只好点头应道,“行,我相信哥。”
本来好好的生辰宴因为那团不知名黑影的出现搅得一团糟,不知是谁放出来的黑影,到底是为了害何人。只是后来听母亲说起,孟簪才知那晚贵妃受了惊吓小产了,那惠贵妃是当下皇帝面前的红人,气得东陵王下令挖地三尺也要找出真凶。
“对了,眼下追凶的是何人?”孟簪随口问了句。
“李府,李玉垚。”
追凶的进程孟簪时不时会听师渡雨在桌上讲起,转眼七日过去,听说谢赴星那里的追凶进程已经确定了大概的嫌疑人,孟簪却是无暇顾及了,再过三日便是两人的婚宴,孟簪正和李芝在样衣铺里挑成婚的喜服。
听李芝和自己说,自家哥哥查完案一会儿有空就过来,孟簪就当个笑话听听,不甚在意,在原本的世界里,当时东陵最厉害的捕快十年都没破的案子,能是谢赴星七八天就能轻松解决的?
孟簪都已经心理准备好李府要延期婚宴的消息了,没想什么声音都没传来,倒也是让她有些失望。
李芝一直偷偷在观察着未来嫂子,斟酌着开口道,“嫂子您喜欢哪件,我替我哥陪你挑喜服。”
孟簪计上心头,眼睛一亮,笑眯眯道,“好啊!”
李芝到底是在李府这种死板环境下长大的小姑娘,被孟簪炙热的眼神注视着有些不太好意思,挠了挠头,害羞道,“嫂嫂有事吩咐我就好,我力气挺大的,可以帮嫂嫂提裙子。”
却见这位嫂嫂笑容更加灿烂,“好呀。”
一刻钟后,李芝一脸局促地扯着身上的衣服,慌声道,“嫂嫂这个于理不合,哪有你穿男款喜服,我穿喜裙的道理?”孟簪在镜前欣赏着自己风度翩翩的姿态,扭头随口反问,“有何不可?”
她一把环过李芝的脖子,描述道,“你想啊,到时候我穿着喜袍坐在马上迎娶你家长兄,车帘来开,你哥穿着一身裙子从马车上跃然而下,是不是很震撼?”
震撼是挺震撼的,李芝听着就很离经叛道了。
那场面想想就让李芝就觉得后背发凉。
“嫂嫂你不要闹了,我们还是快些把喜服定下来,根据你的尺寸再定制下来。”李家为了给这位嫂嫂赶喜服把全城绣工出众的绣娘全都招过来了,李芝看着眼前正在挑选的孟簪,总觉得有些暴风雨前的平静,这位嫂嫂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你哥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
李芝立马道,“没事的,我哥套个麻布都好看!嫂嫂你不用管他按你的喜好选便是。”
孟簪挑着,思绪却有些飘散,出了秘境,她也快二十三了。从前她从来没想过跟谁成亲,喜欢谢赴星也不过是那种对于后辈的欣赏多于男女慕艾之情,她好像从未想过和一个人一生一世的走下去。
孑然一身习惯了,孟簪想如果一辈子都是一个人好像也不是不行,至少来去自由,不会如同谢赴星说的那个故事里的人一样被人牵挂。
“诶!我看,那套喜服很适合嫂嫂你!”李芝指挥店铺里的人把衣服给拿下来,孟簪看着这件被李芝塞进自己怀中的喜服,确实好看。
李芝推着孟簪进入试衣间,“好了,外面有我看着!嫂嫂你放心试衣服便是。”
孟簪把身上的衣服褪去只留了件小衣,生涩地套上这件喜服后,孟簪后知后觉意识到身后凉嗖嗖的一片,往后摸了摸,应当是有绳结需要扎紧,想到在试衣间外守着的李芝,孟簪唤了句,“这衣服我一个人好像穿不了。”
静默了几秒后,思索着会不会是没听见,孟簪便又喊了句,“能进来帮我把后面的衣服打一下结吗?”
一会儿门帘被撩起,孟簪察觉对方拉起自己的衣带开始娴熟地整理,便一边吐槽道,“我和你说,这衣服可太难穿了,就算到时候我穿出来再好看我也不会买的。而且我穿着好看也不一定是这衣服好看,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我虽然心地没多善良,但是至少还是有几分容貌的。”
全程对方都很是耐心的听着,手上慢条斯理系着结,孟簪有些奇怪,这小姑子方才的时候常常打断自己的抱怨和吐槽,怎么眼下连句话都不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