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摊了摊手,表示茫然。
天守无奈抚额,嘴角连抽,看那金轮再无先前镇定淡然,变成了疯子一般在寺内胡乱找寻,便狠狠瞪了李信一眼后,唤来一僧人,去往了李信刚刚悄悄前去的地方。
而后,从那里,将一个金色的轮盘找了回来,交还给了金轮。
这天守老头,李信很是无语……难道你看不出,现在你们少林很缺钱,而这金轮很值钱吗?
你们硬是要还给他也可以,但总得讨要点利息吧?
悟真看着这番闹剧,也不由神情莞尔。
其实,他原本都存了份心思,直接将李信收到他座下,成为天字辈弟子。
可现在看来……还是先让这小子在罗汉堂好好磨砺下吧。
待金轮等人灰溜溜走后,悟真亲自来到众僧跟前,温和看向天鸣,又扫了李信一眼:“明早为他受戒剃度,入罗汉堂。”
不是,受戒就受戒,干嘛要剃度?
这要放在前世,夺人爱发,那就是生死大仇啊!
李信惶恐不已,连忙拜道:“多谢师叔祖厚爱,但……弟子不敢!”
悟真疑惑不已,温声道:“你为何不敢?”
说罢,淡淡看了天守一眼。
天守自是领会,摄心术于无形中开启。
这种暗中影响,肯定效果不大,但也能一定程度上,遏制胡编乱造。
李信知晓天守在旁,为以防万一,斟酌几番后,凛然道:“弟子入门时间太短,佛学仅是初学,只懂皮毛,如何敢于诸位师兄,同在罗汉堂中修习?”
天守微微皱眉,这都是客观事实。
既是客观存在的,大家伙儿都知道的,那哪里还需要问心一说。
“这无妨。”,悟真淡淡一笑,他少林方丈亲自安排,你先前又确实为寺中立了大功,哪还有几个人会心里不服,甚至说三道四?
只听李信又道:“弟子觉得,弟子还是太年轻了,要多多修行打磨,罗汉堂的位置,还是让给跟合适的师兄为好。”
悟真笑道:“你就很合适。”
这老和尚咋这么固执呢……罢了,还好我来此后强行记了不少佛经,虽未从中获得佛性,但最适合跟人讲道理,李信便凛然道:“维摩诘经有云:虽处居家,不着三界;示有妻子,常修梵行。”
“弟子虽只是记名弟子,却甘之若饴,怡然自得,自是最好不过。”
“况且,佛曰众生平等,万物平等,那记名弟子和院堂弟子,其实本也是平等的,既无高下之说,又何必执着迁移?”
“无论记名还是院堂,只要心中有佛,只要能为我少林贡献绵薄之力,做出应有贡献,那便……生而无憾!”
话落,那些院堂内弟子还好说,和李信一样同为记名弟子的人,却纷纷瞬间动容!
这简直……就是在为他们发声啊!
曾几何时,他们因身为卑微的记名弟子,在寺内处处受排挤,受针对。
别说是学不到真正的少林绝艺了,便是连睡前去打洗脚水的时候,都要乖乖让开,让院堂内弟子排到前面。
可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