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演武场回来,一直到束风和江寻告辞离去,暮色渐渐笼罩庭院,沈知楠看萧珩的眼神始终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
萧珩被她这般专注的目光盯了一下午,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招架不住。他走到她身边,手臂一揽,环住她的腰身,指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嗓音低哑含笑:
“楠儿再这样看着为夫,为夫可就要忍不住了。”
沈知楠被他逗得脸颊微红,可眸中的崇拜丝毫未减,反而更加明亮。她仰着头,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赞叹:
“琰之,真的好厉害!江世子说束风是江湖上剑术第一人,可琰之比他还要厉害呢!”
她说着,眼睛弯成了月牙,里面盛着的全是他的影子。
萧珩呼吸一滞,再也克制不住,低头便攫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带着忍耐许久的渴望,炽热而缠绵。
沈知楠这段时日也思念他至极,顿时踮起脚尖,双手环上他的脖颈,主动回应着他。
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乱。萧珩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眸色幽深如夜,翻涌着未退的情潮。沈知楠眼神迷离,整个人软软地倚在他怀中,若不是他手臂牢牢环着她的腰身,只怕早已滑落在地。
平息了片刻,萧珩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软榻上。他坐在榻边,指尖温柔地拨开她颊边散落的发丝。
沈知楠抬眸看他,眼尾还泛着淡淡的红,这一眼湿漉漉的,带着不自知的诱惑,差点让萧珩理智尽失。他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压下了那股躁动。
沈知楠察觉到他的克制,脸颊轻轻蹭了蹭他抚在脸侧的手,像只撒娇的猫儿。萧珩喉结滚动,嗓音沙哑:“楠儿,乖。”
她难耐地咬住下唇,眸中盈着水光,既委屈又渴望。萧珩看得心疼,终是妥协,指尖缓缓探入她裙底,带着灼热的温度,一寸寸抚过她敏感的肌肤。
沈知楠浑身一颤,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身下的软褥,呼吸愈发急促。萧珩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
“别怕,为夫轻轻的可好?”
两刻钟后,沈知楠软软地靠在萧珩颈间,呼吸渐渐平缓下来,长睫低垂,颊边还带着未退的潮红。萧珩垂眸看着她餍足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指尖轻轻抚过她汗湿的鬓角。
沈知楠抬眸,正对上他含笑的眼,顿时耳尖更红,却还是伸手取过一旁的帕子,低头替他细细擦拭手指。
萧珩看着她红着脸为自已清理的模样,心口像是被温水浸透,柔软得不可思议。他替她将黏在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声轻问:
“肚子可有不适?”
沈知楠摇了摇头,羞得不敢抬眼,只将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
萧珩知她面皮薄,宽慰道:“楠儿不必难为情,太医说过,这是有孕时的正常现象。”
沈知楠闻言,指尖揪紧了他的衣襟,小声嗫嚅:“你别说了……”
萧珩低笑一声,拉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从善如流:
“好,为夫不说。”
这日,萧珩刚下朝从皇宫出来,便见江寻倚在宫墙边的老槐树下,手中折扇轻摇,似是在等他。
见他走近,江寻收起折扇,快步迎上来,压低声音道:“刚收到消息,萧玠所有暗桩与手下势力皆在运作,动作频繁。”
萧珩眉头一皱:“现在动作?”
江寻点头,神色凝重:“你也觉得奇怪对吧?眼下朝中无甚大事,他这般兴师动众,很不对劲。”
萧珩眸色微沉,思索片刻后冷声道:“继续盯着。他选此时动作,最有可能动手的时机——”
他顿了顿,与江寻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中秋宴。”
江寻折扇在掌心一敲:“我这就去调整
萧珩颔首,随即抬头望向天空。烈日灼灼,刺得人睁不开眼,可他眼中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阴翳。
江寻侧目看他,挑眉问道:“担心你媳妇?”
萧珩抿了抿唇,低低应了一声:“嗯。”
他嗓音微哑,带着几分压抑的焦灼:“她如今身子越来越重,若真动起手来……”
话未说完,江寻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语气笃定:“放心。到时你若不在她身边,我和束风会替你守好她。”
萧珩紧绷的肩膀稍稍松懈,冲江寻点了点头。
萧珩回到王府后,脚步未停,径直往清晖园而去。刚至院门,便见沈知楠与沈知宴坐在石桌旁,正低声交谈着。沈知楠眉眼含笑,沈知宴则神色沉静,偶尔点头应和。
见萧珩踏入院中,沈知楠扶着石桌缓缓起身。萧珩见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稳稳扶住她的手臂,眉头微蹙:“慢些。”
沈知楠仰头冲他一笑,轻声道:“琰之回来了?大哥找你呢,等你好一会儿了。”
萧珩有些诧异,目光在沈知宴面上扫过,随即点了点头。他小心扶着沈知楠回屋,替她垫好软枕,又倒了杯温水放在她手边,这才低声道:“你先歇着,我与大哥去去就回。”
沈知楠乖巧应下,指尖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去吧。”
萧珩转身出了屋子,见沈知宴已立在廊下等候。两人对视一眼,萧珩淡淡道:“去书房。”
沈知宴微微颔首,一言不发地跟上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