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责任在我。”沈瑕这厮明知自己的交友标准有问题,却又完全不打算改。
“好了,”沈乘月也懒得批判她了,“过来收礼物吧,小寿星。”
沈乘月送了一株玉雕的海棠树,一座精巧的屏风,还有些香膏帕子等物件。
“是海棠香,”沈瑕将香膏涂抹在腕间,贴近鼻尖嗅了嗅,“大部分海棠是没有香气的,难为你了。”
“闻过很多海棠花树,才找到这种味道特别淡的,取了花瓣来制香膏,”沈乘月笑笑,“正适合你。”
“多谢了,这玉雕也很漂亮。”
“我叫它永不凋谢的海棠。”
沈瑕会心一笑。
沈乘月又推过一只木匣子:“这里面全是户部第二批打算售卖的摆件,我每样给你挑了一个。你觉得哪一样会卖得好,记下来告诉我。”
“好,你今日不去上衙?”
“去,我得出发了,”沈乘月看了看天色,“不过我特地向衙门告了半日的假,下午可以陪你在京里逛逛。”
“那下午见。”
于是过了午时,沈乘月就晃悠出了衙门,与妹妹在约好的地方会合。
秋高气爽,气温适宜,正是适合逛街的好天气,街上充斥着一群不用上衙点卯的清闲家伙,沈乘月倚在酒楼观景台上,歪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为什么不用上工?”
沈瑕看她一眼:“你这是上衙上出怨气来了?”
沈乘月揉了揉脸:“真该让你也来体验一下户部那时而亢奋时而半死不活的氛围。”
前段时间忙着贸易之事大家还挺亢奋,但最近处于等待贸易结果的阶段,还有大量文书要写,大家每天连打招呼都显得半死不活。
“对了,你那兽医学得如何了?”沈乘月这才想起自己把妹妹塞进学堂后,就没怎么关心过她的课业。
沈瑕颇幽怨地看她一眼:“还不错。”
“出师了?”
“差不多,”沈瑕叹气道,“至少可以给骨折的牛看诊了,学堂里常有测验,无论纸面还是实测,整个学堂里,都是我成绩最为优异。”
沈瑕这厮连学兽医都一定要学到最好,沈乘月不由竖了个拇指:“前途无量。”
沈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沈乘月揽住她的肩:“改日有机会带你去给牛羊看诊。”
“一边去。”
街上人流如织,两个人百无聊赖地趴在观景台边,试图读出经过楼下的每个人快乐与否,并打赌要猜出让他们快乐的缘由。
“财富。”经过楼下的男子衣着昂贵,沈瑕立刻叫出了让他快乐的原因。
“美食。”沈乘月紧接着读出了下一个。
“权力。”
“爱情。”
“停一停,”沈瑕拦住她,“不能每出现一男一女,你都猜是爱情。”
“可两个人刚刚非常自然地牵了手啊,不是爱情是什么?”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爱情?”
“怎么没有?”
沈瑕望着楼下:“我不觉得这世上有太多真爱,无论男女,大多数人只是在权衡利弊罢了,衡量着对方的容貌、家世、财富,但人们耻于承认真正的欲望,便伪饰成是被爱冲昏了头脑。”
“够愤世嫉俗的。”沈乘月评价。
“你信真爱?”
“我当然相信世上有真爱,有那种每天一睁眼看到对方,都忍不住要相视一笑,令人感觉无比快乐的爱情,”沈乘月道,“只是鲜少发生罢了。”
“你的意思是世上存在真爱只是很少见,这和我的论调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我更积极更阳光!”
“强词夺理。”
“阴暗险恶。”
“两位客官,菜来了!”小二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争辩。
二人迅速吵了场架,闻言各自入座,又迅速和好,相对举杯。
“我很开心这次生辰有你相伴。”沈瑕认真道,从小到大,她们为彼此庆祝过的生辰其实屈指可数。
“生辰快乐,”沈乘月送上祝福,“祝你别恨这个世界,别恨你自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