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翻身蝶禁止早恋
蹦蹦跳跳回家。
云蝶之现在身上有两个人的真心。
迟泽周的威力就是这么厉害。
每次让她受了伤,要么她就是狂吃很多甜品,要么就是要双倍的关爱,才能把失望、惆怅、痛苦给抚平。
她推开门,刚想喊爸爸我回来了,结果就撞进一双又沉又黑的眸子里。
迟泽周在院子里打扫卫生。一手扫帚,一手簸箕。
冷白的月光银辉铺洒,照在她哥晦暗不明的脸上。
云蝶之假笑:“哥,你在啊。”
她返身,如芒在背的把门关上。
握着书包带子,想低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快速穿过院子。
刚路过那道修长高瘦的身影身边,迟泽周出声:“站住。”
她脚差点一崴,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人家出个声你就担惊受怕成这样。
云蝶之费劲儿稳住自己身形停下,仰头看他:“怎么了,哥哥。”
迟泽周居高临下地审视了她两秒后:“去哪儿了?”
云蝶之舔舔唇,老实交待:“西记糖水铺。”
她哥拧了两下眉。
云蝶之连忙解释:“我喝的是最后一碗,糖水铺都快收摊了。所以我才没给你和爸爸带,别说我忘恩负义。”
“我说你了?”她哥低沉的嗓音开口。
云蝶之嘟了下唇:“没说。但我就想解释下,免得你觉得我是在外面鬼混。”
迟泽周放下手中的扫帚,手肘漫不经心的搭在把手的顶上,然后掀唇问她:“你快放学的时候去哪儿了?”
去找李燕臣玩了啊。
李燕臣可好了。从不对自己冷言冷语,他还喜欢看《傲慢与偏见》,我说什么他都能接得上。他数学成绩还比我好,会弹钢琴,会踢足球,书法也很厉害。
你看我一句话,人家就能主动说十句,从不冷场。
哪儿像你,我说十句,你才肯说一句。
她在心里翻白眼,迟泽周呀么呀可恶,迟泽周呀么呀大坏蛋。
迟泽周瞥她那微表情,算是看出来了,不说话,就是在心里骂他,还是骂的很脏的那种。
“迟泽周是个大坏蛋?”少年突然出声,饶有兴趣地挑眉。
“嗯嗯,就是。”她盯着脚尖狂点头。
等反应过来。
她土拨鼠尖叫捂嘴:“啊!你怎么还带钓鱼执法的!”
云蝶之防备意识一时疏忽,被迟泽周钻了空子。
这下好了,心声都被迟泽周给看得透透的。
顿时有种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不着寸缕的无力感。
迟泽周神情收敛,微收下颌,鼻腔发出一声重息:“你不骂,怎么能被我钓?”
是啊,我不骂都能被你钓。
可惜这话有点羞耻,她不敢当众说。
只好带着几分抵触道:“今晚你话好像有点多。我快放学的时候,没去哪儿呀。就是上了个洗手间。”
“哥哥,没事儿了吧,那我先上楼了。”
平日里都是她巴着他哥找话。
今天却提前结束话题,一副别问了别说了烦不烦的样子。
云蝶之翻身把主做,有种从此以后,我云蝶之站起来了的光荣感。
原来不倒贴的滋味,这么畅快吗?
于是少女得意忘形的蹦跳朝客厅走去。
可刚蹦一下。
“什么声音?”
少女身前叮铃响。
她忙捂住衣服,大惊失色:“没什么没什么。”赶紧跑。
可怎么跑,都没跑过如来的五指山。
迟泽周没追没赶,就站在原地,声音清清冷冷:“刚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你床下有很多小说,你说爸爸要是知道你看就算了,还买这么多,会怎么想?”
遭!
云蝶之停下。
她无奈折身,垂头丧气:“说吧,哥哥,你想怎么样?”
迟泽周一个上前来的眼神,云蝶之就重新站回她哥身前。
迟泽周看身前那抹小身影,表情是好整以暇,嗤之以鼻。
心想小样,你还能跟我斗?
少年棱角突出的喉结动了动。
再然后,手下毫不留情的夹着她校服外套的拉链往下。
她哥的手指很白,秀气瘦长,骨节处是气血粉嫩的颜色,指甲圆润整洁,指甲盖泛着透明的色泽,很是好看诱人。
云蝶之眼睁睁地看着,呼吸都快停止。她哥这是在脱自己衣服?
因为,如同地心引力,她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试图展现自己丰盈的曲线美。
可天杀的,鬼知道她哥拉到一半,突然食指和中指夹着一片校服,往右边甩去。
然后就,指尖莫名扫过她右侧胸部的顶端,即使是隔着薄薄衣服,也让云蝶之当场就感受到了一阵战栗。
她愣在原地,这种陌生的生理反应,让她几乎快汗流浃背。
迟泽周还没意识到发什么了,因为他现在的目光正紧紧聚集在她脖子上挂着的东西上。
一金一银。
金色是张扬给的。
那银色呢?
周遭气温渐冷,不是天气导致的,而是她哥开始不对劲了。
云蝶之和她哥逐渐深沉变态的目光对上。
然后就听到她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别跟我说这是在洗手间捡的。”
-
咕咚一声。
她吞口水吞的好大声。
云蝶之表情皱皱巴巴,小心翼翼观察她哥的眼神:“如果我说是,你会信吗?”
迟泽周低头逼近,眼神极具侵略性,目光凌厉如刀刃:“所以你就是去见他了。”
云蝶之挺住最后的防线,脑袋往后收,眼神躲闪:“谁呀谁呀。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再近,她再退,直到无路可退。
迟泽周凛冽的气息就在眼前,两人的距离近到她现在要搞突袭亲她哥一口,都可以倒打一耙说是她哥自己碰上来的程度。
毕竟毫厘之差,跟一线之隔,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迟泽周冷冷道:“你能骗张扬,骗不到我。”
一个没看着,她就出去招蜂引蝶。
迟泽周感到一阵头疼。
接着不客气的开口:“不是说不要了,一个银牌,你看起来很稀奇?”
扔下他在原地,转身就跑。
原来是眼巴巴的跑去要别人的。没点骨气。
“李燕臣,似乎对你很感兴趣。你也没拒绝。”他开始直言不讳,懒得跟她绕弯。
云蝶之摇头像拨浪鼓:“李燕臣是谁,谁是李燕臣。”
“还在说慌!”迟泽周突然生气。
她到底要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
见她哥不像是在开玩笑,云蝶之只好开始老老实实。
迟泽周眯着眼睛看向她挂在脖子上的那枚铜牌,看它如同在看垃圾。
他道:“就这么喜欢?”
云蝶之打量她哥的眼神,似乎把这枚银牌看成了眼中钉。
她怕战火升级,当即取下来,拿在手里摩挲又摩挲后,低声喃喃:“......你要不喜欢,我就不戴了。”
“然后呢?”
“什么然后。”
迟泽周拖腔耷调:“当着我的面和背着我的面,你好像很喜欢做事做两套。”
云蝶之低头,她哥在点她,哪怕这会儿不戴,进了房间她还会戴。
迟泽周从来没这样过,拿着哥哥的长辈身份来压她,做她不情愿做的事情。
等他真这么做了,云蝶之才意识到,原来迟泽周认真起来,压迫感竟然这么尖锐,极具窒息感。
没了退路,她只好走了两步,把银牌扔到了垃圾桶里。
然后擡头,勉强的苍白笑笑:“哥哥,这下你满意了吧。t”
迟泽周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只淡淡掀起眼皮回了句:“你也该擦亮擦亮眼睛,别什么货色都招惹。”
他出声让她上去。
等她背着书包,埋头快走到家门口了,迟泽周又在身后莫名其妙的来了句——
“还有,我们家,禁止早恋。”
-
书包往椅子上一跺。
云蝶之来回踱步走。
拿手扇风,试图把脸上的怒气给扇下去。
无理取闹哥哥、夜叉哥哥、坏种哥哥。
你跟尤舒怡又是这的,又是那的,我管过你吗?噢,这个时候,你就不谈早恋不早恋的事儿?
怎么到了我这儿,就是和李燕臣说两句话,你就开始逼逼叨叨的了?
云蝶之翻开书本,气不过的又写了两张卷子。
等写完,家里熄灯开始步入漫长的黑夜睡眠时间。
半夜12点,她鬼鬼祟祟的摸出门,跑到院子里的垃圾桶,打着手电筒翻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