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人群欢腾之际,异变陡生——失控的无人机群突然四散,漫天飘洒数万张雪白纸张。
这些纸片如冬日飞雪,又似苍天泪雨,纷纷扬扬落在每个人肩头。
人们弯腰拾起,只见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姓名与罪行。
领导脸色骤变,厉声喝令关闭所有无人机。
然而即便机群返航,罪证依然源源不断从天而降,似是天罚。
当他颤抖着从红酒杯中捞起那张被酒液浸透的纸页时,猩红的液体顺着纸缘滴落,宛如鲜血——而首页赫然印着他自已的名字。
这场天降罪证的奇观无人能解,仿佛上天震怒,要将所有黑暗公之于众。
尽管当局紧急封锁消息,诡异事件仍在网络疯狂发酵。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无数匿名账号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推波助澜地将事件推向高潮。
名单涵盖各界要员,从高层到所谓慈善家。拐卖儿童、非法交易……种种骇人听闻的罪行在夜幕下被彻底曝光。
事态急剧恶化,市长被迫当晚召开记者会。
记者们争先恐后地将话简怼到他面前:“名单内容是否属实?”
“您是否参与其中?”
“全市还有多少类似守望所的罪恶窝点?”
刺眼的闪光灯下,市长额头沁出冷汗。他正欲以“不法分子恶意造谣”为由搪塞过去,嘴角却突然诡异地扬起:“没错,都是我做的。所有指控,千真万确。
"
全场瞬间死寂。
连成片的快门声都为之凝固。
紧接着,闪光灯如暴风骤雨般亮起。后方几位权贵当场昏厥——他们刚刚重金打点,指望市长平息事态,谁知这个老家伙竟当众认罪!
“我将向纪委提交完整证据链。”市长的声音在会场回荡,“愿意接受一切处罚,绝无异议。”
这些事在当夜就登上了电视新闻。
沙发上,时降停半搂着江余虚弱的身躯,手指缠绕着他的发丝,亲昵低语:“看见了吗?费了好大功夫呢,阿余。这样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我整个人都要被掏空了……”
他本是想要讨个安慰。
可江余只是面色苍白地沉默着,空洞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电视屏幕上。
“在想什么?”时降停凑近,指尖轻按他的唇角,试图勾出一抹笑意。
突然,猩红的鲜血从江余口中涌出。
“咳!”
温热的血液溅上时降停的手指,又顺着滴落在地毯上。这突如其来的滚烫触感让他指尖一颤,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江余止不住地咳血,徒劳地想要捂住嘴咽回去,却咳得愈发厉害。“咳咳…降停…我好疼……”
“心口…疼得厉害……”
“为什么会这样……”
时降停没有回答,只是将他紧紧搂在胸前,手不停地轻抚他的后背。“没事的…”他声音很温柔,“忍一忍就过去了…会好的……”
连他自已都没意识到,双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微风掠过窗棂,不经意间撩动桌案上《植物学生长论》的书页。
哗啦——
纸张随风展开,露出扉页上那行早已褪色的字迹:
「花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