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若是今日不得空,我便再等几日就是。”秦子衿看向青雀道。
“夫人说了,姑娘莫要轻看自己,您的本事大着呢,不过是个小庄子,您独自去也不成问题。”青雀说着伸手拽了秦子衿到一旁,低声道:“夫人原是不让说的,奴婢悄悄告诉姑娘,夫人这几日许是累到了,身子有些不爽,这才没法跟着姑娘去的,若是姑娘说等,以夫人的性子,只怕明日就要强装着同你去了。”
“奴婢知晓姑娘定是心疼夫人才悄悄与您说这个的,但请姑娘辛劳一回吧。”青雀说着朝秦子衿福了一礼。
秦子衿赶紧伸手将她拦住,“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出发去巡庄,叫姨母莫要担心。”
“姨母近来事务繁忙,格外辛劳,还请姐姐周全照顾,时常提醒姨母歇息,可千万别累坏了身子,不值当!”
“姑娘的叮嘱奴婢都记下了。”青雀又施一礼,“今日便让张妈妈陪着您去,奴婢先赶回去照顾夫人去。”
“去吧,去吧。”秦子衿连连点头,为了不叫青雀留步,她则赶紧出了院门,招呼人上车随她去巡庄。
青雀一路小跑回屋,给安氏请了安,说了秦子衿那边的情况。
“还是夫人有招,让奴婢拉着她说您身体不爽,姑娘听了,立马就心疼不已。”青雀说。
安氏欣慰地扬了扬嘴角,温声说:“这孩子,一向体贴。”
“就是太谨慎了些,入府这么久了,始终不忘规矩,即便是帮着我打理中馈,亦是不敢有丝毫的越矩,事事报告,看似谨慎,其实就是没拿自己当这府里的主子。”安氏叹了一口气道。
青雀忙给安氏倒了一杯茶,笑着道:“可奴婢还是不明白,夫人为何非要姑娘自己去巡庄?夫人的庄子,难不成也有人敢闹事?”
安氏挑了挑眉,淡笑着道:“你以为他们不敢?”
青雀没表态,安氏继续说:“我那两处庄子虽然不大,管事可都是老人,有些甚至是同我陪嫁过来的,向来心里只服我,这忽然换成一个小丫头去管事,他们明面上不会太过,但心里肯定是不服的,多少会有些刁难。”
“毕竟,你我皆知我与子衿情同亲生母女,但他们长期在庄子里,又没见过子衿,心里可不一定会这般想。”
青雀这下了然,随即又问:“既是这样,那您为何不叫熟知庄子情况的葛妈妈跟去,反而派了常在内院活动的张妈妈呢?万一姑娘受了委屈可如何是好?”
安氏笑着饮了一口茶,“当初她府上的教习嬷嬷那般恶毒都没能叫她吃亏,我那庄子上的人必定也没那个本事。至于不派葛妈妈去,就是怕她知晓葛妈妈清楚,去了事事请教葛妈妈,不肯自拿主意。”
安氏勾着嘴角轻声道:“不管她日后是给我做儿媳妇也好,还是从我身边嫁出去也好,我都有心将我这些家产给她一些,如今便要推着她改改思想,学着打理自己的家业!”
“夫人好计策!”青雀立马道。
安氏便又交代道:“着人留意着庄子里的来信,不管是谁来,只要子衿丫头不出事,便都说我不便见,必须逼她自己拿主意!”
青雀赶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