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曲夫子就曾说过,那黑山之外,太武朝,近些时日会派人过来。想来支援的这群人,应该就是这个时候到吧。”
许仙知晓这么一点内幕,所以对于那从天上骤然降下的金光径直砸入县衙之中的景象,倒未生出什么恐慌之意。
不过周边那些不知情的人,其心情,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满心的害怕。
害怕那金光之中,会有什么来者不善的东西,又或者是出现什么奇奇怪怪、诡异至极的玩意儿,万一直接突破了那护城血色屏障的阵法防线,径直来到县城的中枢——县衙之内。
那可如何是好?
他们尤其害怕县衙若是被毁掉了,那护城阵法也就此消失不见,到时候城外铺天盖地的诡异,便会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将大家残忍地撕碎吃掉……
另外,许仙还颇为奇怪的是,那太阴仙宗玄阴长老心中那刚刚滋生不久的心魔,此刻竟在不断地呼唤着他。
许仙运用大自在天魔的能力,让一缕心神,降临到那心魔的身体之中。
通过心魔的视角,许仙得以瞧见这玄阴长老正神色严肃地,精挑细选了两个容貌正派神气的弟子,便又匆忙带着二人起飞,前往县衙之内。
一同前来县衙的,还有在县衙旁驻扎的那一队,可以组成战阵的太荒卫。
而后两组人员,被那已经驻扎进县衙内的军队之人,带领进县衙的偏厅门口。
透过门房,可以见着那偏厅中,有位身着银盔亮甲之人坐于首位,那负责县衙工作的周县令,也只是战战兢兢地站立于大厅中间,汇报着些提问。
另外玄阴长老,以及太荒卫众人,也只是站在大厅门口,未得允许进入,连门都进不去……
而这样的情形,倒是被许仙于隐匿中,瞧了个真切。
他心中也不禁暗自思忖起,这太阴仙宗的长老,也并非如想象中那般无敌呀!
不仅会被曲夫子压制成狗,如今见到一旁屋中那首座上穿着盔甲的人物,也只得乖乖低头,站在门外。
更是一句话,都不敢放肆地说。
‘看来这太武朝的地位,在周边各大势力中,着实不低。起码底下的这些人,在来使面前,是绝不敢胡乱造次的。’
另外,许仙透过这玄阴长老的心魔视角,亦是看到那落入县衙之内的金光,是位于县衙的后院。
而在县衙前院中,根本就无法瞧见金光笼罩之内,究竟是在干吗的。
当然,那玄阴长老心中也是有所顾忌,自是不敢真的放出神识,过去窥探的……
就这般,等了许久,直到那周县令与前来之人谈论好了之后,门外的玄阴长老以及太荒卫的众人这才被召唤了进去。
只听那首座上的人说道:
“你等的来意,我已明晰。
不过,如今这黑山县城状况不佳,且人手紧缺。你等太荒卫,暂且不必出山,就留在此处帮忙镇守这黑山县城挽救同胞吧。
另,只要这黑山县城不被攻破,县衙安保无虞,到时候,自有你们的一番功劳记在头上。”
那太荒卫的头领听闻此言,心中虽有诸多想法,但也只得领命,而后便往一旁退去。
他此行的目的,本就是想看看这局势究竟如何,以及能否带着兄弟们离开黑山。
再者,就算是要驻扎在这黑山县城之内,起码也要得到上面的明确命令才行。
否则这守城之功,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给的。
而且守城,兄弟们定会有所伤亡,若没有上面的命令下来,责任又该由谁来承担?又由谁来赔偿那庞大的资源消耗?
等等,都是一系列有待解决的事。
但上面那位执行救援任务的武镇王,代为兵部发话了,这驻守黑山县城,才算是名正言顺……
一切事,又都不是事了。
而后,那坐在首位上的武镇王,又将目光投向了太阴仙宗的玄阴长老,缓缓责问道:
“你等仙宗之人,来我太武之地,应当造册记录。而你们,包括你们太阴仙宗的那一个孽徒,入我太武之时,可是如入无人之境般轻松呀!”
太武朝地区,算是整个世界中,浊气宣泄的一个区域。
而各大仙宗、神朝、道国、佛域、诡海、妖界等等,对于纯正的灵机,都是有需求的。
所以从浊潮出去的人,身上都带有庞大的浊气侵蚀,这是那些喜欢仙灵清气之人,所不喜欢的。
因此,各大势力,都会将自己势力周边的浊气渲染区域,用阵法进行封锁,防止浊气蔓延。
而这,就是各大浊域中,类似太武朝这般,内部的武者难以出太武的因素之一。
但太武被周边势力封锁了,那太武也直接禁止周边势力的进入。
等于双方都在限制人员流动。
这也就有了,外域之人进入之时,要登记的这么一个要求。
但这种事,对于低阶修士而言,是有效果舒服的。
但对于高阶修士而言……
知道老子瞪你一眼,你待死多少回吗?
登记个屁的登记!
玄阴心知这是这武镇王鸡蛋里挑骨头,在挑刺了:
“大人,虽说此事我等有过,但当时也是情非得已。想必我们宗内,也应该与你们传讯说过此事了吧?
另外,我想借道,出这黑山,返回太阴仙宗……”
“呵!我太武之地,岂是你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既然来了这黑山走一遭,那就等此次事情完毕之后,再放你等离去吧。
另外,你等也需驻扎于这黑山县城之内,帮忙镇守城池。若有违抗之意,若这城池被颠覆,你们就随之一起,入轮回走一遭吧!”
玄阴长老心中虽有万般不满,此刻却也只能强忍着,毕竟心中似有畏惧,终是不敢说什么。
而玄阴身后所带的那两个弟子,看着自家这位,往日里被他们视若神仙般的人物,此番竟然被人如此斥责,却还只能低着头默默承受,心中皆是觉得不可思议与难受。
他们甚至有心想要为长老反驳几句。
可又一想到,就连自家的长老都低头了,他们哪里又有勇气去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