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为引子
乔婉儿僵立在当场,既不知该如何回绝阮知微,又怕会惹怒他。
天晓得,白昭昭是打哪儿找来这家伙,相貌出众是一定的,却让人莫名的感到又惧又怕。
看着乔婉儿明显要退却的神情,阮知微笑得一脸温柔。
“乔姑娘,白泰初可为了你,连伪契都敢盖上指印,日-后若被人揭穿了,想来他的武生身份会毁于一旦。”
他说的轻快,却只字不提,这事是他要人做的。
“做人,就是你疼疼别人,别人也疼疼你。”
桂花蜜糖还是要省点吃,他数着手心的糖果,漫不经心地道:“当然,我不会让他出事的,不然昭昭会生我的气。”
旁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他只在乎白昭昭一人。
“你就不怕我告诉昭昭?”他就是个疯子,即便相貌出众,也掩盖不了一身的恶意。
乔婉儿仿佛被钉在原地,一脸不甘却不敢上前一步。
他瞥了她一眼,无动于衷地咬着糖果,笑意满满地道:“我会先杀你。”
“我真的不在乎,谁会死在我的面前。”
人字共两撇,一撇一捺。
在他眼中,死人和活人都是人,没有多大的区别。
阮知微的眸里一片深幽,不见一丁点亮光。他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意,何况是他人。
“昭昭迟早会发现的。”乔婉儿不敢想象白昭昭是如何与他相处的,又受了他多少欺骗。
“她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她无法理解,出身世家的阮知微为何会如此狠毒?
“我这种人?”他俊美的面容下,隐藏着无法掩饰的恶意,“乔姑娘,你猜我是如何来锦州城的?”
他要所有人看到,是阮家人逼-他北上锦州城。
狼心狗肺的阮溥心。
他的生父,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疾言厉色。
宠妾灭妻,苛待嫡子。
一桩桩,一件件,他在走前,无一不给他坐实了。
“没有人能在得罪我后,可以全身而退的。”
他人七窍玲珑心,而阮知微不同,他只通鬼窍。
对于人心,他比任何人都懂。
哪怕他的身体再羸弱不堪,顶着阮家嫡子的身份,上门提亲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明知他有可能活不过及冠,他的生母根本不在意他的生死,甚至劝他早日留下血脉。
免得家产被庶兄夺走,进而连累到她失去主母的身份,从此在阮府再无立锥之地。
“你在犹豫什么?”血脉亲情本该是温暖的,可惜他早凉了良心。
即便是生身父母在他心中,也无关紧要。
他实在好奇乔婉儿在生死关头,会如何选择?
“你不会想让我弑父吧?”乔婉儿惊恐地不敢看他,生怕他真的握住她的手,教她如何心狠手辣。
“弑父?这主意不错。”阮知微颇觉有趣,“你选择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