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小说网 > 武侠仙侠 > 屿江南 > 第124章 够不够 “墨浅情难尽,笔迟意更牵。”……

第124章 够不够 “墨浅情难尽,笔迟意更牵。”……(2 / 2)

看着季青忙不叠地点头,松风更是嫌弃,索性过几日就要和姑娘去杭州了,起码两三个月不用看到他这张脸了。

*

苏屿和刘知远在杭州呆了一月,住在杭州城最大的客栈福满楼,每日都是新鲜的人来人往。

这边生意谈的也差不多,遇到的麻烦也都是小问题,已经顺利解决,在房牙子处也已经挂了名号,院子可以提前售卖了,下一步就是让张大明派人来监工,开始盖院子。

地皮已经抵押给了这杭州最大的钱庄,钱氏钱庄。而这钱庄的现掌柜庞海是个爽快人,得知他们两个这两日就要走,遗憾地问着怎不多留几日,他实在是和刘知远志趣相投。

这小兄弟,也太会玩了。

但怎么能呢,苏屿只能推辞家中有事,实则是再去苏州行此举,不好明说。

庞掌柜也不多留,就想着要不明后两日想带着人好好在这杭州城转转?

应了后,这不,大清早的人就来了。

两浙路水路更发达,消息也快。如今已经十月底,杭州百姓们口口相传的有不少是讽刺新法的诗,苏屿听着有她父亲曾写的诗,不由心惊肉跳。

曾听齐珩说过,朝政恐要变天。而讽刺新法的诗属苏勉最过言辞激烈,否则也不会是他被罚的最惨。

如今又被拿出来说事,苏屿心里有些压抑,真怕又把父亲拉出来重新审讯一番,以致于罚得更重。

几度新声改,怨声坐使旧声阑。

除了这些旧诗叠加新诗,而司天监夜观天象,彗星现,更是传出“新政苛于虎,伤农致天警”,一时人心惶惶。

而淮南路更是应景,金秋的收成寥寥无几。又有人宣扬,五行说,“政失于木,而旱魃至”,一时间反对新法的事情开始口口相传,尽管还未形成较大的规模。

但苏屿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朝堂怕是真要变天了,在全国的监察御史中,支持新法的王相一党,占有七成。

新法一废,王相必倒。

隔壁桌上的那男子洋洋洒洒,讲着掘观音土,易子而食,像是亲眼见过一样,苏屿听着反胃,心下又有些担忧起来。

无论新旧如何争,苦的终是百姓。就像齐珩所说,一件事情如果不是全对,那么总有人反对,权力的斗争下,都在关注究竟能不能推翻,谁也不会去管百姓如何。

从苏州顺利又去了越州,从越州回来的时候已经到年关,大街小巷都挂上了灯笼,看起来喜气洋洋,可是今年的冬没有往年的冷,已经大年二十五,没有冷得刺骨的感觉,看样子是个暖冬。

她收到了齐珩的三封信,是三封很简单的信,言语寥寥几句。如今百姓之间都开始口口相传,朝堂之事必不会少,她知道他近来一定很忙。

再忙也能想起给她寄信,已经让她很欣慰了。

第一封信,阿屿,墨浅情难尽,笔迟意更牵。万言万语,唯有想你。齐珩。

第二封,阿屿,想你,齐珩。

第三封和第二封是一样的,阿屿,想你,齐珩。

苏屿不由得笑,有些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知道了,知道你想我。

我也想你。

临回江浦县时,苏屿去了趟宏觉寺。

跪坐在蒲草拜垫上,裙边扬起刚刚掉落的香灰,苏屿双手合十。

愿齐珩心想事成,愿父亲身体康健,愿她所在乎之人都平平安安。

烛明、芙蕖、水莲这些人是要随着苏屿回齐家小院过年的,在从江宁府临走的时候,被闻琅截住了路。

闻琅本欲和她一同跨年,问了缘由,竟也跟着她同道回了江浦县。

罗氏和老太太尽管对齐珩不满,但也相信齐珩,索性当时苏屿也说愿意等他,让二人的心才慢慢缓了缓。

江宁府关于苏屿的风言风语也听了许多,两人都是不信的,可如今这闻琅跟着回家,让两人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又看闻琅对苏屿照顾有加,二人言笑晏晏的样子,不由得期盼齐珩赶紧归家,晚了怕是真要来不及了。

*

自年后迈入二月以来,两浙路几个重要的州城已尽收囊中,忙完了这些,苏屿终于可以歇一歇了,揉了揉肩颈,就且小歇十日吧。

不过如今,可真是欠了一屁股债了。到时候真要还不起,怕是她这装修得顶顶好的院子也要尽数赔给人家了,即使是赔完还远远不够呢。

好在她和刘知远在几个府城的城郊跑过几日,房牙子那也都挂了名,主打一个价格优惠,以她的眼光看来应该是不愁卖的。

想必几个月后,财源必是滚滚来。等钱慢慢多起来,再开始往南去江南西路的洪州等地发展一下。

江南东路这边的天气虽尚且还算可以,但掩饰不住有些奇怪,自她至江浦,所得感受便是比东京城空气湿润几分,尤其是雨季,还会有些潮气。

可如今春寒料峭的时候,已经快迈入春日,本该一场春一场暖的时节,奈何天竟一滴雨未下,也是很奇怪了。

连江南东路都如此了,也不晓得再往北去是个什么章程。

苏屿突然想起街头巷尾谈论的新法触怒,旱魃为虐,甚至就连孩子们口中喊着的话都与新法致天灾息息相关。

倒不是苏屿不信因果报应,而是将所有旱灾问题都推在新法上,总归是过于刻意。孩子们说的肯定不是自己编的,想必是有人所教。

如今瞧着,这般情形定会愈演愈烈。

三月底,苏屿和闻琅在陋室铭小坐,说书人休息的片刻,就听旁边人打开了话匣子。

“听说淮南路久旱,江河枯竭,有六十多万亩小麦绝收,而自去冬无雪,今春播又无雨。上年借贷的官钱,今年春就得连本带息的还清,天灾当道,怎么能还清,这不是逼老百姓去死吗?”一男子的声音,感同身受,痛惜不已。

另一男子附和着摇头,“朝法害人,麦苗新法害人不浅呐!”

“听说亳州已经开始人吃人,人相食,也不知是真是假,真是可怜。”

“什么?”有旁边桌的人听到了插话道,眼里满是震惊。

“淮南路受灾区的人已经开始大规模向北走,每日三五百人的向汴京逃难,路上饿死的人数不胜数,尸横遍野。”

苏屿听着不太舒服,下意识蹙眉去看闻琅。这般话此月以来听过多次,话是越来越重,情况也越来越严重。

闻琅淡淡一笑似是安慰,“应当是夸大其词。”

朝堂之事他虽不明朗,但站队之事清晰,有人要借灾情生事,抵制新法,可不是说的越严重?

而他也在想,齐珩在里扮演什么角色,是冲锋在前的,还是随波逐流的,是杀伐果决的还是优柔寡断的。

他也在看,以事看人,以事论人,究竟他齐珩到底够不够,此生能护得了阿屿,够不够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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