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111章
◎111◎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户川柯南愣住了。
“还有......不死者,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你、为什么松田阵平给你喂了APTX4869，你口中的毒药，你却说是他救了你？”
“刚刚你不是说过,在实验体中吃下APTX4869还能活下来的概率小之又小吗？”
难道你已经做出了......
“你的问题未免太多了。”
灰原哀打断了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柯南说话的速度极快,充满了急切。
灰原哀站起身，眸光清冷，与江户川柯南对视。
“那我就从头跟你解释吧，先从不死者的事情开始。”
“你有没有觉得，那些侦探对你的态度很不一样？”
“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的不对劲？”
“比如,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们却表现得很娴熟、明白你的喜好一类的事情？”
“他们其中一个在日本的人知道一件事，远在美国的侦探也会同步知道这件事。”
“这是因为他们有一部分精神思维是共享的。”
“等等......等等......”
江户川柯南喃喃着,轻声拒绝着她说出一些令人细思极恐的事情。
这种事情未免太可怕了。
与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不是人类，却可以融入进他们之间的事情。
“无法接受吗？这很正常,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难以接受。”
灰原哀淡淡道，她对于江户川柯南现在一副即将崩溃的样子十分熟悉。
任何人得知自己周围的人实际上是个怪物,甚至这样的怪物还有很多，都会如此崩溃吧？
恐怖谷效应都要犯了。
“他们是不死的,所以他们才会对生命如此不尊重。”
“生命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水对于人类一样。说着十分珍贵,实际上你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甚至极小的代价就能得到。”
“就算这个身体死亡,他们也会很快找到下一副身体继续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
“他们的性格各不相同，无论是当一个所谓的杀人放火样样不落，被警察撵着追的‘五星好市民’还是当一个乐善好施的店老板,这都是他们做出来的事情。”
“性格很复杂,跟真正的人类区别很小。如果硬要说的话,他们就像是一直生活在暴乱地区成长起来的人一样，被不断地压榨、欺辱，没有得到过什么尊重。所以，他们很习惯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上。”
“但......哪怕他们有着潜意识的卑微，当他们面对我们的时候，也会有着诡异的傲慢、诡异的高高在上。”
“我听说过，你去侦探社的时候有看到过他们收养的流浪猫狗。他们对于我们的态度跟对待猫狗没有任何区别。”
“可以爱，甚至可以爱很多个。但很少有人尊重。”
“诡异的卑微，又诡异的轻视。”
“所以说，我比较认同马天尼，也就是松田阵平对他们的称呼。”
“玩家。”
很贴切的称呼，不是吗？
“就像在打游戏一样，而我们是为了让他们游玩的更加开心才创建出来的附属品。”
“同样的，我们是游戏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他们对我们既尊重又轻视。”
江户川柯南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乱糟糟的，以往的冷静突然消失了一样，没办法从灰原哀的口中听清任何东西。
“我......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不......组织呢？组织也知道他们的异常？组织也知道他们不是人类的事情？”
江户川柯南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口不择言了。
没办法，不死者的消息带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任谁得知了自己的世界不过是被高维随便玩弄的玩具，都无法冷静下来吧。
“我当然知道这些事情，组织当然也知道。”
灰原哀轻轻点点头，看着江户川柯南现在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幻视了以前的自己。
她刚刚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如此崩溃，有过自怨自艾，也有想过跟他们爆了。
在她得知不死者的事情后，那些不死者看向她令她不适的眼神都有了解释。
与其当做不死者的玩具，倒不如跟他们鱼死网破。
没有任何一个有尊严骄傲的人愿意被人当做洋娃娃一样肆意摆弄的。
可是她什么也做不到，这令她更加崩溃。
直到......她发现了不死者试图做的事情。
那些不死者想要把马天尼推上BOSS的位置。
这件事在她眼中是个机会，但她没办法接近马天尼。那个家伙一直对其他人都极其戒备，别说跟他打好关系了，稍微有点其他心思的跟他说两句话不被枪指着就算胜利。
没办法，谁让他在BOSS那里有免死金牌，杀了一个代号成员又怎样？有特殊能力的只有他一个。
他是代号成员之中最特殊的。
也正是他的特殊，BOSS才同意他做一些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不进行责罚。
没人敢招惹这个疯子。
也没人愿意招惹这个疯子。
连以前的她想要接近马天尼都毫无门路，任何方法都没有。
不只是其他人听见马天尼的代号就摇头跑路的原因，也有BOSS看管的很严的缘故。
可是当BOSS得知了他一直试图讨好，甚至默许帮助的不死者想要让马天尼夺取他的位置的时候呢？
BOSS讨好、默许不死者的存在，都只是因为他们能帮助他离自己的梦想更进一步，而不是被他们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赶出去。
BOSS只想要不死者在他的控制之内为他所用，而不是挣脱他的控制，高高在上俯视着他，轻蔑地认为他、他的愿望都不值一提，甚至不配他们来帮忙。
不死者已经将BOSS列为了敌人，他们认为只有BOSS死了，马天尼才会愿意上位。
是的，对其他人毫不尊敬，将其他人视为玩具的不死者，却对马天尼有着出乎意料的尊重。
只能说......想要降服恶人，就只能比他们更恶。
灰原哀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马天尼的时候。
当时的她还是小孩子，甚至完全不知道不死者的存在。
她只看到了那个可怕的家伙漫不经心地给手枪上膛，逼问着他们什么。
而对方嬉皮笑脸，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随后就是一声枪响。
那些人愣了一下，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死去的同伴，继续讨论着不知名的东西。
“哈，他的尸体刷新了纪录！”
“有谁看清了他的脑浆飞了多远？反正这是我看到的飞的最远的！他刷新记录了！”
“哇......暴脾气哎！我更喜欢了！”
“我也喜欢这个口口口，长得帅还凶，很辣。不过刚刚有人比他还远，他的记录还是没有刷新成功。”
“那把枪叫什么？他能掉装备吗？我也想要这把枪。”
“你第一天来吗？掉装备是肯定能掉的啦，只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对他动心思的好。”
“新人是吧？去口口看看，有人分享常去的扔垃圾地点，没准捡垃圾的时候能看到这把枪。”
他们肆无忌惮，甚至敢当着马天尼的面表露出他们对马天尼的欲望。
想对他干坏事的欲望。
当时年级尚小的宫野志保被这幅场景吓了一跳，那红的白的与碎肉交织在一起，那副场面犹如梦魇一般缠着她，在她的梦境中造访近一周的时间。
当时的马天尼也才刚刚拿到代号不久，却表现出了如此狠绝的态度。
“十个人里杀十个可能会有冤枉的，但十个里面杀九个一定会有漏网之鱼。”
这就是马天尼交给组织的答卷。
他对于不死者，从来不手软。
与那些不死者友好沟通是不管用的。
你的态度越好，不死者越会欺负你。
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欺软怕硬，只要你的态度好一点他们都会欺负你。
她还记得马天尼解决掉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是近乎要溢出来的杀意。
她被吓了一跳，躲在姐姐的身后。
而后，似乎是看出了她并不是不死者，那股杀意很快收回。
在她感觉不到那股杀意的时候，怯生生地从姐姐身后探出头去，马天尼看着她的眼神又满是温柔平静。
就像刚刚杀红了眼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还记得，马天尼当时甚至对看管他们姐妹的人说不应该这么对待小孩子。
不清楚一切的她甚至有些糊涂了，马天尼这个人，到底是温柔还是嗜杀成性呢？
但很快马天尼就被人叫走去做任务了，在去做任务之前甚至有闲心给了她一颗糖。
......谁能想到，以前那个看似冷酷毫无感情的马天尼，在长大后会变成这幅模样呢。
在遇到那个条子之前，马天尼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而且他的冰冷是与日俱增的。
组织内甚至有人背着他悄悄打赌，赌他什么时候会变成真正的怪物。
可惜，在他逐渐变得更加残忍的时候出现了萩原研二。在萩原研二之前也只有基安蒂能消融一点他的防备。
那些参与打赌的人都输了，马天尼身边有了萩原研二，一个可以挑起他的情绪，让他不会逐渐疯狂的人。毕竟选项里没有马天尼会变得好转这一点。
在萩原研二出现之前，从来没有人能让马天尼的情况好转的这么快。
......这些事情，都是姐姐告诉她的。
她的姐姐一直在试图收集组织内的资料，试图做好一个完美的准备带她离开。
可惜......遇上了赤井秀一，那个利用姐姐感情的家伙！
因为赤井秀一的原因，她们姐妹被组织看管的更加严格。
“组织知道不死者的原因，是因为松田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