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78章不放
青苗惴惴不安在外头侯着,没一会，她看到温素音目不斜视向外走去。
她的表情看起来不怎么愉快，显而易见,刚刚殿下和她之间的交谈似乎不太妙。
温素音没有等她的意思,青苗赶紧追上前去。
站在雍王府的门口,温素音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她，“你不必再跟着我了,我与雍王再没有半分纠葛。”
坏了，这是要一拍两散？
说完话,温素音自顾自钻进马车。
青苗自然不敢真听温素音的,她紧随其后，怕温素音赶她下车，还立刻喊车夫出发。
“你做什么还跟着我？下去。”温素音气闷，瞪着她。
青苗做告饶状，“夫人，我错了，求你别赶我走。”
温素音突然想到什么，问她，“回去他会罚你？”
青苗受了启发，也不说话,只一脸为难看着温素音，充满了暗示。
温素音一时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了,索性移开视线不看她,眼不见心不烦。
马车渐渐驶离了雍王府，青苗见机表忠心道:“夫人，你是我的主子,自然得跟着你，求夫人别不要我。”
温素音讥笑一声，“但不是唯一的，里面那位也是你主子，是你真正的主子。”
青苗讪讪笑了笑，“其实夫人才是我真正的主子，殿下之前就说了，让我脱离暗卫队伍，以护卫夫人为上，我是一心向着夫人你的呀。”
“暗卫？赵明恒真是看得起我。”
“殿下是太在乎夫人了。”
“在乎？这种在乎的方式当真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温素音说，“青苗，我并不傻，赵明恒他让你在我身边，不止是为了护卫吧，你是他的耳目，是他的爪牙，配合他把我一举一动都拿捏在手里。”
青苗反驳不了，只能说，“只要是跟夫人你有关的事，殿下都会事无巨细周全好，那次你重病，一收到消息，殿下立刻就赶回来照料你，我们底下这些人在雍王手下也许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殿下如此在意一个人，虽然殿下的手段有些不圆满之处，但这心意的确是真真切切的。”
听青苗提起，温素音也想起那次病重，那是她和“秦煜”最后一次见面。
那时候赵明恒应当已经决定好“秦煜”身故之事了，从此就是彻底陌路的两个人，他却偏偏要回来藕断丝连一番。
“我想问你一件事。”温素音打量着青苗的神色，她不确定青苗对赵明恒与秦煜之间肉身相换的事情知道多少，“王爷在当我夫君的那段时间，容貌和现在不一样，你知道的吧？”
青苗点点头，“王爷有时是本来的相貌，在小院的时候又会变成另一个相貌，我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我不敢问，我猜测是卫大人本领高强，用了什么江湖秘术。”
“卫大人？”
“卫大人是殿下的亲卫队长，武功高强，是殿下左膀右臂。”
温素音犹豫了一下，继续开口问到:“那么这两个人的样貌你应当都见过，王爷和他，长得相像么？”
“当然不像，王爷的本来面目要俊美得多。”可是那天她生病醒来，临别前她摸过“秦煜”的脸，给她的感觉分明和赵明恒的容貌能对应上，她以为他们两个人长相相似，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赵明恒特意换回了自己的肉身。
对了，那时候他找借口出去了一趟。
她能想象出赵明恒大费周章一番折腾的样子，他不愿意她在记忆里留存的是秦煜的影子。
温素音想明白了始末，不由有些怅然，若那时候他能开诚布公地和自己谈一谈……
温素音回到小院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既然已经知道了“秦煜”身份的蹊跷之处，自然也明白了这小院还有那些钱财都是赵明恒安排的，她不能平白无故继续占便宜，还是早日搬走为妙。
她只收拾了自己的几身衣服还有一些散碎银子打包，只要能维持住这小半年生活就可以，她相信凭借自己现在的名气和琴馆，维持自己的生活不是问题，至于皇帝给的赏赐，她也留下来了，当做买她这把琴的银钱，她太喜欢这把琴了，决定厚着脸皮来个强买强卖。
她做这些的时候没有刻意避着青苗，因为知道瞒不过。
青苗在一旁看着左右为难，怎么也插不上话，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终于盼到了赵明恒亲自赶过来。
花园谈话不欢而散，温素音走得决绝，赵明恒缓了一阵才终于从这打击中恢复了一些，他给伤口上药，又换了身干净衣裳，追到了小院这里。
现在最令他害怕的是温素音的那个误会，他很无措，自己所作所为落在温素音眼中，可以指向如此叫人寒心的权衡算计。
刘妈妈已经被温素音结了工钱送走了，小院只剩下她和青苗两个人。
青苗眼神时不时地往小院门口飘去。
温素音走到门边，语调清冽而坚定，“殿下请回，我不会见你，也不想见你，看在过去那些情分上，还请给我们两个人都留些体面。”
敲门声停了下来。
温素音抿抿唇，向屋内走去，路过站在院子里的青苗的时候，她放话，“不准开门，不然现在就跟你主子一起走，我容不下你这样的大佛。”
说这话的时候她特意提高了音量，想必外头的人肯定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