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酸情书“一日如三秋,实则百十年”……
竟不知他临走之前,还做了这般事。
那就先拆他的好了,苏屿至主屋后,将齐珩的信拆开,边拆边想,又忍不住笑出来,走了不到二十天,信就至了,倒是没忘她的话。
阿屿
久违芝宇,时切葭思。
一别之后,二地悬念,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一日如三秋,实则百十年……
……
驰函寓意,伫望示复。
齐珩
苏屿踱着步,最后展开信的时候躺在了床上,很是悠闲。
不过刚看了开头,她笑得在床榻上滚了两圈,坚实的拔步床倒是纹丝不动,但上好的月华锦被褥皱了几分,足以展示出了主人的心情波动。
她最后揉揉笑僵了的脸坐了起来,实则百十年,亏他想得出来。
这一封信,更像是封酸情书,什么要紧的话都没有,尽逗她笑了。
齐珩从前还总是因为别人给她写信而吃醋,如今他也成了这欲作书信意万重的其中一员。苏屿勾唇笑,唇角露出一个很浅很浅的小涡,不过与别人不同的是,他会收到她的回信的。
从前收到闻琅的信时不忍直视,如今却是读了两遍不舍得放回去,最后苏屿拎着信到书房里去开心地给他回信,全然忘了被她放在床头柜上的闻琅的信。
最后看见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洗漱完,苏屿上床睡觉的时候了。
松风关了主屋的门,她将洗脸刷牙洗脚等的水分几次倒出去,从烛明管事来了后,府里的事规矩了许多。
从前她和月见都是谁看见谁有空谁做,有时候会忘有时候会做两遍,如今该是谁就是谁,都有定数的,做完了自己的活计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烛明管事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事事有条理,而且,有人管着的感觉真好。
已经脱了鞋子的苏屿,坐在床头,月光透过油纸窗洒在她身上,苏屿蹙起秀眉,拆开了那信,迎着月光去看内容。
她不知道闻琅为何还与她寄信,之前的信她都没回过,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不过她亦感激他的热切相助,烛明的到来让她欣喜万分,但若送银钱他不缺银钱,而他想要的她给不了,索性就无限期地搁置了。
闻琅的信再也不像之前那样通篇都是情意了,掺杂着她感兴趣的事,仿佛是怕她不看般。
而且,原来他上次寄信的时候都已经准备出发去京城了。
他和齐珩、裴敬禹不一样,闻琅是自小在京长大的,父辈怕沾上点什么不联系,下一辈可就没那么在乎了,尽管一朝离开,总有回去的那一天,他现在就借住在好友的别院里。
而且苏勉的案子已定,该牵连的人一个不落都得到了惩罚,尽管主人公还在受罚,但已经算是过去的事了。
不对,裴敬禹也不一样,至少人家有亲戚居京,不至于到京全然无措,贫寒之家爬上来的,只有齐珩一个。
苏屿不由得想,她是不是该陪齐珩去的?
闻琅在信里说了很多京城的变化。
比如从前她爱吃的那家街头小吃换人了,樊楼上挂了个超级大的灯笼很漂亮,他俩每年放花灯的那个河,因今年特别冷冰层很厚凿不开,所以他只能改放孔明灯了。
他还问烛明到了没有,问她在江浦县过年过得怎么样?生意如何?还预备从她这购置衣衫之类,很多需要她回答的问题。
让她不得已需要提笔回信,顺带告诉他一下,她和齐珩定亲了,彻底斩了他这念想。
给齐珩的回信早就写完然后交给了信差,寄往了齐珩现如今在京城居住的客栈,而给闻琅的信,罢了,明天再说吧。
苏屿躺在床上闭眼准备睡觉,突然想起来一个很奇怪的事。上次闻琅的信还是托广永丰捎带的,她又没给她回信,这次怎么就直接寄到苏府来了。
转瞬三息后,苏屿明白了。
第二日叫芙蕖来书房见她的时候,芙蕖支支吾吾说自己与公子的确有联系云云。
“我与齐珩定亲的事他知道吗?”苏屿提笔写了信头后又停了,看着局促不安的芙蕖问。
芙蕖迟疑地点了点头,眼见着苏屿下一瞬道“既然知道,我就不与他回信了”后瞪大了眼,又匆忙摇头。
那就是知道了,苏屿知道芙蕖,她一门心思地把她和闻琅往一处扯,不想批评也不想劝,开始撵人了,“没事了,去忙吧。”
“没有姑娘,公子他不知道,芙蕖没有告诉他。您给他回信吧。”芙蕖忙道,眼眸里尽是央求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