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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八月初,贺府花园的银桂开了满满一树,贺云昭早起散步路过还在琢磨这东西能不能做成桂花糕,也不知这一树桂花做出来够不够一家人吃。

贺锦墨笑着嚣张起来,她叉腰笑道:“你啊,整日里只知道念书,连桌子上菜换了几波都不知道!”

“昨日在桌子上给你吃的不就是桂花糕嘛!还正是这棵树上的。”

银桂开花比金桂早一些,两种桂花都是做桂花糕常用的花朵,不过两种花各有优势。

金桂香气浓烈,颜色为金黄色,腌制之后作为加入糕点不仅香气浓且色彩漂亮增加人的食欲。

银桂就不同了,银桂香味相对清新淡雅,对于不太喜欢过于浓烈香气的人来说用银桂制成的桂花糕才是恰到好处,且银桂花朵牢固不易掉落,便于收集,一棵树能收集上好几桶的花来。

贺家种是金桂银桂都有,当初还是贺父出门在外瞧见了卖树苗的,他一时新奇买了下来。

可想而知他是遭人骗了,谁家种两种桂花啊!看起来乱糟糟的。

最后只好是把花朵牢固的银桂放在花园里,金桂移去了贺老太太院子外面。

今年银桂开的早,贺锦墨打眼一瞧便起了心思,前几日带着家里丫鬟采了一篮子下来,用大姐贺锦书送来的蜂蜜腌了起来。

昨日刚打开罐子,已是甜的腻人,便动手做了一大锅桂花糕。

贺锦墨自己动手,自然是不如厨房里专门做糕点的婆子做的好。

桂花糕形状松散了些,外观也不够漂亮,贺云昭是吃了大半盘子,也没留下桂花糕的印象,只记得是个好吃的白色糕点。

外表不行,但味道是出人意料的好。

糕点软而湿润,桂花酱甜蜜芬芳,吃一口从喉咙到鼻腔都是香的。

贺云昭性这些日子念书更加刻苦,家里人也不知道她是吃错了什么药,整日里捧着书本不放手,在院子里溜达时嘴里也是念念有词。

贺老太太趁着天气好出门遛弯碰见她都想躲一躲,嘴里叨咕些听不懂的话叫人脑袋疼。

贺母倒是研究了好些天,她估摸着是贺云昭的朋友都不在身边,才这幅模样。

穆砚那孩子一去边疆没个消息,打听了一下说是明年到了时间才能送信回京。

据说是这些个小将都是京城富家子弟出身,到了边疆难免不适应,给家里写信无外乎哭诉军旅生活辛苦。

在京城的家人可不就担心上了,一群公子哥,在家里都是当成眼珠子一样,老人们一听孩子诉苦就忙着把人弄回京城来。

即使有那不太受宠的,一听孩子说辛苦,少不得也去信几封请求当地的将军们关照。

殊不知这些信件就是最讨人烦的,本来边疆事务就十分繁杂,教导一群公子哥如何杀敌还得接受他们家人骚扰,着实叫人心烦。

穆砚听说是今年过了才能往回送信,也不知是真是假。

反正如今穆家是愈发的势大了,相较于之前可是迈上了一个大台阶。

贺云昭的另外一个朋友,曲家的曲瞻。

年初刚授了正七品的修撰进了翰林院,他初入官场也是忙的很,许久不曾与贺云昭出去玩了。

他倒是写了不少信来,看的贺云昭脑袋疼,两人都在京城还写的哪门子信。

曲瞻这个人许是在翰林院憋的不能说话,他给贺云昭写信,一写就是厚厚一叠子。

堪比连续十几条六十秒语音的杀伤力,贺云昭念书都不需要做什么准备,看他的信还要提前深呼吸几下。

但没办法,京城的友人不多,联系紧的也就几个,她还是忍了一下曲瞻的话痨。

还好也不是全然的没有收获,曲瞻除了生活零事、八卦逸闻之外还是写了一些干货在上头,令贺云昭对翰林院的工作模式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

朱检师兄自发的同贺云昭一起念书,他才是一门心思的沉迷书本了,另一位师兄赵同舟正在忙着自家堂妹与友人石芳典的婚事。

友人们都各自有事,这才导致贺云昭几乎不出去与人玩乐,只是一味的埋头书本上。

贺家,书院,纯粹的两点一线生活。

就连每日瞧她念书的刘苑师兄都有些脑袋疼,师弟太好学也是麻烦事,弄的他都神经紧张了。

刘苑第一次感受到他是那么的喜欢放假。

丁翰章老爷子倒是对贺云昭十分满意,这才是治学的精神啊!

丁夫人忍不住推他一下,嘱咐道:“小昭许久未到家里吃过饭了,你叫他过来一次啊。”

丁翰章坐在床边上,一听这话,他拍着大腿:道:“哎?我说最近怎么忘了点什么呢,小昭是好久没来家里吃饭了。”

书院离家里这样近,丁夫人自然是见过许多学子了,不过大多数来往不会那么亲密。

丁翰章心知肚明,他这样的身份要是开个书院教导学生不算什么事,还多一个教化的好名声。

但要是丁家和书院紧密的不分你我,那么学生们就会认为自己和丁家关系亲密。

丁老爷子虽然退出朝堂许久,但是他当初也是有自己的政治倾向的。

书院的学子多数是教不出来的,到秀才就是顶点了,少部分能接受的知识的更多运气更好他们能往上走很远。

人才就是财富,这一批学子若是被人看中了,丁家可就遭殃了。

丁翰章为官多年,这点把握还是有了,他此生教导学生众多,但是弟子仅有三个。

一个是刘苑,一个是苏州籍贯的弟子,那个孩子身体不大好,考中进士没几年便一病去了。

最后一个便是贺云昭了。

可以说刘苑当初就是他家财不丰才收下的学生,后来看这孩子秉性淳朴便认了这个弟子。

第二个弟子是看中人家天资,他爱才心切,从院试座师变成了师父,可惜天妒英才,那孩子早早去了。

贺云昭是最后的关门弟子,丁翰章已经想好了将来他那些收藏的书籍还有未完成的注解等都是要留给贺云昭的。

丁夫人正是因为知道贺云昭是最后的关门弟子,所以多加关心这个孩子。

这些日子贺云昭的用功,她也听夫君说过。

见过很多学子的丁夫人当即就心疼了,这学子怎么会自己努力到这种程度,说不准就是叫丁翰章给压的。

贺云昭已经足够出众了,还如此努力。

那念书的劲头丁夫人听着就累,这才催着丁翰章把孩子叫过来吃饭,也是有意叫贺云昭松快一日。

丁翰章到书院找贺云昭提了一句,“你师母叫你明日到家里去吃饭,不必带什么东西,早点过来就是。”

贺云昭一仰头,这才恍惚一下,确实好些日子没去师父家里吃饭了。

虽然师父说不必带什么东西,但贺云昭去别人家里从来都不会空手的,这是大晋做客的礼仪。

得是频繁到一定程度的上门才会空手过去,就像曾经穆砚总来贺家玩耍,来的太勤快已不必带什么礼。

去师父家,关系足够亲近,也不必太过疏远的带什么正式礼物。

贺云昭便包了一包茶,另外请姐姐再蒸一锅桂花糕来,她带着一起拿去师父家。

贺锦墨一听说是带出门做礼的,她便多用了些心思,白软的糕点上撒了一撮渍好的糖桂花,这下子便是色香味俱全。

贺云昭沉思,难道二姐点亮的不只是神农技能,还有做饭圣手?

了不得啊了不得!

丁家宅子不大,踏入这座宅子仿佛误入什么世外桃源一般,青石板蜿蜒向前指引客人脚步深入。

路两旁翠竹摇曳,黑白相间的鸟传来咕咕声,贺云昭不大认得这是什么鸟,看起来很胖,有点圆咕隆咚。

抛开颜色看,和走地鸡差不多了。

丁家仆人并不多,只是够用而已,远没有曲家那样的排场。

贺云昭与丁家熟悉,门房老仆开了门就让贺云昭自己进去了,勤禾便去拴马整理好马车。

丁翰章的两个儿子都外放做官,自然是带着妻子儿女一起上任,家中只留下丁翰章和丁夫人。

不过丁翰章有一家书院,丁夫人也是诗书娴熟之人,亲友家中有女孩每月来念书,两个老人倒也不算寂寞。

她来的时间早了一些,只见有三个女孩结伴自院子中出来,她们笑闹着往前跑,年纪与她仿佛。

贺云昭擡眼瞧见了,下意识要微笑一下打个招呼,愣住一秒才想到不对劲。

她连忙垂眼拱手,侧身避开,拱手不曾说话。

女孩们脚步犹豫,不知如何开口。

贺云昭垂眼道:“在下贺云昭,是丁老的弟子。”

鹅黄色衣衫的女孩松懈的呼出一口气来,突然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还真是吓人,听贺云昭报了名字才放下戒备心。

她笑道:“原来是贺师兄,小女张静姝,师父早说了今日你要来,只是我们今日考试,师父批卷这才耽搁了些。”

贺云昭点点头,这会子才把眼睛擡起,她笑道:“我也是想着早来一会与师父手谈一局,没想到却是来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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