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自救她得想法子自救!
寝殿内烛火摇曳,帘影重重,幽光氤氲间恍若梦境一般。
只是这个梦于沈星晚而言,妥妥地是个噩梦。
她身子微颤,指尖死死绞紧身上的纱衣,半晌说不出话来。
魏子麟冷冷盯了她良久,终是懒得解释,自嘲一笑,俯身抱紧了她,“随你怎么想罢。”说着,他动作愈发粗暴。
沈星晚奋起推拒无果,屈辱泪水横流,百般抵抗间无奈大喝一声:“我已怀有身孕了,你别这样!”
她唇色苍白,眼角泪珠滚落,一句“我已有身孕”,似一道破空惊雷,生生令魏子麟动作一滞。
他顿在她上方,肩头微僵,阴沉眸光死死锁住她,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剖开来一寸寸看透。
“你说什么?”
他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忽然嗤笑了一声,“你和他才成婚多久,怎么可能。”
沈星晚别过脸去,不看他,咬了咬唇瓣,颤声说道:“我的葵水...已经推迟了十多日了。”
她白皙的面上有惶恐、有屈辱,更多的却是沉静如水的倔强。
魏子麟冷笑一声,慢慢从她身上起身,眸光死死盯着她,眸中没有丝毫温度。
他擡眸,冷声暴喝:“传太医!”
不多时,殿门外便响起太医跪伏行礼的动静。
魏子麟猛地一甩手,将床榻边的帷幔放下,隔开沈星晚的面容,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剪影,森然吐出一句:“诊脉,不许擡头。”
太医屏息凝神地为她诊了脉,片刻之后,低声回禀:“回太子殿下,娘子脉象滑数,确有喜脉,胎气尚稳,已有一月有余,实乃喜事。”
他话音未落,魏子麟的手猛然一抖,紧握成拳,指节咯咯作响。
他黑沉眸中翻涌着惊怒。
眸光几度变幻,似嫉妒、又似疑虑,愣了良久,仿佛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太医便如蒙大赦般匆匆退下。
寝殿内复归一片寂静。
沈星晚也没想到自己竟当真有身孕了。
她方才不过被逼的没法子了,随口胡诌了一句,没成想……
她尚未从心惊中缓过神来,便听见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纱帐被掀开,魏子麟高大挺拔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他面色阴沉,像极了暴雨前压抑至极的夜色。
他忽然俯身,将她整个人揽进怀中。
他抱得极紧,仿佛生怕她下一瞬就会从他臂弯中逃走似的。
“晚晚,”他嗓音低哑,却异常克制,“你竟然......当真怀了他的孩子。”
沈星晚低垂着眼帘,不敢说话,只任他紧紧抱着,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魏子麟将下巴搁在她肩头,气息灼热地拂过她的脖颈。
他语气低沉,却近乎痴狂:“你不会想要生下这个孽种吧?”
沈星晚心口一紧,唇齿死死咬住,只得僵硬着身体任由他搂着。
他只穿着单薄中衣,而她沐浴后被换上的寝衣轻若无物,彼此之间只隔着薄薄的衣料,暧昧极了。
他终究是没有再做什么。
只是将她牢牢圈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一寸一寸,贴合入心。
他阖上双眸,眉目间苦楚隐忍,神情阴郁至极。
寝殿中,残烛摇曳,昏黄光晕映着榻上的身影。
沈星晚睁着眼,望着帐顶深处那一道道精致花纹。
心跳从未如此慌乱过,不是因他,而是因她腹中的那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
她不知还有没有明日。
魏子麟未再逾越,只是执拗地将她扣在怀中,拥着她沉沉睡去。
一如梦魇沉入夜色,再不复醒来。
夜已深,沈星晚睁着一双死气沉沉的眸子,怔怔望着帐帘。
那帐帘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鸳鸯戏水,金线缠丝,富贵精巧,她却只觉得讽刺。
她自是困倦的,奔忙了这一整夜,早已是身心俱疲,连指尖都酸痛发颤。
可魏子麟此刻正从她身后紧紧环抱着她,他的手臂像铁箍一般将她整个人牢牢困住,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绵长呼吸缓缓吐在她颈窝间。
她哪里敢睡?
只要一想到他此刻的温存不过是暴风雨前夜的宁静,便觉心惊胆战。
她下意识将双手复上自己的小腹。
那一处平坦柔软,尚未有任何胎息的起伏,却已然成为她最重要的软肋。
沈星晚怔然垂下眼睫,心头百感交集,竟有些酸涩得发疼。
她迫切地想将这个消息告诉燕景焕。
告诉他,他要当父亲了。
可她也明白,若想要这孩子安然无恙地降生,首要做的,是如何能过魏子麟这一关。
他如疯狗一般,她根本摸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调整姿势,将身子往一旁略微侧了些,试图避开他滚烫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