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够,那些怪物未必会给他折返的时间。
他担不起这种风险。
谢承安一只手抓着女人的衣领,对她楚楚动人的风姿无动于衷,另一只手握紧匕首,朝着柔软的小腹狠狠捣了上去。
女人睁大双眸,发出一声痛叫:“呃!”
扶桑急得要跳脚:“谢承安!快住手!”
这一瞬,扶桑开始后悔自己跟谢承安同行,后悔尽心尽力地帮他寻找线索。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女人没有流血。
谢承安在发力之前,将匕首转了个方向。
坚硬的刀把重重撞击小腹,一下、两下、三下……
女人疼得花容扭曲,每次想蜷缩成一团,又被谢承安死死按住,喉咙里逐渐发出“吭吭”的响声。
谢承安沉声道:“把珍珠粉吐出来。”
他将女人捞在怀里,从背后贴紧她,一只手勒住小腹,另一只手平放在背上,规律地一下一下拍击。
这个姿势看似亲昵,却一点儿也不香艳。
扶桑在一旁呆愣愣地看着,只觉得他的手掌不止拍在女人背上,还拍在自己身上,薄雾组成的身躯跟着抖动。
终于,女人“哇”的一声,吐出一滩混合着绿色黏液的粉末。
紧接着,她在谢承安和扶桑的注视下,迅速化为一具白骨。
真的是障眼法。
谢承安把白骨放到地上,用匕首将黏稠的珍珠粉小心地刮进白玉臼中,带上装满珍珠的包袱下楼。
扶桑尴尬地道:“对不起啊,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想杀人。”
“我当时确实有这个念头。”谢承安表现得十分坦诚,“不过你提醒的对,万一呢?”
他转头看向她,恢复了之前的温柔:“扶桑,下次遇到类似的事,希望你还像这次一样提醒我,只要说得有道理,我都会听的。”
扶桑愣了愣,用力点头:“好。”
谢承安回到仓库,把找到的珍珠制品一股脑儿塞到珍珠蚌嘴里,又把白玉臼中的珍珠粉一口一口喂给它吃。
蚌肉上的窟窿被一颗颗圆滚滚的珍珠填满,船身毫无预兆地震动了一下,开始在水面上行驶。
扶桑将脑袋探到甲板上,看到那些绿鱼都扑腾着尾巴往水里跳,怪物们变回寻常大小的鱼虾蟹,跟着跃进河中,不由欢呼雀跃:“谢承安,一切都结束了!”
一只大个的田螺带领着许多指甲盖大小的田螺宝宝,缓慢地往船舷移动,中间停下来看了扶桑一眼,似乎轻轻摇了摇头。
扶桑只眨了一下眼睛,甲板上便空空如也,好像今晚经历的恐怖又离奇的遭遇只是一场幻梦。
珍珠蚌也变小了很多,一只手就能轻松拿起。
谢承安带着珍珠蚌回到甲板,准备将它放生。
扶桑摸了摸坚硬的蚌壳,轻声道:“回去之后保护好自己哦,不要再被人抓住了。”
谢承安唇角微勾,把珍珠蚌往远处一抛。
细小的水花飞溅,一层层涟漪轻柔地荡漾开来。
他仰头看向夜空。
漫长的夜晚即将过去,天色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