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白清洛反应不大，迟早的事。
这个时候，她也不可能去找田翠兰回来。
为了挤出时间修水库，家家户户都在往死里干。
地里活不多，老手去干，更方便。
田翠兰不稀得白清洛那几个工分，家里男人多，饿不着，原先白悦也是留在家的时间多，她不想厚此薄彼。
白清洛也乐的偷闲。
“随她去吧，我哥聪明着呢。”没必要为了个白悦喊他们回来。
江越也觉得这件事不严重，鹰子不是以前的鹰子了，他相信对方能处理好。
“认路吗？山上的路。不对，你有空吗？”白清洛接连发问。
“有空。我认得。”江越迟疑了一下，点头，没有选择隐瞒。
他不仅认得，他夜里还时不时和妹妹翻到山的另一边找人。
摔了太多次，走多少步应该停，走到哪里可以拐弯，他大脑里早就有了清晰的地图。
“我们别进去太深，太远可能不行。”江越不想骗她，但又想给自己留些余地，避免暴露太多。
“山脚附近吧。”白清洛站起身，拉着他一块，“陪我去摘点野果野菜，明天给我城里的舅姥爷尝尝味。”
她口气不小，“你也拿个篮子跟着，我摘满一篮给你。”
……
另一边。
“放开！鹰狗子，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白悦被拖着走，扯着嗓子叫，“耍流氓了，有人耍流氓！”
“我耍你流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能看得上你？”季承鹰气笑了。
他甩开她，嫌弃的表情，“疯婆子。”
白悦惊叫一声，没站稳，跌摔在地上。
她快速爬起来，吐了口灰尘，戒备地抬头，盯着季承鹰。
“奶知道你来这找江越吗？你就不怕奶生气？”
季承鹰难得没刻意曲腿弯腰去迎合白悦。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来就是奶叫我来的，你都不知道，奶后悔死了，为了你这个玩意。”
“别太过分了你。”白悦咬牙切齿，“你真要做那么绝吗？那么多年的兄妹感情，就算我过去做的不对，你那个亲生妹妹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季承鹰耸了耸肩，“我妹妹能有什么错，错就错在你亲生父母不该路过我们这个小县城。大肚子不在家里，自己生的哪个都认不出来，乱抱别人的孩子。”
“她没错，她怎么可能没错！”白悦眼神坚定。
她说谎之前好像草稿在肚子里打好一样顺畅。
“你的亲生妹妹，代替我在那么大的城市生活，父母有体面的工作，她衣食无忧，还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技术员对象。”
“这些原本都应该是属于我的！可我得到了什么？我住在破房子里，在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吃不好睡不好，每天还要下地干活，跟你们要点吃的还要费劲吧啦的。”
“我是经常骗你，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不假装心口疼，你会主动帮我干活？我不跟奶告状，奶会给我好吃的，帮我补身体？”
白悦吸了吸鼻子，想到下乡第三天下地干活的艰苦、越吃越少的粮食，以及周围人的鄙夷眼神，她眼泪说来就来。
以前季承鹰再这么生气，她一哭，对方就不会计较下去。
但这一招，好像失灵了。